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扶着四爷走出宴席的帐篷后,专挑没人去走。
见四周没人,尼楚贺轻声问,“爷,咱们现在是可以回去了吗?”
“你在想啥呢,皇阿玛都还没走,咱们怎么能走。
爷只不过趁机过来透透气,醒醒酒,等下还得回去。
只希望到时候那些女人不要再一窝蜂地过来敬酒了。再多些,爷那些兄弟们也扛不住啊。”
尼楚贺笑道,“爷这香饽饽在此,她们能罢休才怪。”
四爷敲了她额头一下,“你就这么想看爷的笑话。
要是爷没顶住,真的带了个蒙古女人回去。到时候人家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这侧福晋。”
尼楚贺赶紧赔笑道,“哪能呢,只不过妾身也没办法能帮到爷啊。
那咱们可以一直拖着不进去吗?”
“怎么可能,那不就让人认为爷不喜欢蒙古人,破坏满蒙团结。
最多再过一刻,咱们就得回去。
只希望她们能看明白爷不想跟她们牵扯的意思,就此作罢。
就算她们不明白,爷也希望她们的父兄是聪明的,能劝住她们。”
四爷带着尼楚贺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又带着她回去了。
此时众阿哥们面前的那些女人们都已经散了。
也是,没有他这目标人物在,那些蒙古女人自然会离开。
接下来那些蒙古女人们,倒没有像之前一样一窝蜂地涌上来了。
也许正像四爷说的那样,她们或她们的父兄都是聪明的,看明白了四爷的意思,自然不会再厚着脸皮凑过来。
就在尼楚贺认为宴会拉下来的时间,会一帆风顺时,有人却不让她如意了。
宴会进行正酣之际,一身穿红色蒙古袍服的蒙古女孩站起来,面朝康熙道,
“阿木古朗汗,奴才是巴林·塔娜,奴才想跟您提一个请求,不知阿木古朗汗是否能答案。”
康熙听到这女子的自我介绍,便知此人便是那放了话,要嫁给老四的那人。
看了此女身边的巴林郡王一眼,笑道,“塔娜格格有什么请求,不妨说说看。”
康熙倒不怕她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要嫁给老四。
巴林郡王是个聪明的,应当知道自己对满蒙联姻的态度,必然不会让她做出如此逼迫之举。
塔娜得到康熙允许后,当即道,
“历年来,阿木古朗汗来到蒙古,总是会让满蒙之间的能干比试一番,骑马、射箭、打猎还有摔跤,但那些都仅限于男子。从来没有女子间的比试。
咱们蒙古女子不输男子。听说满洲贵女们也是从小严格教养,骑射功夫厉害的。
因此塔娜想着咱们女子不能白来一趟,就当个陪衬,因此想提议来个满蒙贵女之间的小比试。
咱们也不是一定要论个高低,只不过是娱乐一番,图大家一乐。”
康熙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要说在之前,满族女子确实如同蒙古女人一样,骑马射箭样样行。
但满人入关这么些年,因为男人那点子劣根性,喜欢柔弱一些的女子。
为了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不少满族女子的教养确实汉化了。现在善骑马、射箭的女子确实很少了。
因此康熙有些不敢同意女子间的比试,
“塔娜格格这提议确实不错。但朕此次前来,原本没打算让女人下场,因此众人身边带来伺候的人,好多都是些汉军旗的女子,或是汉女。
她们可都是些不会骑射的,因此怕是比试不了。”
塔娜不肯放弃,“阿木古朗汗,那咱们比试的范围缩小,不让那些汉人女子下场便是。
塔娜相信大清人才济济,跟来的女眷中,总会有几个善骑射的。”
康熙的眼神凝了凝,这个小格格胆子未免太大,朕都这样说了,竟然还不借坡下驴,竟然还逼迫起朕来了。
像是看出康熙的不悦,塔娜的阿布巴林郡王忙站起来道,
“阿木古朗汗请恕罪,奴才的女儿被奴才宠坏了,一向是个任性的,奴才回去一定来回管教。”
说完,转头朝塔娜道,“你在胡咧咧些什么,万岁爷每天日理万机,他怎么知道各府随行来的女眷,有哪些会骑射的。”
塔娜一听,连忙对康熙道,“阿木古朗汗,是塔娜刚才不知道情况,出言冒犯了。
塔娜倒是知道那边坐着的满族贵女中,有一人的骑射工夫颇为了得,那咱们也不找别人了,塔娜就跟她比试一场行不行。”
自塔娜站起来自爆家门,尼楚贺便知道她是谁了。看她坚持要与满洲女子比试骑射,便知道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因此,她小声地对四爷道,“爷,这个塔娜格格不会是冲着妾身来的吧。
要是她提出跟妾身比试,那妾身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四爷也有此感觉,便道,“不忙,先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如果最后推脱不过,你与她比试,为了大清的面子,你最好是能赢。
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你有把握赢她吗。”
“系统,要是我跟她比试,我能赢得了吗。”
“宿主,虽然她是蒙古人,但你也别小看了系统兑换出来的东西。
就你现在的骑射水平,骑射功夫顶尖的蒙古男人都比不上你,更何况一个蒙古女人了。”
“爷,妾身不知道她的骑射水平,但妾身对自己的骑射功夫也是颇为自信的。她想要赢妾身,很难。”
康熙听到塔娜说满洲女眷中有高手,便道,
“不知塔娜格格说的是何人,你确定她是个善骑射的。”
塔娜果然看向四爷这边,道,“奴才说的是四贝勒身边的四侧福晋。
奴才来到木兰围场后,可是听不少人说起过。说四侧福晋在刚过来那几天,可是经常出去骑马打猎的。”
康熙知道尼楚贺会骑射,还因此结识了十阿哥的未来福晋,但不知道她的骑射功夫如何,因此不敢直接指派。便看过来道,
“老四,你家侧福晋的骑射功夫,难道真如塔娜格格所言,是个颇为不错的?”
四爷忙站起身,替尼楚贺自谦道,“回皇阿玛,是塔娜格格谬赞了。
儿臣侧福晋只是略懂一二,哪能跟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塔娜格格比。”
康熙还未开口,塔娜抢先一步道,“四贝勒也不用谦虚,我可是听格日娜说过,你身边那富察氏的骑射工夫,可是连她都比不过的。
这话,我相信在场的不少蒙古女子,都听她说过吧。”
闻言,尼楚贺看向格日娜,却见她缩着脖子,对着她双手抱拳作揖,在那讨饶。
尼楚贺只是用手指虚点了下她,并未生气。她估计也不知道,塔娜会借此向她发难吧。
见实在推脱不过,康熙看向尼楚贺,
“老四家的,要不你下场跟塔娜格格比试一下。也不用太过在意输赢,毕竟在座的各位可都知道,塔娜格格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尼楚贺起身行了一礼道,“万岁爷差遣,奴婢莫不敢从。奴婢一定尽力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