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神色大震,眼神越来越清亮。
口中喃喃:
“天不生无用之人。”
“地不长无名之草。”
“我脚踏大地。”
“头顶青天。”
“睨睥四方。”
“俯视万古。”
“问一句,你,可知我姓名!!”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北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吾名!”
“步惊风!!”
“步,是步步天歌的步。是一步上青天的步。”
“惊,是惊天动地的惊。是惊妖骇魔的惊。”
“风,是大风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风。”
“我乃步惊风,怎可就此沉沦!”
步惊风越说越大声,神色也越来越坚定,身上的剑气也越来越璀璨。
他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
眼神微凝,目露狠色。
下一秒,他右掌用力拍在丹田之上。
噗~
如水瓶破碎,如水库倾泻。
剑丹破碎,无尽剑气从身体溢流而出。
“宗主!”
南不休惊呼,宋青峰惊呼,栖霞剑派的人全都骇然。
散功重修!
步惊风竟然散功了!!
散功,丹田破碎,一身法力尽毁不说,还对身体有着极大的损伤。
——根基受损。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选择散功。
因为散功之后,需要重新来过。
滋养丹田,重新炼气,重新筑基,重新结丹……
不是经过过一次,有了修炼经验,修炼的速度会加快。
不是的。
散功之后,光滋养丹田,重新可以聚气,就需要很长时间。
且滋养的丹田,要比以前的要小,要薄弱很多,比原本的丹田容纳的真气量少很多。
这也意味着资质的降低,原本能达到化神的人,顶多就是元婴境。
当然,也不是绝对,如果在筑基时,将资质补回来,完美筑基,还能拥有之前的资质。
而且,是散功还会伤了根骨。
原本是九的根骨,散功一次可能会掉到八、七,甚至更小。修炼速度变慢。
资质降低、修炼速度变慢,会比以前更加艰难。
当然,这不是最难的关,最难的关是——寿命。
散功之后,寿命只剩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不能重新筑基,那等待他的便是老死。
没人愿意散功,也没几个人会散功。
散功意味着只能拼死一搏。
那还不如在寿命将尽时,去妖魔战场一搏呢。那样突破的几率还大一点。
步惊风这也是没办法,元婴被斩,跌落金丹。
如果不散功重修,那一辈子就只能停留在金丹了,再无寸进的可能。
散功还能搏一次机会,搏一次更进一步的机会。
不然,这一辈子只能等死了。
看过高处风景的人,怎么可能继续看尘埃。
步惊风的气息,急速衰落,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衰老。
头发顷刻变白,脸上的皱纹瞬间出现,一股腐朽的气息,从肉身传出。
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摔倒。
南不休连忙上前扶住。
“宗主,这又是何苦?”
南不休叹息。
“哈哈~重来一次又何妨?我步惊风不止如此!”
步惊风的身子虽然摇摇欲坠,但说出的话,依旧霸气。
“好,必助宗主重登高峰。宋长老立即带步宗主前往烈阳城,找城主谷凝娇,让她想办法帮助一番。”
南不休对宋青峰交代。
“嗯。”
宋青峰也不推辞,知道耽误不得。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直接以法力包裹步惊风,下一刻,御空而去。
南不休让天七扛上山门就走。
朝着坊市走去。
栖霞剑派的一众金丹峰主,筑基全都围了过来。
“把山门留下!”
“南不休你不能扛走我们的山门!”
“让开,别让我打碎你们。”
南不休冷喝,大踏步而去。
众金丹、筑基只敢围着大喊,不敢上前,随着南不休移动而移动。
快走到山脚下时。
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南宗主好志向,三言两语就去了步宗主的心魔,使其涅槃重生。吴某佩服!”
是吴黔的声音。
南不休理也不理会。继续朝山下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
“一个鸠占鹊巢的狗东西,还不配跟我说话。”
“你比柳传志都令人恶心。”
以前对吴黔有多敬仰,现在就对他有多恶心。
以前,还以为他是危难之时,镇守栖霞剑域,保护一方平安的呢。
结果是一个鸠占鹊巢,把原主人往死里整的豺狼鬼子。
真他么的恶心。
吴黔笑眯眯的脸色,立即阴沉。
眼中狠芒闪过,右手悍然举起。
却久久不能落下。
只要他挥下右手,众人必将上前,将南不休围杀。
但,一想到中州夏家,齐州谷家,他的手臂硬是放不下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不休扛着栖霞剑派的山门、牌匾,大大方方下山去。
吴黔双眼喷火,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宗主!”
“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南不休把山门扛走了?”
听了属下的愚蠢发言,吴黔终于忍不住了,怒喝道:
“不然呢?不然怎么办?”
“追上去?杀了他?”
“想没想过,他有两个化神境老婆?想没想他两个老婆,一个是中州夏家,一个是齐州谷家!!”
“啊?”
“真杀了他,我们还活不活?”
“蠢货。”
吴黔大骂。
众峰主呐呐不能言。
还有一个峰主硬气道:
“可是,那是咱们的山门啊,就这么被人扛走了,丢的是咱们的人啊!”
“拆了!”
“拆了!!”
“全他么的拆了,把整个宗门内的建筑都拆一遍。我要新建筑,全新的建筑。”
吴黔歇斯底里的大吼。
吓的一众峰主,再也没人敢说别的。
“再给我查查谁他么的是柳传志!他么的。”
“是。”
全宗上下一起动手,将栖霞剑派原有的建筑都拆了,重建。
南不休没有理会栖霞剑派的动静。
扛着栖霞剑派的山门牌匾到了坊市,坊市内的人全都哑然。
“这——”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把栖霞剑派的牌匾都给拆了?”
“不知道啊!”
“刚才传来法力波动,还以为有大战,没想到竟抢了个山门!这是啥情况?”
没理会坊市内的议论纷纷,南不休上了飞舟,将山门立于甲板之上,就朝着嵇山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