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带人闯到府外后,很快便有人赶着马车过来了。
八福晋对自己的亲信奴才们道,“嬷嬷跟着我进宫,其它人赶紧回正院,守着我的那些嫁妆吧。
如果有人来抢,你们不要太过反抗,意思意思一下就行。
反正之后都是要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的。
你们只是要防备有人故意使坏,把东西给偷走,或是弄坏了。”
奴才们见八福晋带着嬷嬷上了马车,被人护送着出发往宫里去后,便赶紧回正院护嫁妆去了。
八阿哥府左右两边的九阿哥、雍亲王府,昨天收到八福晋让人传的信后,早就派人注意着八阿哥府这边的动静。
在看到八福晋成功闯出府后,准备好的人手,便立刻出发在路上护送八福晋进宫了。
朝堂之上,众人正商议着国事,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康熙正被纷杂的国事,以及满臣文武的口舌之争弄得头疼,心头正是火大之际,又听得殿外传来的喧闹之声,不由更是心头火起。
不由厉声喝问道,“殿外是何事喧哗,难道不知道这是朝堂重地,正议论着国事。
何人如此不懂规矩,胆敢在此放肆,还不速速遣人来报。”
殿外的侍卫听到传话太监一声声传来的话后,侍卫首领对吵闹不休的八福晋道,
“八福晋,您也看到了,您在此吵闹,被万岁爷听到了。
您先在此候着,奴才这就去禀报一声,看万岁爷愿不愿意见您。”
八福晋回道,“那你赶紧去禀报万岁爷吧。”
侍卫首领得到八福晋的应允后,忙转身进到大殿,给康熙回话。
“启禀万岁,八福晋身穿嫡福晋朝服,手持先皇御赐金鞭,说是前来告御状。
奴才们阻拦,她不听,一定要面见万岁爷,因此便闹出了动静。”
康熙惊奇道,“你说八福晋要来告御状,她要告谁。”
“八福晋只说要告御状态,但并未曾说明要告谁,因此奴才不知。”
太子想起八阿哥欠的那三十几万两银子。
昨日他与下属们商议过,觉得以老八的境遇,应该凑不齐那么多银子。
但八福晋有钱,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老八怕是盯上了八福晋的嫁妆。
以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八福晋肯定是不会拿嫁妆给老八填窟窿的,莫不是老八用强,八福晋气不过,来告老八了。
想到此,太子便出言道,“八弟妹是皇子福晋,凭她的权势,竟也只能来告御状,看来欺负她的人非同小可。
看来在八弟妹看来,此事也只有皇阿玛能帮她作主了。”
知道八福晋会要来告御状,一向不上朝的九阿哥这两天也借着收缴国库欠银的名义,来上朝了。
而且他一个人来还不够,将十阿哥也一并叫了过来。
听到太子的话后,也在一旁附和道,“太子说的极是,看来八嫂说的事情是不会简单了的。
皇阿玛还是让她进来,大家一起听听看。”
八阿哥听到八福晋过来告御状了,想起自己来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难不成那些奴才们做得过火,触怒了福晋。
他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但他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只能朝福晋伸手了。
府里那些奴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郭络罗氏跑了出来。
可不能让她在朝中众臣面前,将他堂堂八阿哥,图谋自己福晋嫁妆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因此八阿哥赶紧出列道,“皇阿玛,儿臣教妻无方,让她跑到朝堂之上胡闹,儿臣这就将她赶回去。
至于她说的告状一事,这些年她都在正院理佛,一向不出门,想来也没人能惹到她头上。
肯定只是一些子虚乌有的小事,儿臣回去自己处理就行了,就不劳烦皇阿玛了。”
十阿哥也是知道四哥和九哥他们的谋划的,听老八这么说,赶紧道,“八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八嫂的性子,咱们也知道,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她今天能跑过来告御状,肯定是被人欺负狠了,自己又没办法解决,这才求到皇阿玛这里来。
要是你能处理,你早就处理了,还能让她跑过来告御状。
皇阿玛,咱们还是将八嫂叫进来,一起听听看吧。
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将堂堂皇子福晋,都欺负到只能不顾脸面,前面告御状的地步了。”
上朝的众阿哥们看到太子、老八、老九、老十如此态度,又想起老八欠国库的那三十几万两银子,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纷纷出言附和。
康熙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八福晋了,这几年也没听到她惹事的消息,对她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见她今天能过来告御状,求自己替她作主,觉得她还算懂事,也愿意给她几分面子。
因此便道,“那便依你们所言,让老八福晋进来,说说看她到底要状告谁吧。”
听得康熙此言,八阿哥急得满头大汗。但康熙金口一开,他也无法阻挡。
八福晋进来给康熙见礼后,还未开口,八阿哥就在一旁边喝道,
“郭络罗氏,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胡闹的。还不快赶紧回去。
你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府后再说,别在这里胡闹。”
八福晋理都不理他,跪下后直接道,
“儿媳郭络罗氏,状告当今八阿哥,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宠妾灭妻,更意图谋夺妻子嫁妆。”
八阿哥听得八福晋此言,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下狡辩道,
“皇阿玛,您别听信郭络罗氏一派胡言,儿臣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八福晋冷笑一声,“你没有做过,你敢对天发誓吗。
婚前在郭罗玛法面前承诺,并亲笔写下文书,要一生一世对我好的,是不是你。
如今将我囚禁在正院,不准我出门,放任你那些扬州瘦马的妾室们,上门凌辱于我的,是不是你。
逼迫我交出嫁妆,放言若我不从,就要取我小命的,是不是你。
今天让奴才们跑到我正院,抢夺我嫁妆的,是不是你。”
八福晋死死地盯着八阿哥,“爱新觉罗·胤禩,你可敢对天发誓,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是你做的。
你不敢,我敢。
我郭络罗·明慧,对天起誓,刚才所说的一切,绝无虚言,如若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八阿哥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