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机器人堵住了所有的可能的逃生路径,脸上带着按照程序设计好的微笑,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单方面的血腥杀戮。
这自然是伏羲的手笔,对于眼前这一幅哀嚎声、求饶声与哭诉声杂糅的地狱绘卷,伏羲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它只是在通过这数千名仿真机器人的视觉处理系统,默默分析着【活性殖装·摧星】的对应参数而已。
“不,求求你给过我,我可以给你联邦信用点,一亿,不,十亿怎么样?!”
“呜~!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
人性的丑陋之处便在于此,很多时候,人都总想着去逃避应有的责任,但既然做出了相应的选择,自然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武心柔不想听到哀嚎求饶声,也不想看到跪地忏悔,今晚这场盛大的杀戮舞会,仅需死亡的哀歌点缀足矣。
【活性殖装·摧星】似乎在发出兴奋的低语,但没有任何一滴血液可以沾染到这纯白色的鳞片之上,人群宛如被猛兽所驱赶的羊群,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这些大人物,在死亡面前只能说是丑态百出。
但这些恐惧还远远不够,今晚的天上人间,还不够被称为人间炼狱!
【活性殖装·摧星】的光学隐形功能开启,纯白色的异形就此消失在了在场所有人眼前,但血腥地杀戮并没有就此停息,相比于肉眼可见的死亡威胁,无声无息、不可预料的死亡,才更加地令人感到恐惧与绝望。
武心柔没有着急,而是保持着约莫每分钟随机杀死一人的节奏,她心中既无享受,也无快意,因为其所求的内心通透,仅仅只是坚持去做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事。
但这场杀戮并没有持续5个多小时之久,在第3个小时,在场最后一名‘天上人间’的贵宾,因为恐惧与绝望理智崩溃,在满是血泊的地面上捡起餐刀,然后拼尽全力地划开了自己的喉管。
“武心柔,已经确认现场不存在任何生命体特征,接下来的收尾工作,请交由我来进行。”
伏羲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虽然一夜之间死去了几百名联邦高官、政要以及高企老总,已经足够在联邦引起一场史上最大的地震。
但伏羲有控制这场地震的能力。
当然,伏羲会给这些人一个足够身败名裂,但却又十分合理的死法,对于伏羲而言,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武心柔默认了伏羲的做法,数千名仿真机器人已经开始有序行动了起来,这栋充斥着人性欲望与罪恶的建筑,今夜还需要一样东西进行点缀。
纯白色的异形离开不久,一簇火苗在黑夜之中摇曳闪烁,随后火势蔓延并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将联邦A区的黑夜彻底照亮。
联邦网络之上的舆论也开始发酵,很多“知情人士”开始纷纷开始了爆料,联邦公民对于这场火灾所感到的惋惜,将会在几天之内变为大快人心与拍手叫好。
当然,这些都与武心柔无关,她默默穿梭在城市的黑夜,蓝星的夜晚是看不到璀璨星空的,但眼下的这一座不夜城,却比任何繁星都要闪耀。
可惜,在繁星无法照耀的阴暗处,滋生着令人作呕的罪孽,但武心柔并没有自诩为英雄,对于眼下这座城市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外来者而已。
379名目标中,已经有378死在了武心柔的手中,生命其实不分高低贵贱,至少死亡会一视同仁。
剩下的那人,是武心柔特意留在最后处理,至于说原因?或许这只是一种必要的仪式感,或许又只是随性之举罢了。
武心柔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但原因什么的也并不重要,早点结束,早点回家好了,杀人并不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所以面对眼前这栋富丽堂皇、高端大气的豪华别墅,武心柔没有选择走正门,也没有选择暗中潜入,她选择的是最为直接的方式。
确定了最后一人的位置之后,纯白色的异形宛如一把苍白的利剑,径直撞碎了别墅那厚重的外墙,撞碎了沿途那些外观精美、价格昂贵的各类家具。
最后再撞碎了一扇精致古典的木门,来到了一个身穿睡袍的中年男人眼前。
别墅的警报装置在发出刺耳的蜂鸣,吴江看着眼前的怪物,只感觉自己有些没有睡醒。
武心柔其实想解除【活性殖装·摧星】,问一下这个人有没有亲眼看过垃圾堆里的那些腐烂尸骸,问一下他记不记得联邦C区那一个追逐梦想的女孩,一个被其丢入地狱,堕入深渊的普通女孩。
但最终武心柔并没有选择这么做,苍白的利爪扼住了他的咽喉,然后一点一点的开始用力。
无形的劲力化为了微不可察的细针,开始在吴江的体内游走,皮肉、骨骼、血液以及脏器等等,无时不刻遭受着炼狱般的摧残。
所谓的千刀万剐,在这种恐怖刑罚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这是由内而外,让人在保持绝对的清醒的情况下,摧残折磨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的恐怖刑罚。
吴江把自己的眼球瞪裂了,舌头也咬断了,全身痉挛似最为恐怖的癫痫发作,体表的毛细血管纷纷爆裂,他顷刻间就化为了一个血人。
意识清醒的吴江现在仅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他死,现在就死!
可惜,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
十分钟后,吴江化为了一滩血泥掉落在了地上,这并不是夸大其词,在细如牛毛的劲力摧残下,这一滩血泥之中甚至找不出一个完整的细胞出来。
别看只有短短十分钟时间,这期间吴江所遭受的痛苦,已经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
甚至于连武心柔都感到了一阵心理不适,但尽管如此,她依旧没有选择中途停手。
这是吴江应得的待遇。
至此,与‘天上人间’有关的28218名直接或间接有关的人,尽数被处决。
所以,是时候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