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溪:“黑狗血呢?”
“王妃,来了。”
方管家捂着鼻子提着一大桶黑狗血来了,满脸嫌弃,这东西当真是熏死个人。
安云溪直接将黑坛丢进黑狗血中。
方管家不解道:“王妃,这样就能解除对方给咱们王府下的煞咒了?”
安云溪摇头:“这是极凶的煞咒,仅靠黑狗血可解不了。”
魏井:“既然解不了,那王妃这样做的用意是?”
安云溪:“他们既然要靠黑坛吸王府的运势,咱们把这黑坛丢进黑狗血里,他们吸走的,不就是黑狗血的运势了?”
方管家和魏井听完,两张嘴巴同时张成了O型。
还能这样操作?
安云溪转头对肃王道:“最近你可以派人留意下,谁从今日起开始倒霉,谁就被黑狗血给反噬了,那人也就是下咒之人。”
“不过,这黑狗血顶多让对方倒霉一阵,等他察觉出不对时,必会想法子取走这黑坛重新施法,所以这黑坛你们也得守好才行。”
肃王:“本王知道了。”
安云溪又道:“王府煞气极重,想要消除煞气,最近王府要多做善事,让老夫人去附近寺庙里烧烧香多添点香油钱,另外在王府门前支一个免费的粥铺,供城中饥苦百姓食用。”
听完安云溪的话,方管家不由道:“王妃,何必这般麻烦,要不咱们请些得道高僧过来做法去煞气?”
安云溪瞥了一眼方管家,方管家不由心头一紧。
不知为何,新王妃明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她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安云溪知道,自己初来,想必这些人面上不说,心底多少对于自己还有些怀疑。
若要高人做法,她自己就可以。
不过此时她刚穿越而来,这具身体又弱,不适宜做法罢了。
安云溪简单道:“高人做法只用于一时,长久做善事方能以正去邪。”
王妃说得也有道理,方管家低头道:“老奴晓得了,定会按照王妃吩咐好好操办。”
于是,王府每个人开始忙碌起来了。
忙了一天,安云溪终于可以休息了。
她对镜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那里有一个极小的洞孔,里面就是被安灵萱扎进去的银针。
安云溪念了一个去除咒,银针便被拨了出来。
安云溪拿起沾血的绣针,眼眸中泛出冷意。
等忙完了王府的事,再来收拾这安灵萱。
“王妃,王爷来了。”
随着半夏的声音响起,肃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云溪转身的一瞬,肃王面色一怔,随即皱眉道:“你脸上流血了。”
是刚才拔针时带出的血,安云溪道:“小事罢了。”
“怎么会是小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难道不知?”
肃王几步上前,很快便瞥见她手中的绣针,道:“血是从这针上而来?到底怎么回事?”
安云溪:“嫁给你之前,有人不仅抢了我的东西,还送给了我一根绣针。”
肃王听完,面上闪过一丝惊愕。
她婚前,日子居然过得这般艰难。
“是谁欺负你,告诉本王,本王必会帮你讨回公道。”
安云溪看着他笑了笑,道:“多谢,不过我还是习惯自己的公道自己去讨,你过来可是有事?”
肃王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不过是想要回报她,却被拒绝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还是欠了她人情,肃王轻叹一声,道:“明日祖母便要去寺里了,我有些不放心她老人家,想向你求一个香囊。”
那日香囊的效果他可是看在眼里的,知道那是好东西。
“你放心,你的东西本王不会白要,你有何要求只管向本王提。”
原来是担心他的祖母,能有这片孝心,实属不错。
安云溪道:“祖母那里你不用担心,她去到寺里,自有菩萨会保护她老人家,在寺里多待几日,也能净化掉她老人家身上沾染的煞气。”
也这是她让老夫人去庙里的用意,不过为了宽肃王的心,她还是掏出了一张符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画。
“这是平安符,祖母随身携带路上出行可保她平安。”
“多谢。”
肃王接过后,又诚恳道:“你想要什么,只管向本王开口。”
安云溪笑道:“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需要些什么,这笔账先记在你那儿吧。”
肃王抱拳道谢。
安云溪朝他笑笑,“王爷,我累了,先去歇息了。”
肃王目送着她离开,片刻之后,捏紧了手中的平安符,这才转身离开。
魏井见王爷心事重重的从主院里出来,道:“王爷,可是有事?”
肃王:“之前让你查王妃品性如何,你可有顺便查到王妃在安府过得如何?”
“属下听说她继母和继妹们对王妃并不好。”
肃王给了一个眼神魏井,魏井莫名感觉到一丝凉意。
肃王:“怎么不早说,现在去安府,将那安知礼抓来,本王倒要好好问问他,是如何管治后院的。”
魏井抱拳道了一声遵命,正转身离开,又被肃王叫住。
肃王道:“如若你被人欺负了,是想有人帮你打抱不平,还是想自己反击?”
魏井抓抓脑袋,道:“王爷,你咋问起这事了,我做为您的护卫,可没人敢欺负。”
“本王是问如果。”
“如果啊,属下觉得还是自己反击会比较爽吧。毕竟别人帮手总觉得是借助他人之力,怪没劲的。”
肃王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那便暂且交给她吧。
翌日。
老夫人被桂嬷嬷搀扶着上了马车,临出发前,她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王府。
王府的匾额牌子屹立在那,已经快百年了。
如果安云溪说的是真的,真有人想要夺肃王府的百年运势,老夫人便气得心口发疼。
“桂嬷嬷,你说,那黑坛上面当真有前三任王妃的生辰八字?”
桂嬷嬷:“老夫人,那是方管家亲眼所见,做不得假的。”
老夫人咬牙切齿,“难怪这些年,咱们王府总出事,原来是有歹人要害我们。到底是谁如此恶毒,若让我知道了,必不会放过他!”
桂嬷嬷怕老夫人气坏了身子,忙道:“老夫人勿要动怒,老奴看王妃是个有本事的,既然她已经嫁进咱们王府,便是王府的人,定会一心一意来护着王府。”
提起安云溪,老夫人脸色这才好些。
“她一来便能看出咱们王府的问题,也是老天爷保佑将她嫁给子暝,这次出发前你可吩咐下去了,给她多配几个丫鬟和下人,我库里存的那些上好布料和头面也给她送去了。”
“老夫人放心,老奴早就安排好了。”
桂嬷嬷知道,这些赏赐说明,新王妃她入了老夫人的眼。
“只是老夫人这一趟去庙里祈福要辛苦些了。”
老夫人摇头:“只要为了王府,我怎么都可以,再说了,孙媳妇送了我一张平安符,我戴在身上,心里安稳着呢。”
桂嬷嬷笑道:“新王妃这般好,是王爷和老夫人的福气。”
这边老夫人去了城郊的法华寺,那边,肃王下朝时经过宫门时,一块匾额突然掉落,朝他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