这边,张出尘携两位绝色佳人,在如水的月光下谈情说爱,好不惬意自在。
而与此同时,卢江县城的叛军阵营之中,一股不满的情绪正悄然无声地蔓延开来。
“这帮狗杂种!老娘没造反的时候受人欺负,造反了还受人欺负!这反不是她娘的白造了吗?”
一个缠着黄色头巾的叛军小头目,端着一碗野菜粥,骂骂咧咧地咒骂着。
“是啊!她们每日大鱼大肉,咱们却只能吃糠咽菜,简直连猪都不如!听说当汉军的俘虏,吃得都比这好!”
一个缠着绿色头巾的叛军小头目,跟着附和道。
“姐妹,慎言!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另一个缠着红色头巾的叛军小头目,急忙走过来劝说道。
“怕她作甚!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口大一个疤!老娘以为跟着天姥将军,就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来到这里,还是一样受她们的鸟气!”
缠着黄色头巾的叛军小头目,继续抱怨道。
“我听那些被汉军俘虏后归来的姐妹们提及,汉军那边的待遇着实优渥。每日餐食皆是白面馒头加疙瘩汤,分量十足,管够管饱。并且,她们极为优待俘虏,对待俘虏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
汉军的细作,立马抓住机会开始煽风点火。
“这不能是真的吧!我们所干的事情,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她们还能把我们当亲人对待。”
缠着黄色头巾的小头目,半信半疑的说道。
“这都是真的,我听说有好多姐妹都加入汉军,现在都领着军饷等分田地呢!”
在汉军细作的循循善诱之下,叛军对现在的处境,越来越不满。
“又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怎么知道汉军是不是在骗人!”
缠着红色头巾的小头目虽然有些心动,但是依旧保持着清醒。
“大家若是不信,待汉军一到,我们直接开门投降,去汉营里走一遭不就清楚了吗?”
汉军细作继续引诱道。
“没错!咱们亲自去汉营里走一遭便知!我听回来的姐妹讲,等汉军一到,她们又准备去汉营里白吃白喝,改善伙食呢!”
另一个混入叛军的汉军细作跟着附和道。
卢江县衙之中,身形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刘美姬,正与她手下的四个副将,围坐在八仙桌上,尽情的大快朵颐。
她们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停往肚里灌着美酒。
“头,听说汉军那边餐餐都是白面馒头加疙瘩汤,真有吃得那么好吗?”
正吃得欢的时候,刘姿君突然问道。
“放她爹的狗屁!汉军什么待遇老娘能不清楚?想当初老娘当兵的时候,天天吃糠咽菜,差点没饿死!现在汉军能吃得起白面馒头加疙瘩汤?”
刘文琴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来!喝酒!喝酒!明日老娘带领姐妹们,去铜陵府与汉军厮杀一场,让她们见识见识咱们义军的厉害!”
刘美姬举着酒碗吆喝道。
“喝酒!喝酒!自从咱们跟了天姥将军,过的那才叫日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以前活得真是猪狗都不如啊!”
刘彤钰干完一碗酒,感叹道。
…………
时光飞逝,皎洁的明月,依旧在夜空中静静地挂着。
丝丝缕缕的雾气如同神秘的薄纱,缓缓地在那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开始凝结。
渐渐地,雾气越来越浓,悄无声息地聚拢在一起,一点一点地弥漫开来,将整个山林笼罩。
此时,倦意还逗留在黎明的眼上,露润在空气里。
湿草的懒味,悬垂在地面的薄雾之中。
感受着丝丝凉凉的冷风不断吹拂而来,张出尘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二胡,那精致的琴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演奏时的余温。
片刻之后,张出尘轻轻收起二胡,紧接着,他侧过身子,看向身边正沉浸在睡梦中的两位大美女。
“玉儿!婉儿!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去歇息了!”
张出尘轻声呼唤着她们的名字。
那温柔的声音在冷风中轻轻飘荡,仿佛怕惊扰了这山林的宁静。
两位美女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张出尘。
张出尘微笑着对她们说道:
“这冷风愈发刺骨了,再待下去,恐怕明日醒来,我们都要受凉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带着两位美女归营。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愈发清晰,值守的士卒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注视着前方。
没过多久,只见两女一男的身影便缓缓出现在了大营门口。
正在巡夜的秦砚卿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张出尘归来时,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她急忙转身命士卒打开营门,那语气中带着急切与果断。
士卒们迅速行动起来,打开了营门,将张出尘三人放了进来。
秦砚卿看着她们走进入大营,心中的一块石头方才落了地。
翌日清晨,文阳小公主刚一起床,秦砚卿便把张出尘昨夜的行踪,一丝不漏的汇报给了小公主。
文阳小公主闻言,瞬间怒不可遏,那怒火仿佛被点燃的烈焰一般熊熊燃烧。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狠狠地将那刚刚端来的热水猛地打翻在地。
只听“哗啦”一声,热水四溅,地上一片水渍。
紧接着,她大发雷霆,厉声斥骂道:
“好你个张出尘!你竟敢打着抓叛军的幌子,背着本宫,偷偷溜出营帐去幽会!真是太可恶了!”
她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一众女卒被文阳小公主这怒火冲天的模样,给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他昨晚出去了多久?”
文阳小公主冷冷问道。
“回殿下,张帅一共出去了两个时辰!”
秦砚卿恭敬的回答道。
“传本宫命令!以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张出尘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动,都必须立刻向本宫汇报!不得有误!”
文阳小公主怒声说道,那语气中满是威严与不容置疑。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张出尘的一举一动都牢牢掌控在手中。
“遵命!”
秦砚卿连忙应道,神色中带着恭敬与谨慎。
胡乱吃了几个锅盔,张出尘便带着颜如玉,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文阳小公主的营帐,准备与她一同去巡视部队。
刚一进帐篷,张出尘就看到文阳小公主正板着臭脸,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
“莫非是小公主的大姨妈又来看她了?如此想来,今日说话行事须得万分小心才是。不然,一旦惹毛了她,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张出尘在心中暗自忖思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谨慎。
他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小公主的怒火。
“哼!”
文阳小公主看着张出尘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样,心底那股无名怒火更是油然而生。
她那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怒色,眼神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
文阳小公主紧紧咬着嘴唇,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在她看来,张出尘的这种小心翼翼,更像是一种心虚的表现,这让文阳小公主更加生气。
小公主狠狠地瞪了张出尘一眼,那目光似一把散发着幽幽寒光的利箭,深深嵌入张出尘的心窝,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文阳小公主见张出尘并没啥想解释的,二话不说,撩开帘子,就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张出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加快脚步,跟在了文阳小公主的身后。
文阳小公主一言不发的来到攻城演练场,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几个步卒营有条不紊的配合着攻城,并没有发表意见。
张出尘见文阳小公主这一路都铁青着脸,他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自己走路时,因为迈错了左脚而被她臭骂一顿。
“很好!诸位将士都非常用心,本宫甚是欣慰!今日攻打卢江县,王婉如的一营作为先锋,攻打北门!”
“长弓营与骑兵营在城外掠阵,剩下的几营分别佯攻东、西、南三门,牵制敌军!”
文阳小公主不跟张出尘商量,便直接发号施令。
王婉如率领的一营将士,听说她们作为先锋部队,一个个兴奋不已。
然而,心思缜密的张出尘却从其中,嗅到了一股子酸酸的醋味。
一开始,文阳小公主道德上还有一种假公济私的愧疚感。
可是,当她看到张出尘正温柔的帮着王婉如整理铠甲,那种愧疚感立马消散一空,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懑。
两万大军很快集结完毕,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卢江县城杀去,她们个个身姿挺拔,士气高昂。
晨曦中,士兵们扛着沉重的攻城器械,坚定地迈着步伐,视死如归的朝着前方走去。
巨大的攻城云梯如同钢铁巨臂,被强壮的士兵们稳稳扛在肩上;攻城车的巨大轮子缓缓滚动,发出隆隆的声响。
熹微的日光下,战旗在轻柔的晨风中烈烈飞扬,发出猎猎声响。
王婉如身着璀璨的亮银铠甲,英姿飒爽,手中紧紧握着一杆锋利的点钢枪。
她骑着高大威武的骏马,气宇轩昂地走在两万大军队伍的最前列。
那挺拔的身姿、坚定的目光,仿佛在向她的敌人,宣告着她的无畏与果敢。
大军行进的脚步声如同闷雷,震撼着大地。
此刻,卢江县城在初升的阳光中依然显得格外静谧,但很快就将被无情的战火洗礼。
随着两万大军的不断逼近,卢江县城的轮廓渐渐明晰起来。
然而,此时的卢江县却寂静得令人心底发怵。
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城头上随风飘扬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这种可怕的寂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张出尘心里感到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