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啊,救命啊。”下坠见吴迪四肢慌乱扑腾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手表,可这右手却始终触碰不到左手,也就无法拨出电话,地府这什么破玩意儿,这么高科技居然连个语音功能都没有,这不是要了卿命了嘛。
不知这样下坠了多久,吴迪觉得自己几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下坠,将头歪到一旁整体呈现出了一个大字就这么自由落体着。
忽然,一道绿光自眼前闪过,而后便觉得手腕被什么东西钳制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提着往上而去。
从急速下降到急速上升,人生终于达到了高潮,终于达到了巅峰。
很快便从那黑暗当中又看到了红色,经过红色之后便又是轻纱一般的云雾。
呼,吴迪长吁一口气,终于出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甩远的那团红色,仍旧像只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自己。
手腕上有些微微的刺痛,这是被钳制久了之后的表现,钳制?
这才想起刚才是有东西将自己的手腕钳制住才将自己扯了上来,对啊。
而且,那钳制之感仍旧没有消失。
顺着手腕看了过去,竟然,是一只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手上面是一只更为修长的胳膊,而胳膊的主人竟然是一个长发飘飘的黑袍男人,那男人长相极为阴柔,薄唇,刀刻斧削一般的鼻梁,在上面是两只有些微挑的丹凤眼,那眼眸之中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绿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神秘的感觉。
这眼睛,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仔细想了想,却没想起来?不过在深度琢磨当中却让他察觉到了一件事。
自己竟然觉得这个男人长的十分好看,而且不是那种嫉度的好看,也不是那种单纯的人脸鉴赏的好看,而是,有些亲切的好看,有些情愫在其中的好看。
“我靠,呸呸呸。”思及此,吴迪赶忙朝一旁啐了几口,自己可是纯鞍钢的钢铁直男,就算是潘安来了都掰不弯,居然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垂涎之意,太可耻了。
“呵呵。”那男人忽然笑了两声。
吴迪抬头看去,只见他薄唇微微扯起,眼角也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不多不少,正是清淡中又有些意犹未尽。
“我靠,我呸我呸我呸呸呸。”又想歪了又想歪了,这是谁?这该不会是什么淫魔大王吧?
赶忙甩手将那人的手甩开,吴迪往后一跳便跳出去了有几十米远,张口便问:“你谁啊?”
可话喊出去之后才发现跳的有点儿远,再加上所处的这个地方实在诡异,声音竟然穿不出去,只见对面那男人将一只手扩在耳朵上示意他听不见。
无奈之下吴迪只好再跳一步跳回了原地,再次问道:“你谁啊?这是哪儿?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不是要回阳间吗?”
那男人怔怔的看了他好半晌,忽然又笑了起来:“你怎么一下这么多问题,我该先答哪个才好?”
哎呀,哎呀哎呀,这声音怎么这么温柔?不行了不行了,心都落脚底板上了,使劲儿在自己后屁股上掐了一大把,吴迪这才一口老气又喘了回来,刻意瞪了瞪眼睛又问一遍:“赶紧说,别废话了,都回答。”
“呵呵呵。”又是轻柔一笑,而这次的笑中竟然还隐隐有些宠溺的味道,再看他的一双眼睛,双眼含笑,眼波温柔,那感觉,就像是一脚踩到了棉花堆里,栽进去之后竟然发现那不是普通的棉花,而是棉花糖,还是吴迪最喜欢的蓝莓味儿。
啊,就让他在这蓝莓味儿的棉花糖里徜徉吧,游弋吧,谁也不要来打扰,就这么一辈子甜蜜又温柔。
“想起了吗?”
那个温柔的声音近在耳旁,下一秒很可能就在脸上,吴迪双眼一睁,果然看见那人就贴在自己面前,这样近距离的一看,他的一双眼睛真是摄人心魄,像是两颗绿油油的宝石,而那白眼仁就是一汪清澈的泉水,这个眼神别说直男了,直狗也得掰弯了。
不过吴迪就是这般坚毅勇猛,竟然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舔狗潜藏,再次一脸正义凛然的跟那人拉开了距离,然后掷地有声的呵斥道:“你究竟是谁?这到底是是哪儿?你想干什么?”
“你,还是没想起来啊,孟婆的汤果真那么厉害?”那人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落寞,随后便自顾说道。
还知道孟婆的汤,那这家伙定然也是地府的鬼,即便不是地府的那也是酆都的。
这两样如果是前面的,那自己根本没在怕,但要是后面的,还真不好说。
“哥们儿,你哪儿的啊?地府的还是酆都的?”吴迪试探着问道。
“哥们儿?”那家伙重复了一下吴迪的这句哥们儿,脸上的落寞之色更重,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吴迪。
那直勾勾的眼神,给吴迪看的手脚冒汗。
“你倒是说句话啊,把我弄这儿来是想怎么着啊?劫财还是劫色?劫财我真是俩兜一掏比脸都干净,不过你放心,等我上去我就给你烧,大钞票,金元宝,你要什么我给你烧什么,保证地府直达,当天就能收到。要是劫色的吧,就我这个姿色,你要是不嫌弃,”吴迪说到这里下了下狠心,算了,生命最可贵。“你要是不嫌弃那就来吧。”说着吴迪便闭住了双眼,横竖都是一刀,来吧。
“哈哈哈哈。”
只听一阵爽朗又脆生生的笑声传在耳里,吴迪再次睁开双眼,就见那人笑的直摇头。
“你笑什么?”吴迪被他笑的有些恼火,自己特么都准备好脸色了,这小子竟然笑成了狗。
那人终于敛住了笑,说道:“我不劫财也不劫色。”
“不劫财?还不劫色?”吴迪深了深眼眸,忽然瞳孔放大道:“我去,你该不会想要命吧?你可别瞎整,我告诉你,地府我可有人,老子还有好几十年的阳寿呢,非法夺寿小心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