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没有的事!殿下,就算您借给卑职一百个胆,卑职也不敢在您面前作妖!”
张出尘连忙摆手求饶道。
“没有?你还说没有?连着两个晚上你都悄悄溜出校场,难道真想让本宫光天化日之下,将你就地正法了,你才满意是吗?”
文阳小公主俏脸含怒,神色凶狠无比。
“殿下难道只为了一时之欢愉,就要毁掉自己的肱股之臣吗?”
张出尘丝毫不惧,直接怼了回去。
“你若成为本宫的贤内助,便可尽心尽责地辅佐本宫,如此一来,岂不是美事一桩!”
文阳小公主盯着张出尘,玩味的说道。
“非也!殿下难道忘了当初之承诺吗?若殿下以国士之礼待吾,吾必奉殿下为明主;若殿下视吾为玩物,吾必视殿下为狎客。”
张出尘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哼!你只管装!且看本宫今日如何将你那虚伪的面纱狠狠扯碎!”
文阳小公主莞尔一笑,色眯眯的看着张出尘。
待文阳小公主要进一步行动,却听到门外侍卫高喊道:
“昭阳长公主殿下驾到!”
听到卫兵的通传,文阳小公主急忙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张出尘见状,赶忙离开椅子,蹲在地上,假装收拾散落地上的书籍。
不一会儿,便看见昭阳长公主一袭玄色劲装,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她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劲装紧紧贴合着她的娇躯,勾勒出她那婀娜有致的曲线。
乌黑的青丝高高束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那精致的面庞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女,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琼鼻挺翘,朱唇不点而红。
白皙细嫩的肌肤在黑色劲装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光彩照人。她那与生俱来的帝王贵英气,令张出尘不由暗自称奇。
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几颗璀璨的宝石,把张出尘晃得有些晕眩。
脚蹬黑色长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眼神深邃而睿智,顾盼之间自有睥睨天下之威,
这又飒又美的昭阳长公主,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知性,深深吸引着张出尘,简直就是长到了他的心坎上。
若不是身份有着天差地别,张出尘肯定会上前问一句:
“敢问姑娘芳龄几何,是否婚配?”
奈何天意弄人,让小公主与他有了不解之缘。
看着眼前这位长得龙章凤姿,气宇非凡的长公主,张出尘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有如此明主在前,自己干嘛还跟着那好色成性的小公主混?”
“今儿个吹的什么风,把大皇姐吹小妹这里来了?”
文阳小公主笑着调侃道。
“昨夜,母上大人又收到了楚帝的亲笔书信,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之意!看着母上大人日渐消瘦,本宫也寝食难安,也想为陛下排忧解难,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昭阳长公主肃然危坐,正色厉言的说道。
“大皇姐请放心!小妹虽年幼,然日夜操劳,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懈怠。此次出征,小妹定全力以赴,一举扫平南方叛乱,为母上大人分忧。”
文阳小公主信誓旦旦的说道。
“唉!整个天家,也就你有点出息!不像你二姐、三姐,整日花天酒地,淫昵私宠,把整个皇族的脸都丢尽了!”
昭阳长公主说完,脸上露出些许鄙夷之色。
文阳小公主闻言,顿时一阵心虚,若刚才那一幕被大皇姐给看到了,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大皇姐所言极是,小妹一定牢记在心,一切都向大皇姐看齐,为母上大人排忧解难!”
文阳小公主低眉顺眼的说道。
张出尘闻言,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啐了一句:
“我呸!真真是人前一副教授模样,人后却如禽兽一般。实乃人面兽心之徒!”
骂完,张出尘正准备把怀里的书籍放到架子上去。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就脚下一滑,摔个狗吃屎。
“扑通”一声,瞬间吸引住了昭阳长公主与文阳小公主的目光。
“对不起!对不起!”
张出尘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埋首整理着书籍。
昭阳长公主原以为张出尘只是个打杂的下人,没有太过在意!
只是刚才的动静,让她不经意瞟了一眼,便被他那妖颜若玉,红绮如花的绝世容颜给惊艳到了。
随后,昭阳长公主便缓缓走到张出尘跟前,用马鞭挑起了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
“我听说过你!你是俊逸楼红极一时的花魁——张出尘!”
说完,昭阳长公主便失望的摇了摇头。
原来,母上大人最宠爱的小女儿,也跟她几个姐姐一样,荒淫无度。
“请长公主殿下海涵,草民莽撞无礼,不慎惊扰到您,实乃罪过。”
张出尘唯唯诺诺的说道。
“小五,你着实太混账了!竟将男宠养到了军营之中,简直比你二姐、三姐还要混账三分!”
昭阳长公主突然神色一变,她手中的马鞭往地上狠狠一甩,那爆裂的破空声,立马在张出尘耳边响起,吓得他瑟瑟发抖。
他生怕昭阳长公主气愤不过,用手中马鞭不停抽打着他,以泄私愤。
“大皇姐误会了!此人并非我的私宠,而是我手底下的士卒!”
文阳小公主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
“士卒?你敢不敢再鬼扯一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风尘男子,也能当士卒?”
昭阳长公主这下真是彻底无语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乱世浮萍,怎能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
张出尘突然正气凛然的说道。
两位公主闻言,顿时心中大为震惊,这振聋发聩的爱国之音,居然会从他一个烟花柳巷中的男妓口中说出来。
狗咬人之事倒是常见,可如今这人咬狗,着实是一件稀奇之事。
旋即,昭阳长公主便幡然醒悟过来,她见张出尘长得肤白貌美,哪里有一点行伍之人饱经风霜的特征。
“他一定是为了能够长期与皇妹厮混,这才为自己进入军营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对!一定是这样!”
昭阳长公主刚联想到这一点,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她心中之前的那份喜悦,也被陡然升起的厌恶情绪给代替。
而文阳小公主听闻此言,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他来。
当初,她去卫国府请教老国公兵法时,听说一红楼男妓,居然用一支琵琶曲就把战功赫赫的老国公给弄得人事不省。
心中不免对他产生了好奇,这才独自去私牢里一探究竟!
没想到,却被他那诙谐幽默的言辞给吸引住。
尔后,自己又慢慢迷恋上了他的美色,将其视为禁脔。
本以为,哪怕与大皇姐撕破了脸皮,她也要护张出尘周全!
可谁曾想到,他的一句话,居然让大皇姐都对他另眼相看。
“行军打仗,可不是光嘴上说说而已,其中的门道与艰辛,你可曾知晓?”
昭阳长公主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回长公主殿下!草民虽然出身红楼,却对行军布阵略有研究!”
张出尘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噢?不妨说来听听!”
昭阳长公主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风尘男子,也敢说自己懂得兵法,简直让人贻笑大方!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张出尘一口气将迷人老祖宗留下的兵法韬略,滔滔不绝的说出来。
昭阳长公主越听越是震惊不已,原以为张出尘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只要自己稍加施压,他便会原形毕露。
却未曾想到,他竟能够出口成章,道出诸多连自己都从未听闻过的兵理。
“不知张公子对这次南方四郡的叛乱,又有何看法!”
不知不觉中,昭阳长公主对张出尘的称谓,都变得恭敬起来。
“那些叛军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待我汉明大军杀到,定能让她们顷刻间土崩瓦解!只是这平乱容易,治民难矣!”
张出尘语重心长的道出了的自己的担忧。
“怎么个难法?”
文阳小公主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
“此乃草民的一些无稽之谈罢了,草民怕太过惊世骇俗,恐冒犯到两位殿下。”
张出尘故作为难之态说道。
毕竟自己乃是穿越而来之人,脑海中所装的皆是人人平等、以人为本的进步思想。
唯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便成了妖言惑众之人,届时可是要掉脑袋的。
“无妨!你只管畅所欲言便是,本宫恕你无罪!”
昭阳长公主庄严郑重的承诺道。
“长公主殿下真恕草民无罪?”
张出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哎呀!你怎么啰里啰嗦的,一点都不爽快!大皇姐说恕你无罪,就恕你无罪,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文阳小公主的胃口被高高吊起,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那我可真说了?”
张出尘又确认了一遍。
“张出尘,想死是不是?你再这么磨磨唧唧,信不信本宫马上砍了你的脑袋!”
文阳小公主着实受不了他这般墨迹,恨不能即刻拔出刀来将他砍了。
哼!这就是女人!善变的女人!
前一刻,还对自己求欢索爱,现在居然翻脸无情!
果然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自古以来,夫乱起之时,或因天灾,或因人祸!皆乃官府无所作为,不能安其民,定其心也!”
“纵祸起萧墙,朝廷以武力平定之,虽艰难险阻,然有勇将精兵,可破敌制胜。或剿或抚,或战或和,终可使乱平而定!”
“待大军一撤,民乱又起,周而往复。久而久之,空耗国力,终为敌国所侵也!”
“而治民之难,在于安其心、教其德、理其财、保其权。”
“治民乃王朝长治久安之根本,当以仁政为本,以德教为先,以富民为要,以保权为重。如此,方可使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也!”
张出尘不卑不亢,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此番言论,听得两位公主是一愣一愣的!
他还是那个只会哄女人开心的风尘男妓吗?
这让两位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都有些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