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霂一脸难以置信,还以为听错了。
他看了看林城主,精神抖擞,不像是病了。
那怎么说起糊话来了?
堂堂一城之主,想要培养他儿子练剑,多的是人选,竟然在这时候选了宋栀?
纵然宋栀一招顿悟,可她除了昨夜的剑招,就只会些基础剑法。
宋栀也一头雾水,“林城主为何要我陪少城主练剑?”
她的修为这般差,少城主虽然有时精神不正常,但学识渊博,又是修二代,修为怎么也在她之上,哪需要她做陪练?
林海信道:“你只需留在城主府陪我儿练剑,五年后,你大可以离去,灵石也不必偿还了。”
他的宝贝儿子一直无法修炼,昨夜只是见过了宋栀的剑舞就能引气入体。
只是文书的灵根沉寂多年,如今虽说能修炼了,但灵根并不稳定,还有大半依旧死气沉沉,倒不如借此机会将宋栀留下,只有要能他儿子修炼,别说五万灵石,花费再多的珍宝他也愿意。
见林城主的条件开的这么好,姿态放得这么低,宋栀更加不解了。
“林城主为何选我?”
“自然是为了我的儿子,我若想害你,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你也无须多想,等你见了文书就明白了。”
林海信并未将真正的原因说出。
宋栀心想也对,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身上也没个值钱的东西,林城主没理由害她,但到底是为什么?
话已至此,林海信没有再说下去,他说的已经足够详细了。
离开鲤鱼湖的时候,宋栀和容霂依旧纳闷,朝文管事打听情况,文管事也没透露半点,只是嘴角含笑。
“宋姑娘安心住下就是,我们少城主很好相处的,城主也是爱子心切,姑娘不必担忧。”
这是文管事给出的最长的一句回答。
宋栀没有应答。
不怪她阴谋论,实在是她对城主府一来毫无价值,二来没有交情,总结一句,是她不配。
算了算了,好歹是不用被两万灵石的巨债压得喘不过气了,还能在城主府继续住下去,有吃有喝,这样一想,赚翻了。
等文管事一离开,容霂才说:“据我观察,那林文书似乎没有修为。”
前两日,林文书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个劲地往他身边凑,不是送吃的就是相邀赏月。
两个大男人赏什么月,他真没想到丹城少城主有这癖好。
若非碍于对方的身份,他真想一剑捅死他。
也是因为这两日的接触,他才发现看似浑身有灵气的人却没有一点修为,身上的灵气全是法宝散发出的。
要不是他用神识查探了几次,谁能想到少城主没有任何修为。
宋栀大感意外:“他竟然没有修为。”
“应该是身体出了毛病。”
“他不能修炼,我也解决不了啊。”宋栀朝他笑笑,“不管了,你等会就要跟随洛林他们离开,我送你们一程。”
她的话刚说完,洛林二人就从别院的拱门走出,郝雨玫走在前方,洛林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行走间步伐虚浮,落在后方不少。
两人一见到宋栀,眼睛都亮了,尤其是郝雨玫,敬佩之色都要溢出来了。
她兴奋地凑到宋栀面前:“你昨夜悟剑,看得我都热血澎湃了。”
洛林跟在后面朝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郝雨玫拉着宋栀说了好多赞美的话,将宋栀当做心中剑修第一人了,还是第一美人,只可惜他们必须尽快回宗门,不好久留。
因为洛林此次受伤,即便清除了体内邪气,还是会影响到根基,得早些回去让师父他们出手治疗才行。
丹城的传送阵位于城内正中央的扶余台上,扶余台是第一位丹城城主所建,至今已有九百年历史,历经五位城主,经过多番修缮,防御拉满的同时又兼具美感。
丹城喜红色,扶余台上所用的都是红木,高几十丈,左右两侧建桥梁,可通南北主街,桥面上有十来人走动,这些都是刚传送过来的修士。
“先登记,后缴费。”
宋栀看着入口处左侧的竖牌匾,下意识念出声。
郝雨玫笑道:“不用送了,我们总有相见的时候。”
宋栀回了个笑脸,看来前面她是进不去了,只有登记了姓名,交纳了灵石的人才能进去。
洛林也难得开口道:“我们玄元宗的酒也不错,有机会一起喝酒。”
少年人都慕强,宋栀的天赋,已经得到他的认可。
宋栀笑着答应,大宗门的酒肯定不错。
容霂倒是没说什么,该说的话昨夜醉酒前就说完了,只是上前摸了摸她头顶,颇为感慨:“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便是死了也甘愿。”
宋栀看他这样,猜到他有一段心酸的过往,无需多问,只道:“什么哥哥妹妹的,努力修炼,有了实力,多的是人认你做哥哥。”
“那你呢?”
容霂嘴快的跟了句。
宋栀如实说道:“我也不例外,谁不希望有个实力高强的哥哥罩着。”
两人说话间,郝雨玫已经将三人的传送灵石交纳了,丹城的护卫已经在催促他们快点进去。
容霂走在最后面,忽然回过头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下次再见,你叫我一声哥,我护你一辈子。”
宋栀愣了一下,随即展颜微笑。
他们都知道天大地大,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修士寿命悠长,但其中与天争命,三灾九难不说,还需要应付身边的危机。
玄元宗位于灵界的东面,距离丹城十万八千里,他们使用传送阵也只能先到附近的大城,再一次次的传送,最终到达玄元宗。
容霂他们一离开,她便踌躇起来。
接下来应当做什么?
“修炼需要灵石,灵物……”
宋栀走在街上,计划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裹挟杀意的鞭子朝着她的脸颊甩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宋栀差点没反应过来,被这道鞭子毁了容貌。
“竟敢躲本姑娘的鞭子,你个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