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趁着夜色回到客栈,四周寂静无声,她从窗户翻了进去,走到房门口看到自己在门上留下留的记号没有任何改变,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此时已经是凌晨,距离天亮仅有一个时辰左右。她轻轻推开房门并未关上,而后转身走下楼看见跑堂的昏昏欲睡,于是走上前敲了敲桌子说:“小兄弟,还有吃的没,晚上吃的有点少,饿了。”
“客官……”小二猛地睁眼,眼神还有些迷茫,但是已经认出了这是自家的客人,于是继续说了下去,“客官您稍等片刻,我去厨房给您找找。”
等日头完全升起来,陈念安结了房钱,出门戴上昨天准备好的面具之后又雇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一同前往约定的地点。
然而,正当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却被一队官兵拦住去路。
“站住,官府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其中一名人大喊,看模样是个捕快。
陈念安疑惑地看着这群官兵,心中暗自思考着接下来自己的行动与说话不能出现纰漏。
“我们怀疑你和一起杀人案件有关,随我们回衙门接受调查!”另一个捕快毫不客气地说道,并示意其他人将陈念安绑起来。
陈念安并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不快摘掉她的面具,然后给她绑了起来。
面具下是个年轻姑娘让人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给她带到了衙门。
“老爷,民女是冤枉的。民女确实与他们约好,正要过去,只是还未来得及。”陈念安冷静的说,“民女也是给天上的大人办事的。”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袱,示意上边拿起来。
手下人把包袱放在县令的桌子上,县令拿出几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他打开其中一个看了么,全都是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而后他不动声色地合上荷包,又打开另一个,里面的东西和上一个没有什么分别。
县令收起自己贪婪的目光,摆出一副秉公执法严明的样子:“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弄得了他们的样子,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我家大人让我来买货,正好茶馆老板说他们是干这个的,我就去了。但是民女一个人也带不走,这才想着雇几个人一起,就是那几位了……”
“天上那位大人……”县令想了想,这姑娘说的理直气壮,怕是真有什么靠山。
那些羽民都不见了,这事也不一定是人为,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看管不严,羽民门跑出来给这伙人杀了又放了火,有几个人最后是被活活烧死的。
县令想了想:“这次是捕兽团看管不严,要加强每个捕兽团的防卫,每个捕兽团定期向衙门缴纳三成税,衙门好派人保护过去。这姑娘是无辜的就放了吧。”
黄昏时分,陈念安坐在八仙凳上,县令有些惊慌失措,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给陈念安倒茶:“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
陈念安则故作镇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无碍,你也不过是秉公办事。”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接着说:“不过,上边那位可不希望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大人应该明白吧?”
县令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并保证道:“小人明白,这件事就是那些羽民的问题,小人一定会抓紧时间搜捕他们。”
陈念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放下茶杯,示意县令可以离开了。
县令如释重负般走出膳堂,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这时,一名手下的人立刻弯着腰、弓着背跑过来,递上手帕,关切地问道:“大人,这小妮子万一要是个假冒的,那该怎么办呢?”
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假的不怕,就怕是真的。”他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担忧。
手下的人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怕真的呀?”
县令叹了口气,解释道:“因为她能拿出那么多成色极好的宝石,必然与上头的大人物有关。而且这些人都非常注重自己的面子,所以她假扮的可能性很小。”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县令又补充道:“就算她是假的也没关系,反正不用我们花钱。所有费用都会由县衙承担,这样一来,你和我就能公款享受一下了。哈哈,没事,没事!”说完,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陈念安数着自己包袱里面的宝石,少了一袋子,不过这无所谓,只要那县令不再追查下去一切就都好办。她在县衙住了几天,县令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而她则时不时的给县令一颗珠子。
“这段时间多谢大人的照顾,虽然货物没买成,但是我回去也会向上边那位美言几句,这地方太不安定了,大人也要往上走一走才是。”
“这……这可是折煞小人了,全凭大人提携。”县令恭恭敬敬地拱手。
“这些就当作上边的心意,”陈念安不动声色地把一袋子宝石递给县令,“不止这次,以后上边要是派人来了,也不可声张啊!”
“小人明白。”县令笑得满脸褶子,手上紧紧地抓着那一包宝石,生怕陈念安再给拿回去,“可需要小人派人送一送大人?”
“不必,为了不声张,我是海上走水路来的,这次也这么回去,只是可惜了那批货啊。”陈念安一副惋惜的模样。
“若是大人不介意,小人府上虽然没有那些奇珍异兽,却也有不少美姬侍妾,若是大人不嫌弃……”
县令的话音还没落下,只见陈念安变了脸色,冷声说道:“美姬侍妾,哦?比起我来说如何?”
县令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是跟上边上过床的:“自是不如,哪里能与大人你比。”
“上边那位对你这些可不感兴趣,就想要点奇珍异兽。”
“小人会留心。”
“谁用你留心,不是说了不可声张!”陈念安一甩袖子转身离开,“真是朽木可雕也。不过你安心该说的好话我也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