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茹奇怪的抬起头,她挠了挠脑袋,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焦急的在自己身边飞舞的狂蜂是哪来的?
为什么要不停地想飞到我的身上?
还有这群狂蜂为什么感觉非常熟悉?
路茹此刻脑袋一片空白,除了牢牢的抱着三耳灵猫不放外,她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
这些事情,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姑娘,来,进屋,我给你做饭吃。过几天啊,和柱子成亲。养的白白胖胖的,好拜堂啊……”
老妪走过来,轻轻的抓着路茹的手,将她牵引到房内。
路茹记得和自己一起来的有好几个人来着,她们叫什么来……
怎么都忘了呢?
不自觉的,她乖乖的跟着老妪,向房内走去。
身后的狂蜂,疯了一样在她四周飞舞提醒她四周的危险。
但对如今的路茹来说,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些性命相修的御兽狂蜂,此刻对路茹来说形同陌路。
……
秦寒羽在那老妪开口说要让路茹做柱子媳妇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老妪、柱子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浓烈的不祥气息!
她身后的棺材猛地打开一条缝隙,从中飞出大量的头发。
这些头发织成一个大网,就想要把身边的师妹们抓住带离此地!
“姐姐,人没了……”
身后传来妹妹秦冰羽的声音,她罕见的认了真,语气中有凝重。
没了?
秦寒羽心中一惊。
真的没了,十几个大活人生生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喂,都去哪了?”
她的声音在夜晚中,显得特别孤独与无助。
“姐姐,别喊了,那边有古怪。”
秦寒羽脸色比她的冰寒还要寒,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十几个师妹硬生生的消失了?
“半马茶钱思将军,红宵白骨笑无银。”
“狠心人儿啊,今夜露冷,明朝花残……踏破春晓,断了秋思……”
唢呐、锣鼓等的声音响起,正是一个戏班子的声音。
一个人影从秦寒羽眼前走过,痴痴的向戏班子的方向走去。
“雨霖师妹!”
此女子正是离奇消失的莫雨霖,秦寒羽脸色一喜,伸手就要抓住她。
一把抓过去,却发现抓了空。
哪里还有莫雨霖的身影?
“我刚才好像想要抓住什么熟悉的人,是谁呢?”
秦寒羽的手留在半空中,呆呆的忘记了刚才想要干什么,忘记了有什么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戏班子的声音,哀哀怨怨的传来。
秦寒羽感觉自己应该去戏班子的方向,但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的提醒自己:不要去!不要去!
“嗯,是谁在不让我去?”
“我怎么感觉,必须得去呢?”
秦寒羽喃喃的说道,向着戏班子的方向走去。
就连她背后的铁棺材,也不再有任何声息。
……
“师尊,今夜山下的村里,听说有一台大戏,您老最喜欢听戏了,要不要去听听?”
在前边带路的道童,突然转过来认真的看着嬴纪道。
此刻嬴纪已经化身为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他听到童子的话,挥动拂尘没有说话。
嬴纪本能的感觉,他不想去听戏。
“师尊,师姐师兄们都在那里等着您呢。您不去,他们会很失望的。”
“哦,是这样吗?那好吧,为师就去听听。”
前面的稻草道童听了嬴纪的话,咧嘴一笑,有一根稻草从口中伸了出来。
那稻草落到了地上,变成一只稻草灯笼,其内燃烧着惨绿的光。
自动飘荡在空中,在前方为他和嬴纪带路。
嬴纪跟着道童,顺着道观内的青苔小路,蜿蜒向后院走去。
已经是夜晚,站在道观高高的山上,能看到山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
“徒儿,为何这村子这么多农户,却连一盏灯火都没有点燃?”
嬴纪看到这整个村子一盏灯都没有,黑咕隆咚的有些瘆人。
“师尊,您忘了吗?今晚有一台大戏,他们都在那里看戏呢。”
“哦,是也是也,为师竟然忘了这一茬。”
嬴纪捋了捋自己的雪白长须,哈哈一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嬴纪感觉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师尊,你看,那个大戏台,灯火通明呢!”
道童见嬴纪在思考什么,赶忙打断了他。
顺着道童的手指,嬴纪看到在村口的水井前,搭了一个台子,上面隐约能看到戏子正在唱着。
“一点青眉点素手,万种风情盼君归……”
唱戏声传入了嬴纪的耳朵中,这让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又似乎记起来什么。
这里,难道真是自己的道观?
自己难道真是这浮云观的观主吗?
嬴纪抓住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推开后院的柴门,隐约能听到凡人村居的狗叫声。
恰在此时,天空飘落下雪花,一片片的六角雪花落在嬴纪的拂尘上。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一首小诗脱口而出。
咦?
嬴纪疑惑的停下了脚步。
这首小诗下两句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全诗,只记得这两句了呢?
见嬴纪停下了脚步,前方的道童走过来扯住了嬴纪的袖子道:“师尊,走啊,好戏开场了呢!”
嬴纪被道童一扯,原本刚刚浮现出来的一点点线索再次中断。
“嗯,确实有好多年没有看戏了。走。”
他摇了摇头,排除了头脑中奇怪的情绪,跟着道童走向村庄前的戏台。
等嬴纪与道童二人来到戏台后,下方整整齐齐的坐满了村民。
等嬴纪走过来后,这群村民齐刷刷的转头,脸上以诡异的表情、又哭又笑的看着嬴纪。
“道长,您来了啊。请到前排就坐。”
村长口里吸着旱烟,啪嗒啪嗒,一阵阵烟雾飘散在空中。
这时候嬴纪才看清楚,发现第一排一共有十多张椅子,空荡荡的没人坐。
不一会,从四面八方的雾气中,慢慢的走出一个个的曼妙的身影,表情呆滞的向着戏台走去。
她们就好像着了魔一样,被戏台上那个女子的声音引导,毫无表情的向着戏台走去。
这些女子自己好像认识啊,又好像不认识,似乎在某一次轮回的梦中见过。
尤其是那个女子,身后背着一把刀,更加的熟悉啊……
她是谁,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