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书眉心不受控制的突突跳,“可是父亲有事?”
“不是老爷,”管事面色着急,道:“咱们家经营的丝绸庄不知怎么的,今早吊死了一个绣娘。”
谢中书:“不过死了一个绣娘罢了,何须如此惊慌。”
“三少爷你是不知道,那绣娘临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说她被二少爷骗了身子,因此才自杀的,这事在京城全都传开了。”
“什么,竟有这种事!”
“三少爷,不好了。”
不等谢中书反应过来,又一名管事跑了进来。
“三少爷,咱们城南那间药铺着火了,火势太猛许多药材都没抢救过来,这下损失不少啊!”
谢中书听完,又气又急。
太傅府日常开支大,他们谢家三兄弟在官场上又需要真金白银去周旋,于是谢家苦心经营了些商铺。
其中生意最好收益最多的,正是丝绸庄和药铺,没想到,一天之内都出事了。
“三少爷,这可怎么办啊,丝绸庄里死了人,这下客人都不敢上门了。”
“三少爷,您还是想想法子去救火吧,要不然这药材是烧得渣都不剩了。”
两个管事你一言我一语,直吵得谢中书头疼不已。
他按住太阳穴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安云溪的那番话。
不出三日,整个太傅府便会被这邪物吞噬,必倒大霉!
竟然……真让她说中了?
谢中书迟疑了下,随即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切不过是凑巧罢了,他不能被这两件事乱了心志。
“走,现在跟我去救火。”
从太傅府出来后,肃王将安云溪扶上了马车。
马车里安静,此时正好方便两人谈话。
肃王:“可看出了些什么?”
“看出来了。”安云溪拨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又放下继续道:“对方擅长下咒,那红绸和王府的黑坛是相生相克的,黑坛倒霉红绸吸运,若红绸倒霉,则黑坛吸运。”
肃王:“所以,太傅府是无辜的。”
安云溪看他一眼,道:“你这般肯定?”
“太傅是我的恩师,他不是那种心术不正之人,我与谢家三兄弟一起长大,谢老大精于算计,谢二好色,谢三脾气暴躁,虽说他们非善类,可若说他们要害我,也不会用如此阴毒的法子。”
安云溪叹了一口气,道:“你倒是好眼光,这谢家虽然古怪,可确实不是下咒的源头。”
“相反,谢家与王府现在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下咒之人何等精明,他也许早就算到,有一日王府会发现他下咒一事,于是将反噬绑定在太傅府上。这样一来他躲在暗处,王府就找不出他了。”
肃王听完,面色淡嘲:“阴险小人,就算藏得再好,也总有露出狐狸尾巴那日。”
安云溪:“我还需要些东西。”
“需要什么?”
“符纸,八卦镜。”
肃王点点头,“咱们现在就去买。”
两人买好东西后,一同走在大街上,便听到谢家药铺着火的消息,安云溪看见谢中书正带着人狼狈的救着火。
肃王对魏井吩咐道: “你召集咱们的人,去帮忙救火。”
魏井:“是。”
肃王府的人来得很快,没多久火势就被控制住了。
谢中书穿过人群过来道谢。
“多谢王爷不计前嫌帮忙救火。”
肃王:“本王只是不想看见火势失控,伤及更多无辜百姓。”
谢中书:“王爷胸襟宽广,是百姓之福。”
肃王未再多言,他带着安云溪转身离去。
谢中书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底微微发酸,如果小妹还在,如今站在肃王身边的人便是小妹了。
“三少爷,不好了!”
谢中书转身瞪眼,他现在听见不好了三个字就心口发慌。
“什么事?”
“大少爷从宫里回家时摔了一跤,腿摔断了。”
谢中书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一切坏事发生得太过于频繁,想让人忽视都难了。
难道,肃王的那位新王妃,当真有能掐会算的本事?
翌日,是安云溪回门的日子。
肃王一大早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将自己收拾妥当后,便来到安云溪房门外。
半夏道:“王爷,王妃还未醒,奴婢现在去叫醒王妃。”
肃王:“不用,她昨日必是累了,让她多睡会吧。”
为了王府的事,安云溪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从她嫁过来这几天当真是辛苦她了。
安云溪这一觉睡得香甜,等她醒来后,半夏和挽秋便进来了。
两个丫鬟嘴角都带着笑,特别是半夏,小声说道:“咱们王爷心疼王妃,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忍心吵醒王妃。”
挽秋也笑道:“是咱们王妃好福气。”
安云溪:“简单收拾下吧,以免王爷久等了。”
“是。”
挽秋手巧,给安云溪梳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插了珠钗和步摇,又给安云溪找来一套杏色襦裙。
安云溪:“这颜色太素了,我爱穿大红色,以后我的衣裳多做大红色的。”
半夏:“是,王妃皮肤白,穿大红色衬得肤如凝脂,好看极了。”
安云溪并没有跟半夏和挽秋解释,她体质特殊,穿大红色能镇住某些东西。
等一切完毕后,安云溪从室内走了出来。
肃王身姿笔直地站在那儿,看见她,目光有一瞬间的微怔。
安云溪:“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肃王别过眼,道:“没有。”
她不知道,她穿大红色的衣裙不仅将人衬得如火红枫叶一般,更有一种张扬肆意的美。
看见她出门那一刻,他的呼吸都变慢了。
安云溪:“抱歉,让你久等了。”
肃王:“对本王你不用感觉抱歉,咱们走吧。”
肃王走在前面,安云溪跟在他身后。
两人之前隔了几步的距离。
说实话,这两人都不太习惯自己已经成亲的身份。
肃王:“一会去了安府,如若需要本王做什么,只管开口。”
安云溪摇头,安府那帮人,她自己收拾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