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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鸡鸣

    吴迪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这买卖干的可真是全面覆盖啊。”

    “那是,销售服务行业不就得想到消费者前面啊,你思想滞后创收怎么提前?”三目一副金融大鳄的自豪感。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这想法这么超前怎么还靠碰瓷过日子?”那日老头撞上他车的情景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

    三目一听这话赶忙抬起头,“这叫什么话?碰瓷那是业余爱好,道门一术才是我的正经职业。”

    头一次听人说碰瓷是爱好,而且说得这么正大光明,这么不知羞耻的。

    “哎,找到了。”三目从挎包里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表符咒满脸欣喜。

    吴迪将怀里那堆破烂又塞到三目的挎包里,然后抬头看了看他手里那张比擦屁股纸干净不了多少的黄表符咒。

    “这什么东西?擦屁股纸啊?”

    “哎。”三目赶忙在他嘴前扇了扇:“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往生符咒,就这么一张了,宝贵着呢,什么擦屁股纸,呸呸呸,你小子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

    “哎呦我去,就这擦屁股纸居然是个符咒,还宝贵着呢?”吴迪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那么宝贵会保存成那样?

    “小王八蛋,越说你越没个把门儿的。”三目跳起在吴迪脑袋上敲了一下。

    吴迪嘿嘿一笑,气这老头还挺有意思。

    在院门正中贴上往生符咒之后二人就在葛飞烟的灵前坐了下来。

    “老头,你说这葛飞烟今天会不会回来了?”

    二人大约干坐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吴迪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便问三目。

    三目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竖起耳朵听了听:“今天是她的头七,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一夜无事,一切就等鸡鸣了。”

    “可现在还没到后半夜,咱来就这么干等啊?”现在已经快九月份,夜凉如水,就是吴迪这种精壮小伙子也熬不住这一个大夜。

    可老头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摇头晃脑的说:“知不知道什么叫钱难挣屎难吃?”

    “咕嘎咕~”

    刚说完,村里的啼鸣鸡便冲天报晓,雷鸣般的啼叫了三声。

    三目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吴迪也站了起来,但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问:“怎么了?来了?我没感觉到阴气啊。”

    三目面目逐渐纠结,额头上渗出点点虚汗,喉头发出“哎呀哎呀”的呻吟声,吴迪一看他状况不对,赶忙将他扶住:“老头,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吴迪警觉的看了下四周,又看了看身后,葛家一家三口趴在玻璃上正瞧着他们瑟瑟发抖,怎么回事?自己完全没感觉到阴气,这才想到昨天晚上撞到葛飞烟的时候也未曾感到阴气,看来这个葛飞烟是个带有强煞的鬼,煞气已经压过阴气。

    “啊~”三目忽然痛苦的叫了一声,身子一歪压在了吴迪的胳膊上。

    “老头,老头。”吴迪急切喊道。

    “我,我。”三目从牙关里哆嗦出这么两个字。

    “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来了?”

    吴迪问完之后便赶忙又看了下四周,可院中各处并未见异常,段位这么高吗?来无影去无踪?

    自己这回真是大意了,应该等装备拿回来再来的。

    “我,啊~”三目忽然释然的啊了一声,吴迪看向他的同时一股腥臭之味升腾而起,扑鼻而来。

    太强大了,吴迪心中不禁说道。

    “啊~”三目又叫一声。

    周围腥臭之味更浓,看来已经近到身边。

    忽然,身后的“咔嚓”一声,吴迪几乎是一秒钟便将头转了过去,就见之前倒下的那张遗像连通木框和玻璃都碎了一桌。

    “太舒服了。”

    身旁的三目忽然说道,吴迪又将头看向他,只见三目脸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似乎还有些享受,难道鬼上身?

    只是他此刻无装备在手,便抬手照着三目的后脑勺“啪”的使劲儿甩了一拳。

    三目后脑遇袭,吃痛的抱着脑袋大喊道:“小兔崽子,你疯了?”

    “嗯?”吴迪见他龇牙咧嘴的骂自己小兔崽子,似乎并不像鬼上身,“你,你不是鬼上身了吗?”

    “谁鬼上身?”三目愣了一下。

    “你啊,你刚才咿咿呀呀的站都站不稳了,又阴笑着叫唤了半天,我还以为你鬼上身了呢。”

    “啊,这个啊,”三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凑到吴迪身旁说:“那个,老夫昨夜受凉,忽然腹痛难忍,刚一起身,就已经隐忍不住,所以。”

    吴迪瞬间放大了瞳孔,“啥?你说啥?”

    眼睛慢慢、慢慢看向了三目的下半身,那股腥臭之味扑面而来,“我靠,你拉裤兜子了?”

    三目赶忙伸手将吴迪的嘴巴捂上,“没拉出来,放屁而已,放屁而已。不要声张,被苦主家听到太折损颜面,咱俩这单买卖也得泡汤。”

    “呼。。。”吴迪心下安慰了一番自己,一切看在钱的份儿上,这老头实在太恶心了,这是最后一单,这单干完立马散货,屎尿屁都已经控制不住的人了还出来当什么打工人。

    见吴迪已经不那么激动,三目这才放开了手,“嘿嘿,人有三急,没办法,等你上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

    “咱能不提这个了吗?”吴迪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

    三目识趣的闭住了嘴,转头看了看灵棚,生硬的缓解了一下尴尬道:“这照片儿怎么碎成这样。”

    吴迪嫌弃的没有理会,三目便抬手将碎玻璃中的照片抽了出来,将照片往过一翻,忽然大叫一声:“啊。”

    “又怎么了?又拉了?”吴迪没好气的回过头,却一眼看见了那张照片,紧接着也大叫一声:“啊。”

    老葛一家三口紧紧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见那师徒二人惨叫一阵强过一阵心头已经吓到颤抖,他老婆抱着葛飞虎直往老葛怀里钻,老葛不住的汗毛倒竖冒冷汗。

    而灵棚之下的二人,已经彻底呆住了,三目手中的照片,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头像,竟然变成了他年轻时爱而不得的秀兰姑娘,可秀兰姑娘前天已经死了,而照片在吴迪的眼中,又变成了立夏,可见他对立夏的执念有多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