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芮蕊连忙扶住薛临危,“还好你醒来了,要是是薛怀安的话,恐怕就不好办了。”
薛临危神色一变,“你要我做什么?”
孙芮蕊皱眉,“他们是不是动你脑子了?”
薛临危啧了一声,撑着脑袋,“他们这群人,竟然敢敲老子的头,差点给老子敲傻了。”
“难怪,你先听我说,玉灼造反了,和孙炳章打起来了,我不知道会打多久,不过白阆被关在哪里啊?”
薛临危对着里面那扇门抬了抬下巴,“他被关在那里面。”
孙芮蕊啧了一声,“你怎么还没有了结他,要是薛怀安回来了,定会死死护住他。”
薛临危挑眉,“那我现在去?”
孙芮蕊点头,“但是你等一下,其他四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后面四人好像醒了,但是如果他们睁眼了,薛临危应该看到了才对,那他就会提醒自己,想来是她想错了。
薛临危微微蹙眉,淡笑,“怎么了?快走吧。”
孙芮蕊听到这句话,哪哪都觉得奇怪,看着往前走的薛临危,突然开口,“薛怀安,你在玩我吗?”
“薛临危”沉吟良久,“是,我是薛怀安,不是你的薛临危。”
薛怀安转过身,“你对我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你对薛临危做了什么?”
因为屋子里没有镜子的缘故,薛怀安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恢复了,直到玉灼派人将他们绑起来,摘下他的面具后,看到队友震惊的表情,他才知道,自己的容貌恢复了。
“我……我只是……让你的容貌恢复了。”
薛怀安冷笑,孙芮蕊从未见过这样的薛怀安。
他抓伤了自己白皙的手臂,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伤口恢复,“这……又是什么?”
“只是让你的身体变得比之前更好了,不容易受伤……”
薛怀安看起来并没有像是因为得到解释而释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需要!”
他不想变得和他的队友一样,他不想只是自己得到恢复。
孙芮蕊感到无奈,“那你还要我怎样?”
薛怀安突然哭着看向孙芮蕊,情绪很不稳定,孙芮蕊真担心他是在白黎国这般压抑的环境下呆疯了,然后在这一刻爆发了。
薛怀安捏住孙芮蕊的衣袖,“拜托,请救救他们。”
孙芮蕊微微皱眉,“你是说路禇宁、何卿礼、蓝恩泽和裴闻璟他们吗?”
薛怀安微微颔首,捏着孙芮蕊衣袖的手都在抖。
“好,我答应你。”孙芮蕊转过头,“你们也别装睡了,起来吧。”
孙芮蕊将自己的血割给他们喝,薛怀安不知道是这种救人方式,他拦住孙芮蕊,“对……对不起……不要……不要你以命换命,我的命还给你。”
孙芮蕊扯开他的手,“放心,不是以命还命,等下和你们解释。”
待路禇宁几人再次醒来后,孙芮蕊和他们大致解释了一下,路禇宁活动了一番,果然没有任何问题。
他微微拱手,“抱歉,之前多有得罪,我们以为……”
何卿礼低下头,他本来就是红色的流苏却因为沾染血迹的原因,附着了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我们以为你要和那一个队长一起,毁了白黎国。”
孙芮蕊摇头,“不,我不会毁了白黎国,我只是想让白阆下台,薛临危也是这样想的。”
话已至此,孙芮蕊眼神灼热地盯着薛怀安,似是要把他看透,“薛怀安,你应该知道的,他是你自己生出来的,你应该相信他,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只是讨厌白阆,讨厌你,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你知道的,不是吗?”
薛临危讨厌白阆,因为他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薛临危讨厌薛怀安,因为他不敢站出来。
而这些,薛怀安都知道。
随后,孙芮蕊又转头看向路禇宁他们四人,“你们相信薛怀安是个好人,就应该相信,这样好的人,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不是吗?”
裴闻璟开口,“是,队长,和他父亲,一样。”都是好人,这也是他追随薛怀安的原因。
裴闻璟知道薛怀安和薛志远很像,都是刚正不阿之人。
而于蓝恩泽而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本就是为天下太平而来,薛怀安的存在,让他离这句话更近了,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薛怀安,他怕是一直郁郁不得志啊。
孙芮蕊牵起薛怀安的手,“薛怀安,不要再逃避了,记起来好吗?你要救白黎国和杀了白阆并不冲突。”
薛怀安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
孙芮蕊质问他,“难道你希望看到战事再起吗?难道挽月国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
她步步紧逼,“你生在白黎国,应当知道白嗣年这个人吧?他为什么在挽月国,你知道吗?他是谁的孩子,你知道吗?”
孙芮蕊强迫薛怀安看着自己的眼睛,“薛怀安!”
路禇宁拦住了孙芮蕊,“我想,我们可以去问问白阆,他就在里面。”
何卿礼点头,“是啊,他骗队长骗的这么狠,我们也要给他点教训看看。”
蓝恩泽竟也插了进来,孙芮蕊本以为他是个公正无私的老古板来着,“我同意,虽然不是很公正,但是他先不公正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裴闻璟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动作,应该也是默认了。
路禇宁打开门,一打开门,孙芮蕊就看到了柳清,“柳清!你怎么在这里?”
柳清一把抱住孙芮蕊,“蕊蕊姑娘!”
孙芮蕊忍俊不禁,“叫蕊蕊就行了,还加上姑娘二字,多见外。”
柳清解释当时白阆被抓,他非要自己和他关在一起,玉灼嫌白阆麻烦,就同意了,“所以,我被迫和这个坏东西在一起。”
自此白阆发动战争,柳清就相当于“路转黑”,看透了白阆内在丑恶的嘴脸,不再对他有好脸色。
孙芮蕊库库几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先爽了再说。
“当年薛相一事,你最好原原本本告知薛怀安,不然我当场废你一条胳膊!”
白阆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般意气风发了,他就像是一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浑身脏兮兮的。
柳清并没有做什么伤害白阆的事,他顶多只是懒得搭理白阆,每次白阆以命令的口吻同他说话,他就当没听到一样。
再者就是,玉灼送来的饭菜不干净,白阆也不肯让柳清吃饭,所以尽数都进了白阆的肚子里,白阆吃进去就吐,反而比不吃更难受和瘦弱了。
白阆害怕孙芮蕊真的会这么做,只好将真相说了出来。
火不是他派人放的,但是也是他默许的,刑部那边他通了消息,让他们不要查下去,只是以意外失火草草结案。
薛怀安突然跪在地上,“不,父亲……”
他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薛家,更对不起整个白黎国的百姓,他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助长白阆无法无天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