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嫣跑到荷花池边看着七零八落一团糟的莲花,痛苦地跪下,捏紧拳头猛然回头,面色扭曲地瞪着殷圣景。
“臣女想问皇上,臣女是哪里得罪了皇上, 要让臣女对母亲的最后一丝留恋也不能留下!”
声嘶力竭地质问,令人感动肺腑。
旁边围观的众人心生触动。
这陛下实在是冷血无情,残暴专制,就连魏瑾知都有一瞬间地同情她。
“嗷咦。”
殷软软虚弱地躺在殷圣景怀里,小小地动了一下脚丫,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只发出了微弱的奶音。
铃铛声在魏瑾知脑海里响起,他默默地往陛下方向靠了一点。
他这庶妹,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蛊惑。
殷圣景一手摸着软软的脑袋,确认她没发烧,只是有些疲累后,便遮掩住她的眼睛,温和地轻声道:“软软乖,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接下来的事交给父皇。”
“啊……”
殷软软艰难地想睁开眼,但是她的精神真的太累了……
头一歪,便倒在了殷圣景的脖颈处。
殷圣景的面容彻底冷下来。
他摸着软软微弱跳动的脉搏,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魏紫嫣。
语气平静:“你的母亲葬在哪里?”
魏紫嫣一愣:“啊?”
转念一想,她懂了。
她难堪地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她作为魏家庶女,大夫人根本不喜这具身体的娘,她还要一点点地复仇,即使知道母亲在哪又如何能去祭拜?如何将其牌位当做念想?
“你娘亲死后,所穿所用之物,甚至这间屋子,不全都是留给你的念想?这荷花池又怎么会是最后一丝留恋了?”
众人幡然醒悟。
是啊,魏三姑娘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二夫人先前留下来的东西,大夫人根本没有动过的。
魏紫嫣咬了咬牙,就算她说错了句话,但他毁了娘亲喜欢的荷花池却也是事实啊!
“皇上是执意要毁掉臣女院内的荷花池?臣女可否问一个原因,死一个明白!”
众人:呃……这荷花池好歹是魏三姑娘房内的,皇上这样肆意破坏确实也太过分了。
殷圣景面不改色:“朕昨日去见过钦天监卿,他算出这荷花池滋养邪祟,风水不好,坏国运,容易国破家亡、生灵涂炭,朕本不欲相信,但他要朕今日一定要来一趟,说魏老夫人会因为朕的真龙之气与她体内的邪祟相斗,进而陷入短暂晕迷。”
“又说朕若将福星九公主带来,九公主也会因为体内的福气与邪祟对抗短暂地陷入沉睡。”
“他还说,这里的邪祟太过强大,一般人根本无法压制它,一旦试图伤害它,轻则受伤,重则身亡,除非气运强大之人亲自出手。”
“朕是不得已而为之,魏三姑娘可还有疑虑?如果没有了,你仍要不顾天下百姓安危一意孤行地阻拦朕拯救苍生吗?”
感动敬佩和忠诚的视线纷纷汇聚在殷圣景的身上。
原来陛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家国,为了百姓!
下人们毫不怀疑陛下所说的一切,他们方才的经历便是实证!
魏瑾知更是直接跪下:“多谢陛下以身涉险,救国公府于水火!小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众人纷纷跪下:“多谢陛下以身涉险,救国公府于水火!奴才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殷圣景:……算了,魏瑾知这人虽然有点蠢,但也算是助了力。
魏紫嫣抽了抽嘴角,人麻了。
如果不是看过原著,知道造成生灵涂炭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她也真的会信!
不怪乎这些人,全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呢?
这荷花池是保不住了。
“臣女无话可说。”
殷圣景摆摆手:“魏三姑娘没话说就帮忙吧,带领大家一块把这些莲花莲叶的根茎都拔了。”
魏紫嫣咬牙:“……是!”
魏瑾知主动请缨。
然而尽管有了女主和魏瑾知的加入,清理荷花池的工程依旧不顺利。
下人们如今是一下去就死。
见状,他们愈加地对陛下方才所言深信不疑。
这个邪祟太强大,必须要除去!可又该怎么办呢?
这荷花池太大……他们又怎么能全靠陛下?
在池边一点点拔着根茎的魏紫嫣和魏瑾知自然而然地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