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应该让慕拾来搀扶金钰去,趁机刷一些好感值。
可因为金娇娇说不定还掌握着慕拾生母遗物的线索,他害怕慕拾跟过去的话,还会为了金娇娇气到金钰,加重她的伤势,便想着,还是由他带她过去,稳妥一些。
就是这么一来,他做的这些事情,基本上对于任务毫无益处,按照道理来说,没什么做的必要。
金家等候的婆子见状,不大赞同:“二小姐,老太太说了,此事外人不得掺和。”
好不容易,才终于等来凉原主动迈出的一步,金钰怎么可能会扫兴,便虚弱着面色,眼巴巴看向婆子:“我只让凉师兄搀扶我过去就好,谈论事情的时候,我会让凉师兄避让的,这样,应该就可以吧?”
金老太太的确没说不准许外人搀扶金钰,婆子面色为难,但也没再说什么,引路带着金钰和凉原往金老太太的院子靠。
途中,金钰其实身体也没那么虚弱,却还是做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模样,故意恨不得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凉原身上。
两人浅紫色和月白色衣衫就此交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金钰身上的淡淡栀子花香也就此包裹凉原,熏的他脑袋晕晕乎乎的。
愈发感觉,怀里像是搂了一团云彩一般,软软乎乎的。
“凉师兄,我有些走不动了,你方便背一下我吗?”
金钰开始得寸进尺,因为不知晓错过这次,下次凉原会这么好说话和反常,该是何时了。
少女小脸因为胸前的伤口疼到小脸皱巴成一团,唇瓣苍白不已,声音也虚弱成气音。
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凉原见她这样都要挺着过去见金老太太,猜出她应当是想置金娇娇于死地。
叹气心疼之余,蹲下了身子,自然没有拒绝她。
“上来吧,动作轻一些,若有哪里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
慕拾这时跟过来了,因为竟也有些莫名放心不下金钰。
加之,他还听说,凉原要陪金钰去,心中那股危机感,这时加重不少。
才跟过来,就清晰瞧见,凉原竟然蹲下身子,让金钰上去。
两人过分亲密的作态,看的他眼睛有些刺痛,只感觉,金钰像一枝出墙的红杏。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说辞。
说什么呢?金钰现在情况这么不方便,他完全可以先去毛遂自荐,说他搀扶她去的。
加之他和金钰目前的关系撑死了也只是同门而已,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她和凉原靠近?
如此一来,他只能去压力凉原,质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我才是要攻略金钰的人,你有什么必要让你的这具人身靠他这么近?”
凉原听见慕拾响起在脑内的声音,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才发现他跟过来了。
他理直气壮道:【怎么没必要?金钰这里目前情况特殊,需要有人护着,偏偏你自己又拉不下那张脸,不肯过来帮她,我为了保证攻略对象的安全,帮你一把,不是很正常吗?】
给出的借口合情合理,以至于慕拾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金钰清楚听见两人的交谈,见凉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主动过来献殷勤,虽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太失望。
无妨,只要他愿意主动靠近她便好。
只有靠近了,她才有更多机会,让他更加关注她。
金老太太的院子,这时已经站满了下人。
她伤的不轻,又是一把老骨头了,现在在药修诊治结束后,也没能下榻,而是靠在榻背上,听着金壮志给金娇娇求的情。
金钰进来时,刚好听见。
“娇娇这孩子怎么可能会对金钰下手,定然是之前的那批妖魔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且,娇娇也因此劫因祸得福了,她如今已经不再是黄灵根了,而是地灵根,若能继续培养下去,对于金家来说,只会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金钰倒不是没听说过,灵根还能升级进化的情况。
但这种概率很小,基本上一万个人中,能有两三个都是不错的。
上辈子金娇娇的垃圾黄灵根,被换到了她身上,一直到她死,都没这个幸运在。
这次换回金娇娇,竟然如此好运么?
她从凉原背上下来,持怀疑态度,看向金娇娇释放出的灵力颜色。
果然,已经从黄灵根特有的淡黄色,变为了玄灵根才有的黑色。
金钰握拳,想起来这里只是一个书中世界,而金娇娇,是书中女主一事,很快将她灵根好运进化的事,归于她的女主角身份。
真当是好笑的可以,同样的东西,放在她这个女反派身上,便真的是垃圾。
而放在金娇娇这个所谓的书中女主身上,却还能绝处逢生。
这该死的角色定位,真当是恶心透顶。
不过
金钰余光看了眼跟在她身侧,看起来,是唯一能帮她明确改变命运的存在,唇角又露出一个淡笑。
无妨的,她现在似乎,已经快要碰到能完全改变她命运的那把钥匙了。
金壮志见金钰来了,生怕她给金老太太灌什么迷魂汤,忙加快速度,又说了一大堆话——
“玄灵根的话,若跟着金钰一起去蓬莱,肯定也是能进去的,金钰不是极品天灵根吗?她这个做妹妹的,帮着姐姐,也是天经地义,想来只要她态度强硬一些,娇娇一定能跟着去蓬莱的!”
“有两个都在蓬莱的弟子,金家日后想要蒸蒸日上,便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了,以娇娇的容颜,去了蓬莱,说不定也能遇见一个合适的结侣人选,带回来一大助力,这些,对于金家都是实打实的好处,母亲,您说是与不是?”
金老太太显然被说动了,但还要看向金钰,询问她的意见。
“小钰,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原谅你大姐之前做出的糊涂事吗?”
金钰活了两辈子,见过各种形态的复杂人心,也从未在金老太太身上系什么她只站队她这边的希望。
是以这会儿见她态度动摇,倒也没太伤心失落。
她静默半晌,突然轻笑了一声,紧接着说出了一句令在场众人皆诧异不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