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泽懒得听她这种自信言语,撇了撇嘴,没有怀疑。
又想到什么,问:【你大姐姐就快回来了。】
【她在诗会上,被二房一家合谋算计一事,你想好如何暗示你娘他们了吗?】
正与许晚音说话的秦萱,突然听到这句话,险些失态。
她紧咬牙关,压制着胸腔中爆发的怒火,眼底微有些泛红。
竟真应了珣礼的推测,知意出事,就是出自二房之手。
还有什么是那些畜生做不到的?
明明是她女儿受了害,却得为了名声,独自寻死,草草下嫁。
凭什么?
那些害人的,才应该受人指点,付出代价。
许晚音感受到了秦萱的变化,询问出声。
秦萱只说自己腹部突然不适,休息一会就好,许晚音便没有打扰。
尔尔主动坐到许晚音身侧,与她说起话来。
秦萱竭力平复心绪,缓缓闭眼,专心倾听心声。
思索片刻的方悦安,懒慢回答:【当然没有。证据那样隐晦,就算我明着告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方知意被二房算计一事,方悦安与怀泽早就谈论过,听怀泽详细讲述了那件事的细节。
方悦安的声音突然转换,变得颇为咬牙切齿:
【说起这个,我就有些来气。认亲宴那日,我就已开始为此事做铺垫了,可那个齐王,偏是个脑袋木愣的,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怀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画个玉坠上的图饰,就想让他想明白,这玉坠不是方蓁蓁的,而是你大姐姐方知意的,一般人都想不到好吗?】
秦萱听得有些迷乱。
玉坠?什么玉坠是方知意的?
不是在说知意给二房设计的事,为何要提到玉坠?
她思来想去,想到方知意的多个玉坠,都没发现哪个有什么特别。
听怀泽的声音又响起,秦萱阻断思绪,继续听。
【亏齐王反应不过来。不然,你那就算明着告知,透露天机。】
那次,他嘴皮都要磨破了,才阻止方悦安开口,说出关于玉坠的真相。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你现在完成不了任务,就只能用你作为凡人的实体,去推动事情的变动,不然别说给你家中人改命,你的命都要不保了。】
【一阵天雷下来,定给你劈成黑烟。】
方悦安斜了怀泽一眼:【烟就烟呗,还黑烟。魔怎么了,谁说魔就一定是黑烟。】
方悦安哼声:【原定命运中,齐王可没少在背后给二房撑腰,才让二房那样嚣张地害我大哥和我娘,折寿也是活该!】
怀泽叹息,懒得再和方悦安说一句话。
心声四处跑偏,但秦萱还是听明白了些事。
这些日子,她总能在那些心声中,听到仙神相关的离奇事。
结合今日所闻,她总结出来一个结果:女儿曾是魔,做了些错事,受罚入轮回完成任务,已转世百回。
所以,女儿才会这样厉害,有那么多本事。
思绪纷杂的秦萱睁开眼睛,带着复杂神色,看向方悦安。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女儿明明很可爱,怎会是魔?
她每晚都会眼含期待,听自己讲睡前故事;
每次吃饭,都恶狠狠地往嘴里扒饭,吃得有滋有味;
总也睡不醒一般,吓了自己好几次;
因捉公鸡的游戏在京中流行,她听说后,总央求自己带她去参宴;
嘴甜的小姑娘,每日要说上好几遍:“娘亲您真漂亮,我好喜欢您”……
这明明是自己可爱的女儿,才不是魔。
听说她现在的年龄,按仙魔龄算,也就是眼前孩童大小。
竟还破衣烂衫地赶回来,只为帮自己改命。
察觉到眼底泪意,秦萱再次闭上眼。
她不知要怎样,才能对女儿更好些,但必定会尽全力,倾注自己作为母亲的爱。
静默片刻的方悦安,继续气鼓鼓道:【那个齐王,真是眼瞎,要不是大姐姐,他就淹死了,却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
怀泽:【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自然选择认自己的玉坠啊。谁又能想到,那玉坠给方蓁蓁偷去了呢?】
听到此,秦萱终于想起,到底是什么玉坠。
方知意八岁那年,从外面回来,身上湿哒哒的,吓坏了她。
一问才知,是骑马回城的路上,救了个落水的人。
她在方知意脱下来的衣服上,发现一枚从未见过的,品相极佳的玉坠。
女儿梳洗好,给她讲了玉坠的来历,将玉坠随手放在了抽屉中,不太在意的样子。
还说:我并非是因回报,才去救他。
秦萱听方悦安已经决定道:【我觉得,还是要从玉坠下手,先让齐王知晓他被骗了,失对方蓁蓁及二房的信任,不再给予庇护,甚至彻底闹掰。】
【事情传开,世人便能知晓,二房有一个很明确的,算计大姐姐的理由。那时,他们的嫌疑增大,我再做些什么,推动真相浮现,就容易多了。】
方悦安在心中说完,还不由得点头赞同自己。
她隐隐有些期待:【当齐王知晓,他付出一腔真心的女子,是个冒充的骗子,可就有意思了。】
她记得,秦萱命簿中有提,齐王对方蓁蓁宠爱至极。
怀泽还说过,齐王不仅做王爷时没有纳妾,连后来做皇帝时,也独宠方蓁蓁,二房一时门庭显耀。
而那时,大房一家人,早都全死了。
齐王能付出这样的感情,又怎能接受被欺骗。
毕竟是宫中长大,原定命运中做了皇帝的人,虽说做皇帝是梁贵妃为其搏来的,但他本身,也并非看起来那般温良谦和。
方悦安最终道:【事情的关键,还在齐王身上。】
【我得好好想想,怎样推动事情发展,才能让他知晓此事。】
心声再次归于平静。
秦萱回想着方悦安刚刚的话,觉得玉坠和齐王确实是个突破口。
她很快想到一个办法,打算一会先给女儿透露一下,让她不必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