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询说要去游学杜构和卢怀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对他们而言国子监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若是让他们一直学到明年科考之时,他们还不如趁着国子监放假的时候求求自己的爹让他们把自己弄出去。
他们之所以会去国子监求学,完全是因为李询。
现今李询都已经不在国子监了他们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李兄这大冬天的,不知你要去何处游学?”
“而且我们就算去游学,过年之前也未必能赶得回来呀!”
“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俩月时间可不够我们去哪呀!”
面对卢怀慎的质疑李询笑了笑。
“怀慎这你就浅薄了不是!”
“既然是游学,自然不可能坐轿出门,也不可能坐马车,而是骑马。”
“古有好马可日行800里,我们游学虽说不用日行800里,但是俩月时间也足够我们见识见识大唐的民生。”
李询所提出来的这个想法是前所未有的。
无论是杜构还是卢怀慎对这都十分好奇,而且李询也说了过年之前就能回来。
连后路都给他们想好了这他们还有什么反驳的呢?
“行行行,玄机你就决定那天出门吧!到时候我和怀慎一定赶过去。”
李询听到杜构这话就知道他想歪了。
“非也,非也!你和怀慎都要到我的芙蓉园去,若你想要知道什么可用海东青与老师传信。”
杜构想了一下也是。
他爹是个老古板,若是要让他爹知道离过年还有近两个月他还要出去游学,他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说不定他一回去还有可能被他爹给按回国子监去,到时候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卢怀慎倒是无所谓,他们范阳卢家对于过年意识没有多么重。
而且他现在是为了卢家的未来而奋斗,哪怕是不回去他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想明白的两人就这么拍板跟李询回了芙蓉园。
当杜构看到李承乾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之色。
“这,这是你弟弟?”
面对杜构的询问李询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没错,这就是我弟弟,我们游学之时还要带上他。”
听周天上了一天的课,李承乾突然间听到兄长要去带他游学,立刻高兴地扑到了李询的怀里。
“兄长,你说要带我去游学是真的吗?哥距离过年还有俩月时间我们能去哪啊?”
不同于面对好友对待李承乾,李询是严肃的。
把李承乾从他身上扒下去之后李询扫了一眼李承乾。
李承乾立刻向犯错的孩子一般静静的站在那儿,等待着李询训话。
“这两位是我的至交好友,这位是杜构,杜如晦大人的长子。”
“这位是范阳卢家嫡子卢怀慎,对待他二人,你要像对待我,一般尊。”
“游学之事在6天之后我会进行安排,这6天你先跟随周天继续学习。”
听到还要跟随周天学习,李承乾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吧!
不是说周天给他讲的不好,而是周天给他讲的太好以至于李承乾发现之前他被那些个夫子夸赞都是假的。
“兄长,我想问个问题,我的策论真的有那么差吗?”
杜构和卢怀慎听到李承乾如此询问狐疑的看向了李询。
李询无奈只能拿出李承乾之前写的那个策论让杜构和卢怀慎看看。
“这写的不错呀,至少理解的没有问题,作为学子来说这篇文章可以啊!”
杜构看完李承乾的策论得出这个结论,李询并不觉得稀奇,因为李承乾的这个策论看上去也是中规中矩。
如果说非要挑剔的话,就是这个策略太过怀柔。
而卢怀慎却从李承乾的字里行间读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看完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而是仔细询问了李询几件事。
“玄机这策论写之后可发生了什么事,你杀完了倭人之后程将军固然出现帮你解围,和你进入大牢之后又是谁帮你脱罪朝堂上又有什么反应?”
听到卢怀慎问的话李承乾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不过是范阳卢家的嫡子却能想到问个后续。
他亲身经历之后却没有想过他兄长是如何回来的。
李询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顺带就告诉了卢怀慎后续发生的事情。
“我入狱之后让弟弟去找老爹求救,而老爹也不知道找了谁。”
“据说当天御书房议事了,邀请了房玄龄,长孙无忌,老师还有魏征以及封相。”
“最后我得到的消息是封相致仕。”
李询说的是轻飘飘可在卢怀慎听来却犹如惊雷一般。
“封相致仕?你今天罢官?”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儿,所有世家的官员在朝堂上都失去庇护伞,不得不说玄机你做的是真妙啊!”
身为储君的李承乾,听到卢怀慎一下子就说出重点,突然间觉得他这个储君当的是真的不合格。
“是啊,今天这关与其说是我被罢官,不如说是我主动辞的。”
“今日我特意写了个奏折托程处默送到大殿上去。”
“直至今日我罢官的圣旨到来之时,我才确认封相确实是致仕了,一点儿回环的余地都没有。”
卢怀慎虽然不知道李询到底做了什么,可不难猜出李询所写的奏折上绝对阐述了封伦的种种恶行。
“若是以这个前因后果来看这篇策论确实是有些不太合格。”
这是李承乾听到第3个人这么说了!
虽说他不了解范阳卢家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他知道这个人跟他的兄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看的远比他这个太子要远得多!
李询好像看出了李承乾的迷茫,于是指着李承乾的那份策论玩笑的说
“怀慎不如你来告诉他这个策略到底错在何处吧!”
卢怀慎看了看李承乾去了一脸无奈。
“小公子,你这策论确实是治理倭人的办法不错,可是结合着前因后果,你想想这件事儿真的是只跟倭人有关吗?”
“难道它就跟你的兄长无关吗?”
“还有这件事难道真的跟皇帝无关吗?”
“若说倭人泛滥,并且在唐朝能作威作福,少不了为官者的纵容官员又归谁管当然是皇帝!”
“你兄长之所以让你写这篇策论,不是为了让你展现为君者的仁慈。”
“而是让你展现我大唐子民应有的气节,若是面对一个外来名族都这般对待岂不是辱了我大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