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水清楚,在作战队伍里,自己就是一个新人,一个从来都没有任何指挥经验的新人。
所以,自己会被人下意识的觉得太年轻,是正常的。
但若是因为自己没有经验,自己太年轻,对方就不执行自己命令的话,那么余秋水发誓,自己绝对会亲手送对方上军事法庭的。
好在的是,龙国士兵并不会犯这种那么低级的错误。
尽管是不理解余秋水的指令,但传令员们还是第一时间执行了命令,然后才提出了质疑。
“余队,即便你是总指挥,但我们还是要提出质疑,并向上级举报你的行为。”
“因为在我们眼中,你的这条指令,就是不在乎龙国士兵生命的体现!”
“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不在乎。”余秋水的声音再次打断他们,“你要上报就上报,那是你们的权利。”
说罢,余秋水直接就切断了通讯。
“混蛋!混蛋!混蛋啊!”传令员们放下通讯器,满脸的愤怒。
“他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指挥的!”
“他甚至于连什么状况都不问清楚,就直接拒绝了所有火炮的申请!”
“他就是想用战士们的牺牲,去给他换来功绩!”
“明明明明我们龙国根本就不差这一点火炮!”
“明明我们只要用火炮覆盖,就可以减少更多的伤亡”
“”
一众传令员们,无法理解余秋水的指令。
可无法理解又能怎么样,他们依旧还是要按照余秋水的指令,传达命令。
此刻,兽潮涌动。
据点四面,除去南面以外,其余三面全都是‘蠕动’的野怪。
这是攻坚队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大规模的野怪兽潮。
在过去,从未有任何一个组织或国家遇到过如此之大规模的兽潮。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野怪挤着野怪。
这些野怪就像是蛆虫一般的‘蠕动’贴合在一起,偌大的海洋都没有它们容身的区域。
海?哪里有海?有的只有野怪所组成的,不断朝着「三山」与「五岳」‘蠕动’的野怪们。
那些所谓的海,不过是‘蠕动’的野怪浪潮中,夹杂着一点湿咸的海水罢了。
海面,是紧挨的鲛人野怪骑着其它海洋野怪。
深一点的海下,则是百米到千米的巨型深海蠕虫野怪和无脊椎生物。
更深处,则是动不动体积就超过百米千米的畸形野怪生物。
海上天空,黑压压一片,飞行着恶魔族的野怪与亡灵族炮灰。
在更高处的大气层内,更是有卫星拍到不少巨龙飞过,正朝着「三山」与「五岳」的区域飞去。
而在海面低空,则是哥布林族的飞空艇,以及错乱体野怪漂浮于空中。
通过侦查卫星侦查的话,可以看到,以「三山」与「五岳」作为圆心点,往外扩散一二千米,全都是如此的景象。
野怪挨着野怪,几乎没有多少缝隙。
攻坚人员甚至于怀疑,整个胖大球星的野怪都聚集在这里了。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些野怪根本不是来自于胖大球星的刷怪区,因为就算是将所有刷怪区的野怪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够有这么多的野怪。
这些野怪,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使徒影子的召唤。
且,并不是只有单一海面才有野怪。
海面上,海中,深海,低空,高空,以及大气层,都是野怪,覆盖方圆上千千米。
这种数量的野怪,已经不是一两颗「技能弹」能够解决的了。
望着如此景象下的场景,很难不让人感到绝望。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龙国作战人员,在面对如此场景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人力不可企及的。
几十万人,对抗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几万亿的野怪。
这些野怪并不是杀死了就结束的,只有将使徒野怪的影子解决了,才会阻止野怪的继续生成。
“余队这是想要我们死”
“这种规模的兽潮,怎么可能用人力能够对抗?”
“都别叨叨了,既然上面下达了这样的指令,必然是有上面的打算的,我们只管执行就行。”
“说得倒是轻巧,这种情况下,没有火力支援,我们怎么扛得住?”
“扛不住也得扛住,没有支援也得扛住”
“”
以往,在面对兽潮的时候,龙国都是直接火炮进行‘洗地’,然后才是派出步兵清扫战场。
虽然战术不算是什么高明战术,但足以对付普通的兽潮,并且也能够将战士们的牺牲降低到最低。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烧钱了,可比起战士们的牺牲,烧钱倒也算不上什么。
可现在,兽潮的规模是往日的几百倍,余秋水却一改往日龙国攻坚队最安全的作战方式,改为全靠转职者自己输出,这样一来,必然会导致极大规模的伤亡。
这是绝大部分指挥人员都无法理解的,明明龙国不差那一点钱,不差那一些炮弹。
明明可以直接用「技能弹」洗地,可以直接覆盖整个战场,可以减少伤亡,可余秋水却没有这么做。
即便是这样,战士们也没有想过退缩。
害怕是正常的,恐惧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作战人员投入作战。
与此同时,龙国,京都大院。
张建业找上了陈季。
“小季,一件事情。”张建业开口说道,“现在前线的指挥团队,联名上报,希望能够下掉余秋水的指挥权利,你觉得这事”
“你是来找我帮你的?”陈季淡淡开口说道,“余秋水的这一指令,确实会造成大量的人员牺牲,也就引起了龙国高层的反对,所以你是来找我帮你说服龙国高层的。”
“小季,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张建业不解道,“我只是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人是你安排的人,所以下意识里,你肯定是赞同余秋水的做法的。”陈季开口说道,“若是你反对的话,即便是问我,
也该是说,龙国高层打算下掉余秋水的指挥权,而不是问我该不该下掉余秋水的指挥权。”
说罢,陈季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