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富疼得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那疼痛瞬间通过伤口处传遍全身,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陈念安竟然会不顾宗门规定如此果断决然地对他出手。他紧紧咬着牙,那股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强忍着疼痛,艰难地说道:“陈堂主,你这般行径简直是滥用私刑。我定要去宫主那里告发你。”
陈念安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冷笑道:“本堂主是听到有人求救方才赶来此地。却不曾想,竟看到我星堂弟子朱明朗与松堂弟子张佳富被暗箭所伤,双双倒在地上。此事我自然会如实上报宫主。各位也都亲眼看见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中有数。”说罢,她转头看向跟着自己一同赶来的星堂弟子。
“是啊,堂主确实是为了救人。”星堂弟子们纷纷应和道。
张佳富气得浑身发抖,那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在心中翻滚,但他却又无可奈何。他选择这地方算计朱明朗的的原因就是因为星堂弟子多,即使被朱明朗告发也能找到替罪羔羊也有说辞,可此时也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处于劣势,再继续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陈念安不再理会张佳富,而是果断地吩咐星堂弟子将朱明朗抬回星堂进行治疗。随后,她带着一众弟子离开后山,准备前往宫主萧羽尘处禀报此事。
一路上,陈念安心中不停地盘算着该如何向萧羽尘陈述此事,以确保星堂在这场风波中能够占据有利地位。同时,她还要想办法让游永贞接受这个结果。她深知萧羽尘为人较为和善,好说话,不会过多追问。但是游永贞却最看重玄月宫的稳定与和谐,要让他知道是张佳富刺伤朱明朗,又不能让他查到自己刺伤张佳富。
当陈念安来到萧羽尘的居所时,却发现松堂堂主段丘已经带着张佳富在那里等候,而游永贞也在。段丘抢先一步向萧羽尘说道:“宫主,陈堂主将我堂弟子张佳富骗到后山,滥用私刑,刺伤了张佳富。此事必须严惩,以维护玄月宫的规矩。”
陈念安不慌不忙地行礼,然后从容不迫地说道:“宫主,事情绝非如此。我在后山听到有人求救,急忙赶到之时,发现朱明朗和张佳富都被暗箭所伤。我为了救人,不得已才采取了一些措施。还请宫主明察秋毫。”
萧羽尘微微皱眉,看着双方各执一词,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此事疑点颇多,不可轻易下定论。陈堂主,你说听到有人求救才赶去后山,可有其他人证?”
陈念安镇定地回答道:“宫主,当时我身边的星堂弟子皆可作证。他们也听到了求救之声,我们这才匆忙赶往后山。”
段丘却冷哼一声:“宫主,这分明是陈堂主在狡辩。后山平日里只有星堂的人,哪来的求救声?定是她故意设计陷害张佳富。”
陈念安毫不退缩,立刻反驳道:“段堂主,你这纯粹是无端猜测。我星堂弟子朱明朗也被暗箭所伤,难道我会拿自己堂下弟子的性命开玩笑?此事必有蹊跷,还望宫主彻查清楚。”
游永贞此时开口道:“宫主,此事关系到玄月宫的规矩和稳定。若不查清,恐怕会引起各堂之间的矛盾。我建议先调查清楚暗箭的来源,以及张佳富为何会出现在后山。”
萧羽尘点了点头:“游先生所言极是。此事我会派人仔细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各堂不得再生事端。”
陈念安和段丘只好遵命退下。离开宫主居所后,陈念安心中明白,这场风波远远没有结束。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也要想办法揭露松堂的不良居心,为星堂争取更多的利益。而段丘也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反击,维护松堂的声誉。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用法,蠢人有蠢人的用法。”陈念安看着张佳富,心中默默想着,然后便去找了朱明朗。
朱明朗此时正在养伤,那插在他身上的箭被丢在一边,上面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陈念安缓缓坐在床边,递给朱明朗一个削好的苹果,轻声问道:“射伤你的人是不是张佳富?”
“就是他,我早上出门看见你的信件,约我去那边,到了就发现中了暗算,然后他就出来了。”朱明朗的声音有些虚弱,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
“这把箭上没有任何标记,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中箭,只靠你一面之词,宫主恐怕不会处罚朱明朗,游先生也会为了维持表面稳定而和稀泥,这样你可是吃了哑巴亏。”陈念安淡淡地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凭什么啊,他自己技不如人就算计我,再说了,他不是输给顾平了,怎么不去算计顾平!”朱明朗满心愤懑。
陈念安轻笑一声,幽幽开口:“他觉得我星堂好欺负,尤其是你好欺负,才会针对你。”
“放他娘的狗屁蛋,有种等我好了,我们再打一场!”朱明朗的声音大了一些,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最后又疼得倒吸凉气。
“如果能有铁证证明这支箭是他的就可以了,只是可惜,我们都已经搜查过了,他房间里已经没有这样的箭,这上面也没有任何标记。你虽未受重伤,但残害同门会被废去武功逐出宗门。”陈念安拿起那支箭,轻轻摇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他就是吃准了结果会这样,实在是小人行径。”
朱明朗看着陈念安手中染血的箭,心中却有了其他的想法——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反正就是张佳富干的,他也不算冤枉人!
陈念安看着朱明朗陷入思考,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不再多说:“你且歇着,我先走了,有任何问题可与我商量。”
“多谢代堂主。”朱明朗知道陈念安插张佳富那一下是冒着被发现残害同门的风险给自己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