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里?”木婉凝面无表情,紧紧的望着木皖福。
“呃出门跑生意。”木皖福说着声音颤抖。
“嚓!”一声刺破声音传来,老头儿惊愕的发现,自己大腿上多了一个血窟窿,疼得他哀嚎不止,险些昏死了过去。
抬眼看去,对面,不男不女的雁左,手里拿着一把乌金利刺,伸出舌头舔着上面的血,如刀子一般冷冽的眼神,差点直接把木皖福吓尿了。
“老家伙,说实话能活命。”
不知何时打开的马车窗上,探进来了荆云飞那张还挂着血珠的脸。
木皖福面如死灰,徐徐回头望向自己的亲妹妹。
却见她正在拔剑出鞘,冰冷的月光下,寒光闪闪,凉透了老头儿的心。
此情此景,木皖福的心理防线终是崩溃,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犹如泄了气的皮球。
望向木婉凝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亲情,有的只是冷漠和决绝。
“我就想问问你们,若是你们家也有这样的一个跋扈妹妹,你们想不想她去死?”木皖福摇着头沉声说着,言语冷得似千年冰刀。
此话一出,长缨师兄妹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纷纷望向一脸错愕的木婉凝。
半晌,那个女人才反应了过来,双目如火炬,愤怒异常。她一把揪住亲哥哥的衣领,差点直接把那老者小鸡子一般的提了起来。
“你大哥,你是不是中了邪了,胡说八道些什么?”木婉凝愤怒的咆哮着,震得长缨耳膜直响。
“呵呵,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胡作非为惯了?七个哥哥不够你骂的,老爹老娘也随便爆粗口,甚至九旬高龄的外祖母你也敢骂!没错,你是修仙者,我们只是平凡人,如同蝼蚁,但你可曾想过,我们是你的亲人,父母是你的长辈,修仙者难道就可以抛弃纲常伦理吗?”
老者说完了这话,他终于挺直了腰板,有些浑浊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惧意,直直的平视着木婉凝。
听罢,木婉凝气得柳眉倒竖,指着大哥的鼻子怒骂道:
“老东西,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上次回来帮爹灭杀了最大的生意对手,你们能有这么好的日子吗?恐怕早就破产了,沾了我的光,却不认我的好,气死我了。”
木皖福冷笑着摇了摇头,“呵呵,沾光,人你倒是杀了,官司可是我和爹跑了三年才解决的,呵呵”
“你”
眼见兄妹俩已经撕破了脸,怒骂了起来,长缨忽然一声大喝:
“停!都给我闭嘴。”
顿时,马车内鸦雀无声。
“现在,我们只想知道那玉牌是怎么回事,至于家务事,回去再解决。”
四个修仙者的咄咄逼问,终于让那个老者说了实话。
原来,这木家庄三年前就已经被一个邪修门派,血月门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而作为这里最有钱的木府,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们的钱袋子,算是他们搜刮凡人的代理人。
老迈的木老爷子早已经不管事,所以一切事务都是由老大在做安排。
看不惯跋扈妹妹的他,竟然舍了半个木家的家当,从血月门讨了一块血月令。
激活之后,谁持有玉佩谁就会被定位追杀,直到死。
玉佩是杀令,腰牌是生令。
持玉佩者死,持腰牌者生,激活了腰牌的,则会受到血月门的庇护。
当然,血月令的秘密只有血月门的人才知道。
听完了大哥木皖福的话,木婉凝感到一阵绝望。
她一直以来视为骄傲的亲情,如今却变成了一把冰冷无情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
如此的冰寒彻骨……
当天边微白的时候,四个年轻的修仙者这才离开了马车。
车里,只留下了木皖福那具冰冷的尸体,和那个代表死亡的血月令。
以及被木婉凝残忍割下的头颅
四人匆匆回了一趟木府,木婉凝简单的和那肥胖的老爹告别了之后,就一路往北。
这里明显已经不安全,一怕血月门的追上门来,二怕事情闹大了暴露行踪。
老三老四出发之前道玄子就交代过,雪北修仙界非常的乱,若是木府不安全,可以暂时去投靠他的故交叶枫秋。
雪北修仙界的一股清流。
元婴中期修为的他,修的是轮回不老功,门下只收女弟子,自成一个小小的修仙门派——幽兰阁。
冰风镇。
一个边陲小镇,雪北商道的交汇点,竟然颇有点繁华的味道。
在小镇的边缘,有一座古老的寺庙,墙壁斑驳,大门紧闭。
周围是一片墓地,一块残破的墓碑之上,半蹲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月亮的冷辉之下,犹如刚刚从坟墓里爬出的厉鬼
“嘿嘿,找到你们了!”
今天的小镇,似乎格外的热闹。
雪北镇边王的军队凯旋而归,途经此地,百姓们一大早就自发的等候在了街道两边。
倒不是有多爱戴这个好战王爷,而是想出来看看稀奇,毕竟这么偏僻的地方,能目睹到雪北皇室成员的风采属实不易。
午时三刻,一队长枪兵卒列队而入,随即拦在了街道两边。
一阵锣鼓金鸣后,徐徐驶入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周围是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他们手持刀剑,威风凛凛。
马车内,一脸倦意的王爷半眯着眼睛,透过那随着微风开合的窗帘,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窗外的人群。
突然,王爷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猛地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挺直了原本松弛的腰板,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然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拉开窗帘,目光紧紧锁定在外面的人群之上。
就在那不远处的人群之中,一个如仙女般姑娘,正和旁边另一个女子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
一袭雪白的长裙的她,清丽脱俗,宛如盛开的一朵雪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