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皇姨娘家里家大业大的,不要这么小气嘛,孤喝一杯就走。”
姜沣脸上挂着冷笑迈动脚步,跟着女官进殿,一进正殿,瞄准主位径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身子往后一靠,一只脚踩在软榻上,嘴角微翘,戏谑的看着阮灵玉。
阮灵玉冷哼一声,坐在侧位,强忍着怒火别过脸选择了视而不见。
“茶呢,还不快点,怠慢了秦王殿下,本宫要你们好看。”
“娘娘赎罪,这就来!”
女官身子一颤,连忙沏好了茶,端了过来,放在案上,倒了一杯递到姜沣手里。
姜沣放在鼻子底下,轻嗅一口,神色陶醉道:“好茶,好茶………就是可惜了!”
阮贵妃闻言,越发气恼了。
突然,姜沣怪叫一声。
“……哎呀……孤的手滑了。”
故意松开茶杯,任由茶杯跌落,打湿了名贵的地毯。
阮灵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酥胸起伏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女官见状,连忙换了杯子,又倒了一杯。
“哎呀……这位姐姐,对不住,对不住,孤今天这手有些不听使唤,烫着了吧,来孤给你吹吹。”
这次,姜沣接茶杯的时候,手一松茶水溅了女官一手。
姜沣连忙起身,抓着女官的手吹了起来,吓的女官是又惊又羞,头埋在了胸口,大气都不敢出了。
姜沣就这么拉着女官,来到案几旁边,指着一只翠玉打造的胆瓶道:“这位姐姐,你看它漂亮吗?”
女官小脸煞白,连忙点头,姜沣白牙一咧:“不,它没有你漂亮。”
说完,突然一扬手,胆瓶掉在地毯上没碎,姜沣愣了愣,抬脚毫不犹豫的踩了上去。
“啪啦……”清脆之声格外悦耳,一听就是真的,姜沣一本正经的解释。
“哎呀,皇姨娘恕罪,孤今天真是服了自己,怎么老是打滑呢!”
“姜沣……”
阮灵玉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白皙的手掌都拍红了,恶狠狠的瞪着姜沣,姜沣视若无睹,我行我素,又推翻了一只胆瓶。
“哎呀,孤的手又不听使唤了……”
姜沣一连砸了好几件名贵的玉器后,来到龙犴身旁,噌的一声抽出长刀,在屋里一通乱挥,金银玉器摆件,云锦帷幔,纱帐,名贵家具,尽找贵的招呼,发泄一通后,转身将刀架在阮灵玉脖子,神色冷厉道。
“阮贵妃,你真是好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去欺辱孤的母后,太子和燕王的养母,嗯?你凭什么,就凭你是阮家人,还是凭你那个废物儿子?”
姜沣冷声喝问,手中的刀一点点用力,锋利的刀刃在阮灵玉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冰冷刺痛的触感,彻底吓傻了阮灵玉,眼神惊慌的看着姜沣,内心不断生疑。
他怎敢如此?
他不会真想杀了我吧?
“砸,孤不想看见玉兰宫有一件完整的物件。”
“得令。”
小德子,四大宗卫早就按耐不住了,姜沣一声令下,分头奔向各处,看见完整的东西就砸。
“叮铃哐啷……啪啦……咔嚓……呲啦……”
各种悦耳的声音不断响起,阮灵玉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惊恐,身子颤抖,她是真怕了。
“姜沣,你疯了,安敢如此放肆?”
姜沣那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放肆,呵呵,皇姨娘你可真是天真呐,孤今天别说砸了你的玉兰宫,就是杀了你,那又如何,宗人府顶多把孤贬为庶民,即是如此,孤的下半辈子,也有宗人府护着养着,衣食无忧,就是死了,宗人府也会带回孤的骨灰,葬入皇陵。”
“因为孤姓……姜,我姜家是皇族……”
“明白了?蠢货,跟你那个蠢货儿子一样的蠢,今日孤砸了你的玉兰宫,算是个教训,下次你要是再敢踏入荣华宫半步,孤先废了你那蠢货儿子,不怕你就试试。”
“咕嘟!”
阮灵玉闻言双目渐渐空洞了起来,姜沣的话,她无力反驳。
是啊,他姓姜。
燕娇涵身后不仅有姜沣撑腰,还有当朝太子,统领八万燕州黑骑的姜战。
阮家本就是皇帝的眼中刺,她凭什么?凭姜丞?还是凭阮家……
阮丘生一死,阮党支不支持姜丞,还是个未知数呢!
阮灵玉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神色无比落寞,姜沣今日这一闹,倒让她认清了现实。
玉兰宫正殿,偏殿,后殿,花园……
一个多时辰后,整个玉兰宫里,看不见一件完整的物件,窗户都被拆了,挂着的帷帐都被撕成了碎片。
典虎几人仔细检查有无遗漏,柯豹一眼就盯上了阮灵玉坐的那把贵妃椅,这厮来到跟前一拱手:“娘娘,请挪一下,就差这把椅子了。”
阮灵玉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柯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站在门口的姜沣嘴角一抽,转头看了一眼化作废墟的玉兰宫,十分满意,瞪了一眼柯豹。
“混账,你把那把椅子拆了,你让孤的皇姨娘坐哪?”
“皇姨娘,孤告退了,改日再来叨扰,我们走。”
出了玉兰宫,姜沣摆摆手。
“孤去宗人府领罚,你们回母后那,自求多福吧!”
四大宗卫,小德子一脸无奈。
闯了祸,姜沣主打就是一个自觉。
姜沣前脚刚出玉兰宫,内侍大总管高德,挪着肥胖的身躯,带着人终于是赶到了,他刚离宫一会,就收到消息,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来到玉兰宫门口一看。
一片废墟之中,满脸落寞呆滞玉贵妃,孤零零的呆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后一片狼藉,高德额头青筋狂跳,冷汗直冒,
一拍大腿,脸色大急:“哎呦祖宗唉,老奴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啊,这下可闯大祸了,这让老奴如何跟陛下交代啊?”
牢骚发完,高德眯着眼睛站在玉兰宫门口打量许久,挪动着肥胖的身子,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姜中启和太子姜佑正在探讨科举制的改革,姜沣折子里描述的太大太空,细节部分还有他们二位来填充。
高德进来后,轻声道:“陛下,老奴刚刚接到消息,秦王殿下砸了玉贵妃的玉兰宫,还把刀架在了玉贵妃脖子上,拉了一道血口子。”
姜中启,姜佑一听,眼皮子狂跳,姜中启脸色微变,沉声道:“这个混账,好端端的怎么和玉贵妃闹了起来?”
高德答:“今儿个早上,玉贵妃去了趟荣华宫,砸了娘娘的暖手炉。”
父子二人恍然大悟,姜中启涌起的怒意瞬间全无,有的只是无奈加头疼。
儿子闯祸,老子擦屁股,这没毛病。
“高德,你亲自送秦王去宗人府领罚,明日朝堂之上,朕会下旨,处罚秦王。”
太子姜佑微微一笑,他听出来了,父皇这是要先下手为强,来堵大臣们的嘴。
我当爹的都罚过了,你们再哔哔,那就是不懂事了。
高德尴尬一笑:“殿下倒是自觉的很,这会儿已经在宗人府了,倒是省得老奴辛苦一趟了。”
姜中启,姜佑同时被气笑了。
两个多月不到,连进了三回宗人府,姜沣这秦王当的,也算是大禹历史上头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