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弟你去吧,尽最大的努力把我们的七哥救出来,明白吗?”
皇太极这话说的很艺术性。
我是叫你去救人,没叫你去做那事啊。
“明白”
多尔衮点点头。
我八哥还是那个八哥啊,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不过多尔衮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相反他还认认真真接下这个命令。
他们兄弟三个,阿济格已经被从旗主的位置上撸了下来,弟弟多铎虽然是旗主但是年纪还小,自己也只有十七岁威信不足,只有在战争中多历练多立战功,这样才能迅速成长起来。
多尔衮在自己的亲八哥皇太极面前为何这么般小心翼翼?
个中的原因其实很复杂,其中最重要的因素离不开下面这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越靠近权力中心,竞争越激烈。
看似团结一致的女真高层也逃不过这种怪圈。
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虽然坐上大汗之位,但是根基并不稳,存在着很多隐形威胁。
其中一个巨大的威胁就是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三兄弟。
外,三兄弟有正黄旗和镶黄旗两支精锐人马。
内,三兄弟有共同的母亲——阿巴亥。
阿巴亥是努尔哈赤生前最喜欢的女人,同样也是努尔哈赤第三任大妃。
三兄弟虽然年纪还小,阿济格是十二子现年22岁,多尔衮是十四子只有15岁,多铎是十五子只有十三岁,但是在阿巴亥的庇护下,一旦他们成长起来那威胁就大了。
为此皇太极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趁努尔哈赤新丧之机率领几位大贝勒闯入阿巴亥的一宫,传达所谓的“父汗遗命”,强迫阿巴亥遵从努尔哈赤之命殉葬。
就这样,阿巴亥被皇太极活生生的逼死。
多尔衮时年只有十五岁。
年少的他虽然对逼死母亲的几个哥哥异常的愤怒,但是睿智的他还是把这份愤怒强行忍受下来。
努尔哈赤要阿巴亥给他殉葬的遗命是不是真的无从考证。
但是皇太极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在弄死阿巴亥之后,皇太极又找借口把阿济格从旗主的位置上给撸了下来。
其实这个时候他本可以趁机吞并正黄、镶黄两旗的。
但是考虑到吃相不能太难看,做事要服众的因素,皇太极还是把多尔衮提了起来,让他代替阿济格的位置。
又过了一段时间,皇太极以黄色乃皇帝专属的理由搞了一个大动作——换旗!
所谓的换旗就是把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掌控的正黄旗和镶黄旗拿过来,把他掌控的正白旗和镶白旗交给兄弟两人。
只换旗色不换牛录,也不换人。
这些事情多尔衮都看在眼里记在里心。
他很清楚这位八哥既在用他又在防他,既在培养他又在收拢正白和镶白两旗人马的心。
因此在皇太极的面前,他始终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表现出任何违逆之意。
“大汗还有其他的交待吗?”
见皇太极似乎还有话要说,多尔衮恭敬的问道。
皇太极想了想说道:
“还有那个赵秩,只要遇到,一定不能放过他,现在是一个小小的把总就给我们造成这么多困扰,一旦让他成长起来,成为像赵率教那样级别的人物,哪还得了,所以这个隐患必须要除之。”
“嗯”
多尔衮重重的点头。
“去吧,多出去历练历练!”
皇太极轻声说道。
“八哥保重!”
多尔衮行了一礼之后匆匆走出大帐,会同哥哥阿济格和弟弟多铎,带上正白和镶白两旗人马前往通州!
……
通州城,明军大营。
经过艰苦的行军,赵秩、赵铁一行终于在这天清晨抵达了通州城下。
因为女真人肆虐的缘故,通州城已经戒严。
吊桥拉了起来,城门紧闭,城头刀枪林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赵秩本来不想麻烦这地方的守军,可是考虑到部队所带的物资快要消耗光,东厂接应的人员也在城内。
无奈之下,他只好派出两个大嗓门的兄弟到城下喊话。
哒哒哒……
两骑迅速上前:
“我们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的麾下,奉皇帝陛下之命押解鞑子俘虏前往北京城,还望守城的兄弟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城补充物资、清水和粮食。”
喊了几次之后,城门还没有动静,城外却跑来一支人马。
来者全是骑兵,大概有三百多骑,他们将赵秩一行几十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莫不是鞑子的奸细?”
为首一个将领扬起马鞭询问道。
“保护好阿巴泰,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赵秩沉声吩咐,阿巴泰可是赵率教洗脱遵化之败这一罪名的底牌,可不能让有心之人劫糊了。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众人纷纷站成一圈,把阿巴泰围拢在中间。
“噫,可以啊,竟敢把三眼火铳和鸟铳对准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刚才那个将领趾高气昂的说道,同时四周的士兵也把武器对准赵秩他们。
见此情形赵铁大喝一声:
“我管你是谁,我们是奉皇命行事,你敢拦我们就是违抗皇命,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我们开枪将你打死,也没有人敢拿我们怎么样。”
对面将领闻言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说什么呢,退下!”
赵秩见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把赵铁拉了回去,跃马上前:
“我这位兄弟不懂事,还请将军多多包涵。”
其实吧,赵秩是有意为之。
让赵铁吼一句把三眼火铳亮出来,是让对方看看我们这帮人虽然数量少,但是不好惹,而且还有皇命在身,你有什么小心思可要悠着点,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等唬住对方之后,他再站出来打圆场,给对方台阶下。
果然,赵秩出来之后那个将领的脸色慢慢好看多了。
“你是?”
“末将赵秩,赵率教总兵的义子。”
“你就是赵秩?”将领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这几天赵秩赵秩的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轻。
“正是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