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掌门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瞬间变得无比安静,仿佛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叶燃等五位弟子下意识面面相觑,似乎在互相猜测掌门口中那个叛徒究竟是谁。
除了五位弟子以外,冯陵和二长老、四长老三人脸上同样露出了始料未及的表情。
显然,这件事就连他们也还并不知晓。
“掌门,叛徒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二长老第一个震惊地问道,他本以为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只是分析。
“嗯。”掌门沉声点头,“是三长老找到的线索,由于事出突然,所以没有预先通知你们。”
“三位长老,我发现线索后第一时间就呈给了掌门,没来得及告知还望见谅。”三长老则面露歉意地补充道。
“原来如此,能揪出叛徒是天大的好事,至于提不提前告知倒是无妨!”二长老没想更多,激动之余也表示理解。
但其实除此之外,苍冥派掌门还有着另外一层考量,那就是担心其他三位长老会因为与“叛徒”的师徒关系,从而让后者也提前得知。
只能说,身为一派掌门,终究难免对所有事情都保持一定的疑心。
紧接着冯陵也开起了口,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敢问掌门,不知您所说的重要线索是什么,真正的叛徒又是谁?”
此话一出,在场的弟子和另外两位长老纷纷屏息凝神地看向掌门。
只见掌门将手一翻,将一块颜色玄黑,正面刻有血月门字样的令牌丢到了叶燃面前。
“叶燃,这个东西是在你房里找到的,你作何解释?”
霎时间,所有人包括众长老齐刷刷地将目光对准了叶燃,脸上则尽皆显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尤其是几位长老,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可一致认为叶燃是嫌疑最小的一个。
而最感到意外的无疑是叶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叛徒,这块令牌也根本不是自己的东西。
“掌门,这不是弟子的东西,是真正的叛徒想陷害弟子!”
叶燃没有被突发的意外怔住,反而第一时间冷静地做出了判断。
想想也是,站在血月门的角度,屡次破坏他们计划的自己无疑是构成了威胁,即使换做叶燃也会将自己作为首选的陷害对象。
这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据我所知,你这几日一直在房里修炼,你说是真正的叛徒想陷害你,可他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一切?”
掌门继续质问道。
“弟子的确大部分时间在修炼,但也不是未曾出门,倘若叛徒铁了心要陷害弟子,并非毫无时间。”
叶燃依旧据理力争。
这时,与叶燃关系最深厚的冯陵也忍不住说道:“掌门,按照我对叶燃的了解,他绝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我们在叛徒的问题上可得调查清楚,千万不能轻易就下定论啊!”
掌门朝冯陵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接着目光又重新看向叶燃。
“本掌门也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弟子,叶燃,你可有办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叶燃闻言不禁眉头紧锁,证明清白这四个字说起来虽然简单,但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而要想自证清白,最好的办法无疑是找出真正的叛徒。
叶燃突然想到之前杨健看自己的古怪眼神,直觉告诉他,叛徒很有可能就是杨健。
但眼下无凭无据,叶燃也不可能随意指认,否则非但无法起到自证清白的作用,反而更容易被认为是栽赃嫁祸。
更何况,倘若杨健真是叛徒,那他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弟子现在无法自证清白,但若给弟子三天时间,弟子一定能揪出真正的叛徒!”
面对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处境,叶燃只能寄希望于掌门通情达理,给自己时间去查明真相。
然而这一想法很快就被掌门无情否决。
“不行,你现在是最有嫌疑之人,不可能让你去调查。”
“掌门……”冯陵再次试探性地开口。
“执事院平时较为安静,如若有人进出叶燃房间或许会被其他执事注意到,不妨将他们找来问一问?”
这一次掌门倒是听进了冯陵的话,并且转而下令道:“三长老,你去将高朔和江齐喊来。”
“是。”三长老随即应声出门。
很快,三长老带着高朔和江齐二人来到了掌门大殿。
“拜见掌门。”二人进入大殿后第一时间恭敬行礼道。
“高朔,江齐,本掌门问你们,在这一周你们可曾见到有人进出叶燃的住处,或者在附近徘徊?”
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众人严肃的表情不难看出,事情很非同小可。
高朔仔细回想了片刻,回答道:“回禀掌门,执事院里平时就我们几个,除了弟子偶尔主动找叶燃师弟外,并未见到过其他人。”
“江齐,你呢?”掌门又将目光转向江齐。
“弟子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好,你们二人先回去吧。”问完话后,掌门便直接支走了二人。
“叶燃,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燃不由得将眉头皱得更深,如果连高朔和江齐都无法替自己作证,那短时间内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能证明清白了!
叶燃此刻只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掌门,我不敢保证叶燃不是叛徒,但在这件事上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以免中了血月门的诡计啊!”冯陵急道。
“是啊掌门。”此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四长老也站了出来。
他指着地上的血月门令牌,“仅凭此物出现在叶燃房间就认定他是叛徒,会不会有些武断了……”
叶燃闻言微愕,相比于冯陵,四长老和自己除了上次共同行动外便鲜有交集,但他这个时候却能站出来替自己辩解,叶燃不免十分感动。
但面对两位长老有理有据的说辞,掌门此刻却根本不为所动。
他的耐心早已被叛徒一事逼到了极限,因此心中那杆秤也已完全偏斜。
“不必再多言了,依我看,叛徒只可能是叶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