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始觉要冲去肃王府,还未出安家大门,便听见外面有巡逻卫兵走动的声音。
大邺朝向来有宵禁的规定,安始觉只得强忍着冲动,挨到宵禁一过便冲出了安府。
待他来到肃王府后,便被门房给拦下了。
门房:“你是谁?”
安始觉不屑与这样的下人过多纠缠,傲气道:“我是你们王妃的四弟,现在,立刻去喊你们王妃出来!”
门房一听,摆手道:“谁的四弟?”
“你们王妃。”
“我们王妃的什么?”
安始觉:“……他妈的,你耍老子!”
门房冷哼了一声,呸道:“哪里来的狂徒,打着冒充我们王妃四弟的名义敢闯肃王府,好在我们王妃早就交待,她在京中除了死去的娘亲外就没有任何亲人,更别说什么弟啊妹的。”
“你们王妃当真这么说?”
“自然是真的,快走快走。”
门房一副赶人的架势,安始觉气得捏紧了拳头。
“好你个安云溪,当真是六亲不认了,以为这样就能将我赶走吗,没门!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你付出代价。”
安始觉在肃王府门前转悠,他找着机会一定要进这肃王府。
可惜肃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几个侍卫很快发现异常,将他当贼抓了起来。
“小贼,你胆真大,鬼鬼祟祟连肃王府都敢来摸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被当成了贼安始觉又羞又怒,满面通红大叫:“我才不是小贼,我是安家的人,喊你们王妃出来,待她见了我,自然知道我是谁。”
“我们王妃岂是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贼能见的,你哪来的滚回哪去吧。”
安始觉自然不愿走,他不管不顾挣扎起来,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方管家的注意。
方管家一直观察着安始觉的模样,长相细皮嫩肉的,衣着也华丽,一看也知不是贼人。
听门房说今早来了个人说是王妃的四弟,看来就是他了。
方管家挥手让人将安始觉抓住,道:“给他绑了,送到王妃面前去。”
安始觉叫嚷道:“你们凭什么绑我,放开我,放开……”
待安始觉到了安云溪面前时,被五花大绑个厉害,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唔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安云溪此时正在院子里练着金刚经,一套拳法还没打完,就连方管家也不敢上前打扰,等候在院外待命。
等安云溪练完拳,感觉身上灵力活络了些,身上也暖暖的。
半夏便给她端来玫瑰花瓣水擦脸洗手,又仔细上了一层玫瑰花露。
待喝了挽秋奉来的茶润润嗓子后,方管家才上前跟安云溪汇报了安始觉的事。
安云溪挑了挑眉,道:“让他进来。”
安始觉是被人抬着进来的,那架势,安云溪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抬了一头猪呢。
安始觉也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他闭上眼睛,脸气得爆红。
安始觉比自己还要小几岁,对于安云溪来说,也就是一个大半不小的孩子。
安云溪走到他面前,也不急着给他解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安始觉察觉到她的目光,这才将眼闭开,死死瞪着她。
安始觉不能说话,安云溪见他这副怒气冲冲地模样,倒是掐指算了算。
“卢氏死了?”
此言一出,安始觉激动地开始挣扎起来,一双眼眸里更是折射出对她的恨。
安云溪见他这样,干脆扯下他嘴里的布。
安始觉喊道:“安云溪,我母亲一定是你杀的,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她死了?”
安云溪宛如听笑话一般,道:“我杀你母亲?你怕不是傻的吧?你好好想想,我堂堂一个王妃,跑去杀你母亲,我图什么?”
“三姐说了,你恨我母亲从前苛待你。”
安云溪目光渐冷,“看来你们都知道,卢氏从前苛待我,既然你说我杀死她,那我问你,有物证吗?”
安始觉一噎,摇了摇头。
安云溪:“人证呢?”
安始觉又摇了摇头。
安云溪气笑了,“人证物证都没有,你就一口咬定是我杀死你母亲?真是说你蠢都算是轻的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母亲死了?”
安云溪:“算的,她注定死于昨夜,这是命数。”
安始觉:“我才不信你那些神神叨叨的。”
安云溪看着安始觉,突然一笑。
安始觉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安云溪道:“我不仅能算出你母亲的死,还算出了你这趟过来,定然是安灵萱怂恿的。”
安始觉一怔,来之前他并未觉得是谁让自己来的,可经安云溪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确实是听了安灵萱那一番话后,才认为是安云溪杀了母亲。
可是很快安始觉就否认道:“你少在这里挑拨我跟三姐的关系,我们一母同胞,怎么都比你亲!”
安云溪冷笑道:“一母同胞又如何,我还能算出,你今日有血光之灾,且是安灵萱害的。”
安始觉才不信。
“安云溪,你现在敢不敢与我去官府,将母亲的死查个水落实出!”
安云溪:“没兴趣,你既然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我倒也不妨直接告诉你,你母亲的死因在东南方向,你们自己去找吧。”
说罢,安云溪便意示方管家,可以将人送走了。
方管家挥挥手,手下的人便又将安始觉抬猪一般抬走了。
安始觉叫道:“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你们肃王府这群混蛋敢这样侮辱小爷,等小爷自由了,必不会放过你们!”
方管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可是记得,王妃刚嫁来王府时瘦得皮包骨似的,可想而知安府那些人从前是怎么待她的。
现在让他给安府的人好脸色,他才没有。
方管家:“哎哟,安小爷老奴真怕啊,您看,现在老奴吓得腿都软了,一会若是摔着您,嗑着碰着的,您可别怪老奴啊。”
方管家说完,抬着安始觉的几个仆人立马配合着一摔。
安始觉被摔了个天晕地转。
安始觉:……
妈的!
方管家憋笑,最后将人丢出了肃王府。
安始觉灰头土脸地回了安府,他一进屋,安灵萱便扑了上来。
安灵萱:“四弟,怎么样,安云溪那贱人肯不肯认罪?”
安始觉头上顶着一个大包,他这样子已经很狼狈了,安灵萱不仅没有关心他,还追着他问安云溪,安始觉心底隐隐有些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