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这么一看,也是庆幸之前遇到的都是资质一般的鬼怪,但凡遇上个这二位这段位的,可能已经被直接就地火化了。
反正也看不清具体战况,几个人蹲着蹲着有点儿腿麻,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瑞雪盘着腿在书包里拿出两本书,递给三目老头一本,两个人开始扇起了风,不过这也不影响脑袋上的汗珠子往下流。
“今天这什么日子,这月份儿了这么热。”苏瑞雪抱怨道。
三目老头低头在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三罐雪碧,给她俩一人递了一瓶,“谁说不是呢,可能是他俩打架使出什么放射性武器产生热量了吧。”
吴迪刚喝了一口差点儿没呛着,心里想着这老头可这能张嘴就来,还放射性武器,这是两个小行星撞一块儿了吗?
“不是,他们俩怎么就打起来了呢?”苏瑞雪问道。
吴迪便将刚才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苏瑞雪和三目老头听了都惊了讶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感情是城隍爷嫌咱们多管闲事儿了,好不容易盼走了城隍奶奶,咱们却想给她弄回来,这城隍爷就炸毛了?”苏瑞雪简单提炼了一下吴迪的重点。
“是啊,就是这么回事儿,大师那是出家人,看不惯,所以就多说了几句,谁知城隍老爷张口就骂大师是老秃子,那大师就忍不了了,然后就直接开打。”吴迪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神仙啊,最不好搞,不如人实在,还没鬼好对付。”三目老头不知曾经有过什么经历,对于神仙似乎总是没有好话。
正嘀咕着,忽然一旁的新奶奶给几人递来了一盘瓜子,几人一抬头正好又对上新奶奶的一张程式化十足的笑脸。
几人一阵尴尬。
“呃,谢谢,谢谢啊。”苏瑞雪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吴迪和三目都朝新奶奶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
刚才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新奶奶,所以几人也有点儿口无遮拦,包括大骂城隍老爷陈世美上身,抛弃结发妻子,见色忘义什么的,骂的十分痛快。
可这一盘瓜子让几个人都背后一凉,这新奶奶可城府够深的,任凭她们几个这么骂,愣是好半天没有一点儿动静。
正这时,几人面前正在鏖战的二人似乎有了一丝胜负,闪烁之中一个满是包囊的圆形东西露了出来,他们几个定睛一看,又仔细一分析才发觉那尽然是元坤大师的脑袋。
“不会吧?脑袋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包?难不成大师的真身竟然是如来佛祖?”苏瑞雪听了吴迪的话之后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怀疑。
若不是恍惚中看见了大师的正脸,吴迪也不敢相信,这时只好满含心疼的说道:“哎,什么如来佛祖啊,那是大师被打出了一脑袋的包。”
“啊?这也太惨了吧。”三目和苏瑞雪顿时都为元坤大师捏了一把汗。
看来还是城隍略胜一筹。
“怎么办啊?别给大师打死了。”苏瑞雪一脸焦急。
吴迪见苏瑞雪这模样,心里不知怎的竟然觉得这个姑娘还挺善良。
可随后苏瑞雪又来了一句:“死了可就没人做饭了。”
吴迪:¥……amp……
不过,二人的战局确实需要一个转折,不然大师有个好歹,就真没人给他们做饭吃了。
三目老头率先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双小眼睛滴溜一转,老脸上的皱纹瞬间深了深,扶着吴迪的肩膀站了起来,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双腿之后才对一旁的新奶奶说道:“这个,老夫呢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吴迪和苏瑞雪见老头站了起来,又听他要跟新奶奶说话,不禁有些好奇,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新奶奶还是像纹了一个半永久的笑容一样朝几人点头笑了笑,意思让三目老头但说无妨。
“得,那我就不客气了。”三目老头见状左右手撸了撸袖子,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个光屁股穿风衣的变态一样。
这苏瑞雪和吴迪一左一右看向老头,那猥琐的笑容,那呲出来的一口黄牙,还有那两个老树干一样的胳膊,哪儿哪儿都透露出不正经。
他想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当众轻薄新奶奶?连大师都被揍出了造型,老头这不是自作孽吗?
二人赶忙一边左一边右将老头两只胳膊给控制住,吴迪在老头二胖轻声说道:“你干什么,好色不要命了?”
“对啊老头,你不要命可别连累我们。”苏瑞雪连忙补了一句。
老头瞬间觉得世界都黑暗了,自己真是比窦娥都冤。
使劲儿将两人甩开之后,老头甩起胳膊就拽住了新奶奶的手腕。
新奶奶似乎没有料到,惊呼一声,脸上的笑容终于一扫而去。
吴迪和苏瑞雪大惊,就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老头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既然想取而代之,不如以真身示人。”
老头这话音刚落,另外两人立马回过了神,原来老头是看出了些什么。
再仔细琢磨一下刚才老头那话,难不成根本不是什么供品成真,而是有邪灵上了芭比娃娃的身?
二人赶忙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新奶奶,那新奶奶的手腕被三目老头扯着,整个身体有些微躬,而她的头也有些向下,倒是一双眼睛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抬起,眼白胜过黑眼珠死死盯着老头。
三人顿时一愣,那个表情实在有些惊悚,哪里还有一丝先前恭顺温柔的模样。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声怒喝。
“你个老东西,快快松手。”
那声音不必转头也知道是谁,除了城隍老爷还能是谁。
“快说,你是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三目老头心里已然认定这就是个邪祟,脸上的猥琐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合时宜的正义。
吴迪赶忙往后腰摸去,一眨眼的功夫定魂枪已经拿在了手上,而另一边的苏瑞雪也已经掏出了符纸和朱砂笔,虽然脑子里还没有想好画什么符,可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自己断然不能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