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菲看着井瑟在叶族长身边,他一副欣慰感动的模样。
反观自己作为孙女,却什么用处都没能发挥,内心憋屈得很。
“既然你敢这么说,到时候办不到,我叶家可不饶你!”
处处看井瑟不顺眼,她忍不住唱反调。
“叶小姐,我是真的很奇怪,就算是我之前有哪里得罪你了,眼下叶族长的身体更为重要。”
“可看你这样子,怎么好像很希望看到我失败似的?”
井瑟忍不住了,什么人啊这是,自家爷爷性命攸关。
天大的仇怨,有眼前的事情重要吗,轻重缓急不分。
难道,因为过犹不及,说的就是叶雨菲这种?
父母亲个个顶好,到她这儿没有遗传优点,反而把所有缺点全部集全。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少在我爷爷和爹爹面前挑拨离间!”
叶雨菲咬牙切齿,这家伙,真的相当相当讨厌。
等爷爷的事情结束了,找着机会她必定要一雪前耻!
“好了菲菲,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叶澜山怕自家女儿又说出不经大脑的事情,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离开这儿。
“来人,送大小姐下去歇息。”
他一出声,侯在院子里的乳娘第一时间就进来。
“大小姐,听大爷的吧,您身上还有伤,回去歇着。”
她故意这么说,叶澜山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柔软关切起来。
“你去喊炼丹师给菲菲看看,这些天好生歇着,我明日再去看她。”
叶雨菲愤愤的瞪了一眼井瑟,默默地低着头。
“爷爷,爹,菲菲先告退了。”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走后,井瑟莫名觉得这儿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讲真,她自打意识到自己相当于重活一世后,性格就变得佛性起来。
一般招惹她的,能不计较就一笑了之。
之前的,除了孟天骄屡屡找茬外,便是现在的叶雨菲了,说来可笑,她竟还是自家表姐。
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几巴掌招呼上去,她懒得哔哔赖赖。
“云公子,菲菲这孩子,太任性了,回头我会好好教育她,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井瑟眉头一皱,这舅舅人是好,但教孩子的方法过分宠溺了。
当初她到圣天宗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岁,那时候他们的教育方式不同。
即便是骄纵她,但是道理还是讲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就算是好脾气,也不能每次都站着任打任骂吧,大爷是打算让我宠着?”
井瑟的语气带着玩味,不是她不尊重长辈,而是就事论事。
她叶雨菲又不是这天道的私生女,凭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得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额”
从未有人,这么犀利直白的反驳自己,叶澜山一时间有些发懵。
即便是知道都是叶雨菲的错,但最多只是委婉的表达自己不满,像井瑟这般直言的。
叶澜山感觉像是脑袋被捶了一棒子。
“云公子说的对,菲菲太任性了,纵容不是对她好,而是害了她,澜山啊,咱们之前的教育方式,怕是错了。”
叶族长语气幽幽,之前知道他这孙女,有点不上进。
但而今一再的发现她的缺点,说真的,他很失望。
特别是对比其他人,更是凸显了他们叶家没把叶雨菲教好。
“是儿子的错。”
叶澜山虚心接受,是的,他已经意识到了,但总会自我安慰。
女儿命苦,没有娘,但现在想想,这不是替她开罪的理由,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
未来要独当一面的,如此这般任性下去,没有人能为她所犯的错误买单。
井瑟见他听进去,也没再咄咄逼人。
“我们之所以来到叶家,是因为我长辈曾经欠下叶族长,大爷的恩情,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
“但这叶小姐屡屡挑衅,下回我可是会反击的,当然你们放心,我不会杀了她。”
她的语气很轻,也说得很直白,算是提前给大家一个心理准备。
叶族长颔首,“她倘若再犯,云公子不必顾虑,不吃点苦头她不知道成长。”
在这皇城脚下,因为她的身份,在外无人敢招惹,造就了叶雨菲蛮横的姿态。
趁着现在有机会,不赶紧及时纠正更待何时。
“知道了,叶族长早些休息,明天我再替你看看。”
三天之后族老大会吗,啧啧,还真的是,不管在哪儿,家族势力避免不了的纷争。
就这样,井瑟和墨云池在叶家住了下来。
天府宴的人拿到了应得的酬劳之后,在井瑟强烈要求下,小胖带着众人打道回府。
直觉,这京都皇城,接下来要掀起一场风风雨雨。
“澜山,送云公子他们下去歇着。”
族长发话,叶澜山不敢不从,当即亲自带领井瑟他们离开。
“这几天,就先委屈云公子住在这小院了,院子里两面是房间,缺少什么就让下人去准备。”
叮嘱完,他就想要离开,井瑟却喊住了他。
“大爷,你这腿我能替你看看吗?”
下意识的,叶澜山垂眸望着自己的双脚,能够感觉到血液流动,但丝毫力气都使不上来。
“顽疾了,治不好了。”
顿了顿,意识到炼丹师对于一些疑难杂症会很好奇。
想着他还要救自家父亲,叶澜山没有阻止,“看吧。”
一见井瑟蹲下要去掀开叶澜山的裤腿,墨云池眼疾手快。
“我来!”
虽然是舅舅,有血缘亲戚,但是他毕竟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的。
井瑟哭笑不得,当墨云池将叶澜山裤腿全部捞起来后,她看清楚了膝盖往下。
消瘦的两条腿,只剩下皮包骨,肌肉萎缩,那些筋脉也很细小,堪堪保存着这双腿的活性。
她伸手按了按,暗暗的用力量去滋补叶澜山的筋脉。
“嘶,疼!”
叶澜山面色一白,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细汗。
他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膝盖位置,“咦,怎么会”
从十年前开始,他就彻底站不起来了,双脚的痛感越来越低。
井瑟眼中拂过一抹费解,没说话,再度感受了下。
“小池,你看看。”
墨云池抿唇不语,抬手同样替叶澜山检查了下,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眸中有着震惊。
“怎么了,你们的表情怪怪的,难道我这腿,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