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禄氏和完颜氏倒也学聪明了点,第二天早上去请安的时辰,特意往后延了点,但也不敢太晚。
毕竟若是太晚,一个对侧福晋不恭敬的罪名可就落到她们头上了。
在她们看来,就算起得晚也不会晚太多,她们七点钟到这,总不会侧福晋还没起来吧。
然后她们小看了现代人睡懒觉的本事,七点钟,就算好多上班的白领,住得离公司远点的,也不会七点就起来。
她们过来请安的时候,又得到了个侧福晋还未起床,让她们朝着屋子的方向行礼的结果。
在回去的路上,完颜氏越想越气,谁敢当人妾室的这个时候还不起床,摆明了是在晃点自己。
她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舒穆禄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舒穆禄氏看向她,“说什么?”
“你就忍得下这口气,这侧福晋摆明了就是在膈应我们,明着下咱们的面子。
我不相信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倒不一定,说不定人家侧福晋真是睡到很晚才起床呢。”,舒穆禄氏虽然心中也有气,但她并未表现出来,她可不想被人怂恿当了出头鸟。
完颜氏冷哼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舒穆禄氏不搭腔。
“你就是一个纸老虎,在我面前摆足了高门贵女的架子,跑到侧福晋面前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有本事把在我面前的那嚣张跋扈劲,朝侧福晋使使看。”,完颜氏嘲讽道。
舒穆禄氏虽然心下打定主意,要讨好侧福晋,好获得个去蒙古的名额,但她心中的那股郁气却总得发泄出去。
因此虽然她自己不出手,却不会阻止完颜氏去找侧福晋的麻烦。最好是二人得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到时候她不费一兵一卒,同时解决了两个敌人,岂不是美哉。
想到此舒穆禄氏看了完颜氏一眼,“我才刚进府,底下的人都还没认全,收为己用。
当然没办法施展什么手段了。
妹妹是个有本事的,想来底下的奴才都已经被收服了吧。”
当着舒穆禄氏的面,完颜氏自然也不会自揭其短,只提高音调虚张声势道,
“不过区区几个奴才,分过来伺候咱们,自然得听咱们的话。
拿下她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未免也太把那些个奴才当回事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下却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加紧脚步,尽快将院里的奴才们都能收为己用。
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这奴才,让她暗地里去传侧福晋的谣言,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等回去之后得好生问问,让她加紧办了,没几天可就要出发去蒙古了。
福晋那边不能再去,四爷也不往她这来,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弄到伴驾出巡的名额。
尼楚贺起床后,白佳嬷嬷向她禀报了二人前来请安之事。
又说了苏嬷嬷过来,说让她们将提前过去的奴才名单、还有物件准备好,准备明天就安排侍卫护着这些奴才,以及东西,提前去那边庄子上安置了。
尼楚贺让白佳嬷嬷将之前她们商量后定好的名单,以及一早便整理好的东西,交给苏嬷嬷。
“主子,咱们的人禀报说,昨天完颜格格身边的那丫环有异动,但隔得太远,咱们的人不知道她躲在那里干什么。
不过咱们的人虽然离得远,但主子爷的人一直跟着她,应该知道她想干啥了。
在那人下值后,躲着人跑前院,应该是去报信去了。”
“那这丫环今天请安的时候有过来吗,四爷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丫环今天仍旧陪着完颜氏过来了。
主子爷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尼楚贺想了下,道,“既然爷那边知道了,却没动静,说明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咱们就不管了,省得坏了爷的事情。”
“奴才知道了。”
舒穆禄氏那边回去后,在九点多钟快十点钟的时候,估摸着这个时候,侧福晋不管再怎么能睡,也得起床了,便又领着身边的丫环过来翠玉轩了。
尼楚贺此时正陪着龙凤三胞胎玩呢,听到奴才过来禀报,说是舒穆禄氏来了,还有些惊讶。
她看向一旁的费莫嬷嬷,“嬷嬷,你觉得舒穆禄氏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
费莫嬷嬷想了下后道,“奴才听说,舒穆禄氏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是在府里伺候过两三年的人了。
怕是咱们府上的情况,她多少了解一些。恐怕知道咱们府上后院到底是谁当家。
她们之前去奉承福晋,便是为了那伴驾名额的事情。
现在见福晋那边路走不通,您又请得了主子爷的示下,对她们作出惩罚,这便转过头来,想走您这边的门路了。”
尼楚贺想了下四爷之前跟她说过的,这舒穆禄氏的家族,可是八爷的人。四爹之前交待过要重点防范的。
这次巡塞,八爷不在伴驾名单之内。
这样一来,四爷肯定不能将舒穆禄氏也留在府里,这不是明摆着给二人机会,私下传递消息吗。
舒穆禄氏肯定得带着去蒙古。既然如此,自己不妨作个顺水人情,卖她个好。
但自己也不能见这舒穆禄氏。
如果自己见了她,后面她又跟着去了蒙古。别人看到了以为讨好自己有用,以后不全都一窝蜂地涌上来,自己的安静日子可就到头了。
想到此,尼楚贺对费莫嬷嬷道,“嬷嬷,你知道我一向不跟后院的人私底下来往,也不打算开这个先例,因此我不便见这舒穆禄氏。
但舒穆禄氏,这次十有八九是会跟着一起去蒙古的。
你等下替我去见她,将我的不便跟她说下。
让她之后安份下来,让她以为这次她去了蒙古,功劳也在我的身上。”
费莫嬷嬷听了后道,“主子的意思,奴才明白了。
该怎么跟舒穆禄氏说,奴才心中也有了主意,奴才这便去将她打发了。”
尼楚贺点点头,让费莫嬷嬷出去打发舒穆禄氏了。
费莫嬷嬷来到翠玉轩院门处,笑着对舒穆禄氏行礼后,挥手让奴才们都退下道,
“格格莫怪,侧福晋说了,您的来意她也清楚,但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方便见您。
您也知道,后院众人为了这伴驾名额的事情,都盯着侧福晋呢。若是侧福晋见了您,开了这个先例,其他人怕是都会过来了。
侧福晋一向喜欢清静,实在不想应付这种事情。而且都是府中姐妹,但名额有限,拒绝谁也不好不是。
不过侧福晋也说了,府上都是些老人了,好容易进了新人,肯定是得给新人多一些伺候主子爷的机会的。
只是您二位才刚进府,就从正院传出来那样的话,她就算再想提拔您,也不好向四爷开这口。
相比之下,那耿格格倒实在是个聪明人。
不过您二位那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到底还只是些口舌争风罢了。
咱主子爷不喜欢挑事、惹事的人,您之后这段时间,还是努力做出知错就改的样子,让主子爷看到,侧福晋也好向主子爷进言不是。”
舒穆禄氏来之前,便从丫环口中知道侧福晋从不与后院其它人交往,此次过来也没想过能见到侧福晋。
她前来也只是做个样子,表示下自己的恭敬之意。
因此得了费莫嬷嬷这话后,便也不生气,只客气地表示侧福晋的意思,她明白了,之后一定安份,遵守府中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