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芮蕊站起身,“云礼呢?”
夜宣疑惑,心中酸涩,“你醒来就要见他?”
明明是他在一直在陪着她。
孙芮蕊点头,她记得书中所讲反派有四个未婚夫,尽管原著中没有讲反派的名字,但她一下就能猜到,自己应该就是反派了。
而夜宣、云礼就是她未来的其中两个未婚夫。
只不过她有些不甘心,明明孙炳章这种人才是反派!
不过,她既然已经是反派了,那她就要干些反派该干的事。
夜宣抱臂,哼了一声,“人给你带来了。”
云礼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眼神躲闪,不敢看女孩,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罩,暗自庆幸还好没掉,他半张口,“请问有何事?”
孙芮蕊挥手,“不必这么见外,叫我蕊蕊就行,和夜宣一样。”
“什么!”夜宣腾地放下手,挺直了身板,往前大走一步,“凭什么和我一样!”
孙芮蕊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来,云礼,你过来一下。我现在身子不舒服,麻烦你走过来。”
云礼微愣,随后慢慢走上前,头更低了,黑发散下来遮住了大部分面庞。
孙芮蕊见此很是难受,伸手想要帮他撩起散落的碎发。
云礼见状连连后退。
孙芮蕊不解,“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云礼摇头,“不是的,只是云礼现在没脸见人。”
孙芮蕊摸了摸下巴,“我听说你是得天花假死,那必定是被火烧。”
她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坐在了床边,拍了拍左边的空位,“来,坐这。”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毁容了,这才不敢见人,是吗?”
云礼叹气,眼眸一转,扯下了面罩,“是。我怕你们看到我如此恐怖的脸会害怕。毕竟我自己都怕。”
自那日被救,云礼在河边沐浴,却见到了自己被烧毁的半边身子,只觉得可怖,再也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身子,亦是不敢照镜子。
孙芮蕊抱住他,“又不是你的错,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云礼失笑,“谢谢姑娘安慰我。”
夜宣清咳一声,“你唤他前来,不会就是慰问一番吧?”
孙芮蕊点头,“嗯啊。”
她单纯就是认一下人。
夜宣别过脸,不再言语。
孙芮蕊看着云礼,拍了拍胸脯,“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跟我们一起吧!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那我呢?”夜宣气急败坏地坐在孙芮蕊的床上,“他有的喝了,那我喝什么?”
孙芮蕊扶额,这小孩咋恁轴呢!
“那只是一种话术。”
夜宣叉腰,“所以是骗我的话术?”
孙芮蕊觉得这年龄段的小孩,可能是要哄的,所以她一手揽一个,左手揽着云礼,右手揽着夜宣,“咱们可是一家人,不要内斗!现在的共同敌人是孙炳章!”
云礼不懂,“他是坏人吗?”
孙芮蕊抿唇,对于云礼来说,孙炳章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对于她们来说,却是仇人。
所以她没有说出口。
“对我们来说是。”
夜半三更的时候,孙炳章入屋抱走了熟睡中的云礼。
云礼睡眼惺忪,一见到亮着的蜡烛,微眯着眼,他摇了摇头,试图更加清醒一些,“孙先生,我这是在哪儿?”
孙炳章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我家的地窖。”
他拿起一个小瓶子递给他,“药,喝下去。”
云礼疑惑,“先生,这是何物?”
“治你身上疤痕的药。”
云礼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一饮而尽。
他突然感觉全身瘙痒,“先生,我好难受。”
孙炳章无动于衷,“想好就忍着。”
云礼咬着发白的唇,满头大汗,他抱着绞痛的肚子,“先生,好痛。”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云礼终是忍不下去晕了过去。
孙炳章有些嫌弃地将他翻过来,见到恢复如初的面庞,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满意的笑,他伸手试着探了探鼻息,活着的。
他扛着云礼进了孙芮蕊和夜宣所在的房间。
却见两人是醒着的,并且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醒了?”
孙芮蕊一脸警惕,拿着被子盖在自己和夜宣的身上,“你将云礼带到哪里去了?”
孙炳章将云礼抱到床上。
孙芮蕊看着他恢复如初的皮肤,“你给他喝药了!”
孙炳章微微挑眉,“是。”
“你这是要毁了他吗?”孙芮蕊气愤极了,“害死了我娘亲和阿兄还不够,你还要害多少人!”
孙炳章却也不恼,反而是解释,“他父母答应了,让他做我的药人,我保他出狱。可是我没有答应要管他死活啊!女儿,你可真是菩萨心肠,管一个乞丐还不够,还要管这个与你丝毫不相关的人。”
他从怀中拿出新研发出的药,弯腰看着她,如寒风般刺骨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冷笑,“可你都自身难保了。”
夜宣一把抢过,当着两人的面一饮而尽,“我喝了,你不要为难蕊蕊。”
孙芮蕊震惊,“你疯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就确认了自己喝下去没事,但是其他人不一样,喝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的!因为他们既没有主角光环,也没有反派光环。
真是要死啊!
孙炳章倒是无所谓谁喝下这药,他转身离开,“早些睡吧。”
孙芮蕊握着夜宣的手,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喝?”
夜宣眉头紧锁,“我答应了墨川哥,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觉得你死了,留我一个人在世上也没关系,是吗?”
夜宣心下一滞,结结巴巴回道:“不……不是的,我……”
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夜宣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眼中带着毅然决绝,“我想我可以偷偷学习他是如何制药的,然后我就可以制出解药。”
孙芮蕊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不愧是你!可行!但是你怎么制药啊?你应该都不知道那些药草是什么吧?”
夜宣摸了摸孙芮蕊的头,“你放心,我肯定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