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她不知道游永贞到底掌握了多少关于她的秘密,但她清楚地意识到,说太多话只会增加出错的风险。因此,保持沉默成为了她保护自己、避免露出破绽的一种方式。尽管她在玄月宫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却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所了解。尤其是游永贞,他不仅在医堂工作,更是玄月宫的智囊人物。据说,他在四岁时就被前任宫主捡到,并在宫中长大。二十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学习医术和商业知识。从十三岁起,他开始带领玄月宫的人们涉足商业领域,逐渐将这个曾经几乎要面临倒闭的门派发展成如今繁荣昌盛的模样。由于经常与各类商贾交往,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市井气息,与其他江湖侠客截然不同。这种市井气让他更看着比别人更面善,也更容易套出别人的话。
陈念安照常在黄昏的时候来到星堂的藏书阁,她像往常一样走进那扇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书册堆积如山,记载各种事件的书册被随意摆放在书架上,那些人类看不懂的文字中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每次踏入这个地方,陈念安都会感到觉得奇怪,无论是星堂这边的还是宫内共用的藏书阁,从外面看上去,它们显得庞大而壮观,然而一旦进入其中,却总有种莫名的局促之感。尽管空间并不狭窄,但总觉得比起在外面看着要小很多。
这种感觉让她心生疑惑:这里难道存在着被隐藏的空间?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陈念安开始仔细观察每一本书、每一张桌子以及每一个角落。她试图找到任何可能的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接着,她把目光投向那些可以移动的物品,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然而,经过一番摸索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或暗门。
无奈之下,她意识到这些秘密很可能并非通过物理手段来保护,而是借助于某种强大的法术。想到这里,陈念安不禁皱起眉头。想要解开这样的法术,首先必须了解施术者使用的是什么阵法。可问题在于,她甚至连施术者是谁都无从得知,更别提什么阵法了。这种无法突破的困境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她真想一把火烧掉这里,一了百了。但理智告诉她,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毕竟,她不清楚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而且目前只有她一人,一旦破坏了这地方,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她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整个玄月宫对抗。
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这种无力感让陈念安心生不快,她恨不得立刻将这地方拆个粉碎。无论什么阵法、法术,只要火力足够强大,都将不堪一击。然而,现实的残酷让她不得不克制住冲动,因为她不知道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应对得了。所以,她只能暂时忍耐,等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这地方是法术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星堂堂主布下的,就像灵脉周围的禁制一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取而代之,这样自己自然而然就能获得所有有阵法的地方的出入权。
不过在此之前,陈念安考虑要不要先提醒一下堂主,再不把灵脉的禁制解开,他手下的弟子就都要因灵气过浓而疯了。
游永贞找到了顾平,只见顾平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游先生,不知您找我所为何事?”
别看游永贞仅仅比顾平年长三岁,但由于他入门更早,地位更高,而且对宗门做出的贡献更大,所以只要还没有坐上堂主的位置,大家都会尊称他一声“先生”。
游永贞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客气,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完便带着顾平来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僻静之处。
两人站定后,游永贞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陈念安的?”
顾平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当时在中原的时候,她和她的家人被当作奴隶抓走了。因为她脾气不太好,一直没有被卖掉,后来我听到那些人说要杀了她,觉得她实在太可怜了,于是就花钱把她买了下来。”这番话其实并没有撒谎,只是故意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而已,这样既可以跟之前的说法相呼应,也不会引起怀疑。
游永贞皱起眉头继续追问:“她真的是青州人?”
顾平摇了摇头解释道:“她并不是青州人,但咱们青州比较排外,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是外地人,我也难以把她带到宗门里疗伤。再加上咱们宗门里大多数都是青州本地人,所以我才让她谎称自己是青州人。”
“她行踪诡异,我在中原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港口,她与捕兽团做交易,一次是在县衙外,县令毕恭毕敬地送她离开。”游永贞面色凝重地说出自己两次遇到陈念安,“而且,那捕兽团在与她交易的第二天就全都死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她绝非善类。”
顾平有些意外,他根本不知道陈念安在养好伤之后又去了中原。他回想起买下陈念安时候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杀意。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因为她被拐卖而产生的情绪,但现在看来,似乎不仅仅如此。
是她杀了捕兽团的人——顾平得出这样的结论。可是,他不理解,以陈念安的实力,她是如何做到的?捕兽团虽说不像他们这些门派里的江湖侠客,可本身实力在普通人中也是不俗,他不相信陈念安有那份实力!
“回到宗门里我才知道你带她来过宗门,如果玄月宫因为这人出现任何危险,你的责任首当其冲!”游永贞的声音大了一点。
顾平立刻拱手:“游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