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观察
王大人的马车在城中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李辰跟随王大人步入府内,只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奢华程度远非他那间小小的济世堂可比。
“李神医,请!”王大人引领李辰来到一处布置典雅的书房,屏退左右,亲自为李辰斟上一杯香茗。“昨日之事,是下官鲁莽了,还望神医海涵。”王大人再次拱手致歉,言语间满是真诚。
“王大人言重了,昨日之事在下早已忘记。”李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今日王大人如此低声下气,必然是有求于他。
果然,王大人见李辰态度和缓,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实不相瞒,神医昨日在宫中所言,下官也略有耳闻。神医的医术和见识,令下官佩服不已。如今朝中正值用人之际,神医若能……”
王大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李辰明白,王大人这是想拉拢他,为他背后的势力效力。
自那日进宫面圣之后,李辰便成了长安城里的红人,王大人只是众多向他抛出橄榄枝的人之一。李辰开始频繁出入宫廷和权贵的府邸,与王大人、赵侯爷等人的关系日益密切。他虽然对这些权贵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但他知道,要想在古代社会立足,就必须学会利用这些关系。
一日,李辰收到一张精美的请柬,邀请他参加钱夫人举办的赏花宴。钱夫人是当朝丞相的妹妹,其丈夫赵侯爷手握兵权,在朝中颇有势力。李辰略一沉吟,便决定赴约。
赏花宴设在赵侯爷府上的一处幽静的花园内,园内花团锦簇,香气袭人。李辰抵达时,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李神医,您可算来了!”钱夫人一见到李辰,便热情地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今日请您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请教您。”
李辰心中一动,他知道,钱夫人要说的,绝不是什么寻常之事。
“李神医,您可知,皇上最近身体抱恙……”钱夫人顿了顿,压低声音,缓缓说出四个字,“疑似中毒。”
李辰瞳孔微微一缩,钱夫人这句话,信息量极大。皇帝身体抱恙的消息并未外传,钱夫人是如何得知的?“疑似中毒”更是敏感至极,她又为何要告诉自己?李辰不动声色地问道:“夫人为何如此说?”
钱夫人见李辰并未露出惊慌之色,反而沉着冷静,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欣赏。她压低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原来,皇帝近来食欲不振,夜不能寐,太医们束手无策,钱夫人心急如焚,这才想起李辰精湛的医术,希望他能暗中探查。
李辰听完,心中暗潮汹涌。他明白,自己这是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皇帝的身体状况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而钱夫人选择告诉自己,无疑是将巨大的风险和压力压在了自己肩上。
“李神医,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您……”钱夫人见李辰久久不语,心中忐忑不安。
“夫人放心,在下明白。”李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赏花宴结束后,李辰谢绝了王大人邀他下棋的请求,独自漫步在回济世堂的路上。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也为他俊朗的面容增添了一丝阴霾。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不再是那个只专注于医术的李辰,他必须面对更加复杂多变的局面,在权力的旋涡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李神医,留步。”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青色长袍,头戴黑色纱帽的老人正朝他走来。
“孙公公。”李辰认出此人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孙公公,连忙拱手行礼。
“杂家有几句话,想提醒李神医。”孙公公走到李辰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宫中不比外面,人心难测,还望神医凡事小心谨慎,莫要轻易卷入是非之中。”
“多谢公公提醒,在下谨记。”李辰心中一凛,他知道孙公公这番话是出自真心,便拱手致谢。
“李神医是聪明人,杂家言尽于此,告辞。”孙公公说完,转身离去,只留给李辰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夜色渐深,李辰回到济世堂,却毫无睡意。他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孙公公的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走在钢丝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李辰的思绪,他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站在门外,那人看到李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爷……”
“老爷……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爷……”来人跪倒在李辰脚边,语气悲戚,语无伦次。
李辰连忙将他扶起,发现他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经历了极大的变故。“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这才缓过神来,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他是先前被贬出京的刘大人家仆,刘大人在途中染了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
李辰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位刘大人为人正直,曾因得罪了朝中权贵而被贬,没想到竟落到如此境地。他心生怜悯,当即决定随来人前往救治。
刘大人居住的地方十分偏僻,几间破旧的茅草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李辰走进屋内,只见刘大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情况十分危急。
李辰顾不得多想,立刻开始诊断治疗。他凭借高超的医术,为刘大人针灸施药,经过几日的悉心照料,刘大人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
“李神医,老夫这条命是您救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刘大人恢复了些许精神,挣扎着想要起身。
李辰按住他,温言道:“大人不必多礼,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
“神医仁心仁术,老夫佩服!”刘大人感叹道,“只是老夫不明白,神医为何要救我这个被贬之人?”
李辰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却被奸人所害,在下心中敬佩,自然要尽力相救。”
刘大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着李辰,意味深长地说道:“神医有所不知,这朝堂之上,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啊……”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刘大人向李辰透露了许多朝堂之上的秘辛,包括王大人和赵侯爷之间明争暗斗的内幕,以及皇帝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朝局动荡不安的现状。
“神医,老夫观你并非池中之物,如今你已卷入这权力的漩涡之中,还望你万事小心,切莫被人利用了。”刘大人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李辰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救了刘大人,就等于站在了王大人的对立面,而皇帝的身体状况又关系到未来储君的人选,这一切都将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多谢大人提醒,在下明白。”李辰神色凝重,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几日后,李辰回到京城,却发现气氛异常诡异,王大人和赵侯爷之间的斗争似乎更加激烈了。而他,作为一颗被卷入其中的棋子,将何去何从……
“李神医,您可算回来了,宫里来人了……”济世堂的学徒慌慌张张地跑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恐。“宫里来人了?”李辰眉头微蹙,心中隐隐不安。他早就料到,自己救治刘大人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是,是孙公公,说是皇上召您进宫。”学徒战战兢兢地回答,似乎对这位孙公公十分畏惧。
李辰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无法逃避,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学徒来到前厅。
只见一位身穿红袍,手持拂尘的太监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正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孙公公。
“咱家见过李神医。”孙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
“公公客气了,不知皇上召草民进宫,所为何事?”李辰不卑不亢地问道。
孙公公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李辰一番,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李神医医术高超,仁心仁术,咱家早有耳闻。皇上龙体欠安,特地宣您进宫诊治。”
李辰心中冷笑,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皇上病重已久,宫中御医众多,却迟迟不见好转,如今突然宣他进宫,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既是皇上召见,草民自当尽力而为。”
进宫的路上,李辰注意到,孙公公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瞥向自己,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探究和警告。李辰心中了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到了皇宫,李辰被带到一间金碧辉煌的寝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却掩盖不住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
李辰上前几步,只见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正是当今圣上李世民。
李辰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诊脉,一番检查下来,心中已有数。皇上的病,并非简单的病痛,而是积劳成疾,加上心绪郁结,导致病情日益加重。
“如何?皇上的病……”孙公公在一旁焦急地问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辰收回手,淡淡说道:“皇上龙体欠安,是因国事操劳,加上忧思过重所致,草民开几服药,调理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听到这话,孙公公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容:“那就有劳李神医了。”
李辰开好药方,又详细交代了注意事项,便起身告辞。
“李神医,请留步。”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世民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辰心中一凛,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