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击溃。
原本可以将这些后金军全部杀的,无奈外围的后金军及时撕开一条缺口,把剩下的后金军接应出去。
这才让袁崇焕和袁升高他们功亏一篑。
“押上去打,一定要击溃他们!”
虽然突进来的后金军逃了出去,但是外围还有女真人攻击,战事还没有结束,暂时还不能松懈下来。
因此袁崇焕立即召集人马反扑。
说句心里话,刚刚这次攻击是他做官以来最凶险的一次。
就连宁远那一次都无法相比。
宁远那一次有城墙掩护,还有红夷大炮做掩护,明军这边可谓是占尽优势。
这次没有城墙和红夷大炮依靠,还跟后金军面对面的厮杀,如果不是侥幸穿着重甲,没准他已经见阎王去了。
在督师大纛的感召下,袁崇焕身边聚集越来越多的关宁军,他们挥舞着的武器,呐喊着朝后金军展开反扑。
前面说了,皇太极这次入寇带了不少蒙古仆从军,还招降了不少明军。
这些人的战斗意志远远比不上女真军。
打打顺风仗还可以,像这种激烈的拉锯战,他们根本无法长久的坚持下去。
在关宁军的猛攻下,蒙古军和汉军率先后向撤走。
一些后金军一看也跟着后撤。
就这样,后金防线出现大规模的波动。
几乎在同时,一直未动的关宁军右翼大军终于出动了。
右翼人马是袁崇焕心腹大将祖大寿率领,埋伏在南边的树林里。
王承胤的左翼和袁崇焕的中路军跟后金军大战好几个时辰,他就看了好几个时辰的戏。
无奈在大战之前袁崇焕给他下的有死命令,他不敢违抗事先安排好的计划,除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收到攻击的命令,自然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了出来。
激战好几个时辰的后金军早已经是疲劳之师,再加上祖大寿部本就不弱,后金军在坚持一会儿之后就顶不住了,防线被撕开一条口子,然后迅速扩大,逐步发展到无法填补的地步。
“什么,南边的树林里也出现一支明军队伍,而且根本挡不住,里面究竟是谁的部队?”
听到下属汇报战况时莽古尔泰明显愣了一下。
都说袁崇焕用兵厉害,看来果真如此。
刚刚中军被袭,大纛差点被夺时他都死死挺住,没有叫任何增援,直至大军防线被击退时他才放出这股人马来一个致命一击。
真沉的住气啊!
“禀告贝勒爷,来者是祖大寿!”
“竟然是祖大寿?”
莽古尔泰瞳孔一缩,此人可不好对付,用辽东第一悍将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一旦让此人和袁崇焕形成左右夹击之势那就是完了。
以女真军的机动能力和进军速度虽然不至于被对手全歼灭,但是造成大量的伤亡同样是莽古尔泰无法承受的。
因为女真精锐就那么多,死一个少一个。
现在这种情况下打死战打呆战是不可取的,正确的做法是暂时性后撤,然后再寻机作战。
打定主意,莽古尔泰立马叫来传令兵:
“来人,传令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不要跟袁崇焕纠缠了,大军有序撤离。”
“还有,调派一支部队去阻拦祖大寿,绝对不能让他和袁崇焕汇合到一块。”
传令兵急速而去。
“贝勒爷,左翼那边……”
一个亲信将领靠过来轻声询问。
左翼那里领兵将领是豪格,他正在和关宁军的王承胤在激战,这个时候大军一撤,他就会成为一支孤军,极有可能被袁崇焕、祖大寿和王承胤三路明军包围。
“……”
闻言,莽古尔泰脸露难色。
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无法抽调人马去接应豪格。
勉强派兵过去,这边的主力部队怎么办?
一旦损失过大,死伤的女真人太多,皇太极能饶过他,贝勒的位置还能坐稳?
唯一的办法只有先把主力部队接应出来再说。
主意打定,莽古尔泰把亲信将领叫过来嘱咐道:
“你亲自去,告诉豪格。”
“他是老大汗的亲孙子,皇太极大汗的长子,我们女真人的骄傲,这种时候不能丢人,我把主力部队接应到安全地带就回去接应他。”
现在只能期待豪格能多挺一挺了,等到派过去的援兵把他接应出来。
“贝勒爷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亲将轻声询问。
“没有了!”
莽古尔泰无力的挥了挥手,这个决定下的太艰难了。
万一豪格有什么闪失,就算他把主力部队安全撤离,皇太极都有可能饶不了他。
可是有什么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这样做了。
“喳”
亲信将领应承一声后点了一队人马朝豪格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全部人听令,压住阵脚,一定要坚持到前面部队撤回来!”
莽古尔泰看了一眼主战场的方向,艰难的下达命令。
前方,各处战场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败退的蒙古军和了汉军对战场上的形势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他们不仅自己乱跑,还搅乱整个战场,卷走正在作战的女真士兵,影响军心。
好在阿济格、多尔衮他们边退边杀,奋力维持军队,这才不至于大溃败。
袁崇焕他们这边,面对如此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一边追一边杀。
每前进一里路,双方士兵都有不少人伏尸地上。
散落的武器和无主的战马到处都是。
整个广渠门战场打成了一锅粥。
城头上的军民看的都傻眼了,原来打仗竟然如此残酷。
“轰轰轰……”
祖大寿这边,他以雷霆之势冲破后金军的拦截,从侧翼向莽古尔泰的阵脚发动猛攻。
半炷香后,祖大寿和袁崇焕两部人马突进、突进再突进,眼见就要汇合到一块儿把后金军拦腰切成两半。
关键时刻,好在阿济格和多尔衮先一步撤了出来,和莽古尔泰的人马汇合到一起,几方人马匆匆向后撤离。
这一撤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撤到运河边上才堪堪稳住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