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可能有些又臭又长,就算不看,后面正文也大致可以看懂,不会出现理解错误。当然,还是推荐大家看一下的,可以更好的理解角色性格。)
乡村小道上,陈教授的车缓缓爬行在落日的余晖中。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
王莉莉坐在副驾驶,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
车子最终停在一间老屋前,他们开门下车,迎面而来的是参加葬礼的乡里人。
小村庄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过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少,使得这不算太小的屋子里也略显拥挤。
葬礼的主人公是陈教授的母亲,在前些日子,村里人突然联系陈教授,他的母亲脑溢血去世了。
屋外,几个邻居正在私下交谈。
“前些时候看张老太身体不是还挺结实吗,怎么突然就没了。”
“据说是突发脑溢血,要是家里有人看着没准还能送医院。”
“看着啥啊,都跑了,就剩一个啥也不懂的娃娃,连叫人都不会。要不是隔壁老张一天没看到人,感觉不对进去看一下,那个小的没准也死了。”
“唉,张老太也是白瞎拉扯了,到该用的时候了,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听到邻居们的交谈,陈教授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愧疚。几年前因为分家产的事,家里闹得不是很好看。
原本家里这些亲戚除了母亲之外他也没什么喜欢的。又正值事业上升期,格外忙碌,心烦意乱之下便直接搬市里长住。
没想到,就几年时间,还没来得及尽孝,母亲就去世了。
他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当初,他爹死的早,他妈远嫁过来。
因为有了他,也没回娘家或者再嫁。一手把他拉扯到大,还想尽办法让他上了一个好学校。
他也争气,成绩好,出学校之后事业也顺利,可惜啊。
在母亲生前他却从没考虑过母亲过得怎么样,一心过自己的生活,根本没好好尽孝。
现在,母亲去世了,他才想起来。但已经晚了,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再也没有报答回去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陈教授不由得攥紧双手,有的时候就是失去了才能看清什么是真正重要的。
二人走进屋子,张奶奶的棺材就在过道里摆着,边上坐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是他们的孩子小云,他们夫妻二人都有事业要忙,孩子出生后就直接送到老家来养了。
其实他们真的照顾不过来吗?未必,只不过是嫌麻烦,反正老家还有人能帮着伺候。
附近的亲戚们在低声交谈,话里话外似乎也是对夫妻二人的不满,虽说死的人真要说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这不妨碍他们的批评。
按邻居们所说,小云与奶奶的尸体独处了一天之后才被发现,在奶奶死后这几天恐怕也没什么人照顾小云。
王莉莉想到这点,不禁低下头。她紧紧握住陈教授的手,想要获得一丝宽慰。
二人走到小云身边,王莉莉用手轻轻抚摸小云后背,等到小云转过头来。
苦涩的说:“小云,妈妈来了,妈妈对不起你。”
小云抬起头,眼里有着一丝陌生:“妈?”
王莉莉心中仿佛滴血,他们当初忙于事业说好听些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富裕的环境。
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把小云当累赘,送回老家过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现在想想,他们挣钱本来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好好长大,却错过了孩子的成长,错过了尽孝的机会。接下来他们一定会加倍补偿给小云,让他开心长大。
现在小云奶奶死了,被奶奶养育这么久的他肯定很痛苦,但当王莉莉试图去宽慰小云时
她却地发现小云似乎不是很悲伤。看上去很是平静。她想要问小云为何不伤心,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而小云似乎感受到母亲的疑惑。以出人意料的平静口吻回答说:“奶奶她只是去往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了。”
王莉莉听后,她清楚这是奶奶为了宽慰小云说的一个小小的谎言。
可不知怎得,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或许是因为小云真的没有任何悲伤?
屋内,王莉莉正轻声和小云交谈,试图弥补这些年来缺失的陪伴和关爱。小云则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小声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哎呀,陈哥,嫂子,你们回来了!”他的声音响亮,一下打破葬礼中的氛围。
这是陈教授的堂弟,陈丰。在城里经营着一家小公司,但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他生意虽然不行,但有人行啊,陈教授他们行。
之前,陈丰就尝试接触过陈教授夫妇,但陈教授夫妇本就不喜这些亲戚,自然没给过好脸色。
王莉莉和小云的交谈被打断,两人都有些不悦地看向陈丰。陈教授勉强保持礼貌,站起身来,回应道:“陈丰,有什么事吗?”
陈丰没有察觉到夫妻的不悦,继续热情地说:“陈哥,听说你的那个设计作品在国际上都得奖了,真是给我们村争光了。嫂子也是,帮忙打理企业,现在生意很红火啊!”
王莉莉皱了皱眉,她本就并不喜欢这种过于热情的奉承,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她轻声对小云说:“小云,你先休息一下,妈妈一会儿再来陪你。”
小云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情愿。
陈教授看出了妻子的不悦,便对陈丰说:“我们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陈丰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还是前些日子那批产品。”
陈教授很清楚陈丰的用意,他的厂子水平不达标,但又想靠承包这批新式产品把公司发展起来。
现在无非是想趁着在葬礼上他不想闹的难看,没准就同意了。
“我们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我们更关心的是小云和家里的事务。”陈教授声音低沉,隐约露出不悦。
陈丰见状,知道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说:“对对对,我这也是关心小云,听说他一直跟奶奶住,现在奶奶走了,小云怎么办?要不我帮忙照顾一下?”
王莉莉立刻回答:“不用了,我们已经决定把小云带回城里,我们会自己照顾他。”
她的声音中已经有些许怒意,本就感觉对不起小云,现在怎么可能再送出去。
陈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另外,我希望你下次谈论工作是在我工作的时候,而不是在这种时候。”
教授语气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他心中也有火,但真的不想在葬礼上闹得多难看。
一时间,陈丰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怯怯一笑。
夫妻二人则是带着孩子进到卧室里,他们接下来他们还得住几天,帮忙操办葬礼。需要收拾一下卫生,而且还要给孩子准备饭菜。
陈丰没有追进去,只是眼中一丝怨恨闪过。人家那么有钱,凭什么不能帮一下他这个堂弟。
而且只要有这次机会,他厂子马上就能发展起来,但想到陈教授,他眼中又闪过一丝畏惧。
几天后,葬礼已经举办完毕。陈教授他们在市里还有工作,带上小云,收拾好行囊后他们便离开老家。
夜晚,警方接到了报警电话,说是有车辆从山路上滑落。
乡村的宁静被一辆急速驶来的警车打破。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夜色中闪烁。
张宏,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察,紧握着方向盘,他的眉头紧锁。
边上是他的同事,小李,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坚定,但双手却不自觉地紧握着安全带。
“这山路平时很少出事,今天怎么直接出了这么大事。”小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张宏点了点头,的目光透过车窗,望着远处的山峦。“虽说是山路,但这里弯道都比较平缓,按理来说不应该出什么事啊。”
不久,他们到达了事故现场。警车的灯光照亮了眼前的一片狼藉。
一辆黑色的轿车侧翻在山谷中,车身严重变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张宏和小李迅速跳下车,他们的心情沉重,但动作却异常迅速。
“呼叫总部,我们已经到达事故现场。事故车身变形严重,已经无法继续行驶。”张宏通过对讲机汇报着情况。
小李则开始检查车辆,她的目光在破碎的车窗和扭曲的车门间扫过。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出汗。
很快,夫妻二人就被发现,小李快速检查二人的身体,身上数处严重碰撞,还被破碎的玻璃划开好几道口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就在这时,她瞥到车辆后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小云蜷缩在后座的一角,似乎昏迷了过去。
用手探向孩子的鼻息。“还有个孩子活着!”小李惊喜地叫道。
张宏迅速赶了过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小云从破碎的车窗中抱了出来。
小云的身体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只有几处轻微的擦伤。
半个小时后,小云从昏迷中醒过来,打了个哈欠,似乎刚刚睡醒,只不过周围的一切都有些陌生。
小云安静地坐在后座。他的眼睛不时地瞥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们已经到了城里,路边连绵不绝的略过各种大房子。
“奶奶不在吗?爸妈怎么也不在了?”小云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张宏和小李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张宏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可不容易回答。
“小云,你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现在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小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她不想伤害到小云幼小的心灵。
可小云闻言却只是一笑,“是吗,爸爸妈妈也去天界了吗。”明明十分爽朗的笑容,却显得有一丝诡异。
小云欢喜的看向车窗外。正好与窗外一个孩子对视,那个孩子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左右,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大门前的楼梯上。
随后车辆便飞快地略过,继续行驶往远方。
孩子名叫杜良,打小便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之后便留在了福利院,在这里长大。
杜良是一个特别的家伙,他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所思所想,也就是说,他有读心的超能力。
甚至更强,他不仅能听到别人的心声,还能直接感受到别人的思考过程。即便是那些本人都无法察觉的深层思考。
杜良坐起身来,他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了福利院那扇熟悉的大铁门上。
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便走了进去。
福利院的大厅里,孩子们正在玩着各种游戏,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画画,有的在追逐打闹。
杜良静静地穿过大厅,他的脚步轻得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走到楼梯下,这里阴凉,人少,是他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随后拿出一本破旧的书,开始翻阅。
书页已经有些发黄,文字密密麻麻,是其他的孩子都不喜欢的文字书。但对杜良来说,刚好。
这时,小月走了过来,她的眼睛里有着好奇和友善。她坐到杜良的对面。
微笑着说:“杜良,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待在这,不孤单吗?”
杜良抬起头,看向小月。小月比他大两岁,院里不同岁数的人玩在一起的很少,他和小月之前也只是见过几面。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习惯了。”
小月没有放弃,她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听说你能读心,是真的吗?”
杜良的心跳加速了,他看向小月,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月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说:“能给我展示一下吗?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杜良却有些语塞,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小月为什么会来这找他呢,原来她打心眼里就不认为杜良真有读心的能力。
她只是看大家孤立杜良,想要当老师口中的好孩子,想要表现出自己在故事书里学的善。
“小月,你别理他,他就是个骗子,老师都说了,这世界根本没什么超能力。”一个看上去稍微壮一点的男孩过来了。
说着说着,他就推了杜良一把
他平时就有些讨厌杜良,长得好看,还聪明,总是受到大家的欢迎。
还说什么自己会超能力,无非就是想吸引同学们的目光。
但现在,大家都讨厌他了。这才正常不是吗。
在手掌推过来时杜良就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书,挡了一下。
仅仅被推了一个踉跄。但他没有反击,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小月立刻站起身来,对那个男孩大声说道:“阿强,你干什么啊!就算你不相信,也不应该搡他啊。”
阿强只是嬉皮笑脸说:“我们就闹着玩罢了。”
周围又围过来几个男生,都是和阿强玩的好的那一批。
杜良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望着阿强。
他能感受到阿强的挑衅和周围孩子们那种恶意。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阿强,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看到围过来好几个人,小月的声音变得微弱。
听闻这些话,阿强反而心中涌起更多一丝无名火,又搡向杜良,蛮横地说:“怎么,你不是能读心吗,那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啊。”
周围同学也不断拱火:“对啊,你说啊。”随着周围同学的支持,阿强更加嚣张起来。
他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可以随意地对杜良发号施令。
杜良沉默了一会儿,他感受着阿强的心思,众人的目光让他兴奋,在他眼里自己就像是齐天大圣,是打破他无良谎言的大英雄。
他的虚荣心完全被满足,在深处还有着一丝嫉妒。他想让小月看到他威武的一面。
又看向四周,有的孩子原本就因为杜良的离群看他不爽。有的孩子觉得这只是玩笑,想要起哄,看看热闹。
也有感觉可能不妥的,其实甚至想帮杜良,但年幼的孩子也无法辨别不妥在哪。毕竟大家都在这样做,不是吗?
无论杜良怎么说其实都没有意义,别人不会因为他真的能读心而喜欢他。
大家喜欢的是合群的孩子,想看到的只有他们预想的答案,真相反而无用。
他就算真的读出对方的心,也只是激怒对方,而且对方绝对不会承认。
杜良找不到争辩的意义,也没有反驳的欲望,只感到一丝无力。
看着杜良不说话,阿强愈发得意,周围和阿强玩的好的也过来,几个人推搡着杜良。
而杜良只能有限的反抗,他独自一人打不过对面好几个人。反抗只能激怒对方。
况且,即便是通过读心的能力去看这些推搡自己的同学,他们也仅仅认为自己在玩打架游戏。不是欺负。
至于眼前这个沙包怎么想,会不会疼,他们没考虑过,因为他们又没挨过打,而且他们自认为也没有用多大力气。
杜良有限的反抗着,但不经意间,被背后的孩子绊倒。
围着杜良的男生们已经打上头了,他们学着动画片里的样子,一窝蜂的去踩倒在地上的杜良。
如果以动画片的画风来看,这一幕倒是充满喜感。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急忙冲过来,吼道:“你们在干什么啊,不要欺负同学。你们知道这是在霸凌同学吗!”
张雅是新近加入福利院参与公益活动的女教师。人很优秀。
看到老师过来,同学们马上安静下来。老师急忙把杜良拉到一旁,看看有没有受伤。
虽说只是打闹,但这个岁数的孩子根本不会控制力气,往往闹着闹着就会受伤。
万幸,杜良除了衣服脏了一点,身上没有什么伤。
“你们为什么欺负同学,不知道这样他会受伤吗!”检查完杜良后,老师叫住欺负杜良的孩子,声音中含有怒意。
孩子们也被老师吓住,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有阿强小声说:“我们没欺负他,只是在闹着玩,而且是杜良他先总撒谎的。”
而老师也意识到问题所在:“继续说,这位小朋友撒了什么慌。”她想要帮着同学们解决这个矛盾。
阿强先声说道:“他总说自己能读心,有超能力。但是老师都说了,根本没有超能力,他就是在胡说,是个骗子,该打。”
有的孩子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他每次下课还不和我们一起玩,看到我们也不说话。还特别自恋,之前还说我们是因为他厉害嫉妒他。”
“他还造谣,说思超偷东西。思超是班长,怎么可能会去偷东西。”
张雅老师听着孩子们的指控,眉头紧锁,这些孩子可能都没法完全理解他们所说话的含义,但他们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恶意是显而易见的。
在这个岁数时,有人被孤立被霸凌是比较常见的,孩子们还无法分清什么是霸凌什么是玩闹。
他们会在无意之间对部分孩子进行排挤,在这个过程中,被排挤的孩子往往被大家定义成恶。
即便是原本认为他人不错的孩子也会改变想法,认为他确实坏。
同时大部分孩子又好似站在正义的一方,认为自己的霸凌只是玩闹,是对邪恶的惩罚。
即便有部分人察觉不妥,也无法辨别不妥在哪。
可哪些被霸凌的孩子往往一生都难以弥合这些自幼时便产生的阴影。
想到这里,张雅老师的表情变得越发严肃,她渴望成为幼师并努力学习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能靠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多的帮助一些孩子。
这个年龄段其实并不存在真正的坏孩子,只要指出他们的错误,让他们真的意识到错,就会改。
“来,咱们谈谈。”张雅老师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首先,我们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杜良也许有他独特的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应该被孤立。
而且,我们要学会尊重和理解他人,而不是用嘲笑和排斥来对待他们。”
接下来张雅老师面向向阿强:“你想一想,说一说,刚才你都做了什么。”语气舒缓。
张雅老师想要通过引导的方式,让阿强回顾自己的行为,在回顾的过程中意识到自己原来真的做错了。
“我们只是在闹着玩的。”阿强还在嘴硬,但是底气没有那么足了。
老师继续往下引导:“当他倒在地上时,你为什么还要去踩他,你想一想,他是不是很难受,站在他的角度,仔细想想看自己的行为,那真的是玩闹吗?”
剧烈的语气只会引起孩子的恐惧和抵触,反而适得其反,张雅老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而平缓,充满引导性。
而阿强听着老师的话语,被引导着站在杜良的角度思考自己的行为,脸色愈发苍白。
孩子们听着老师的话,有的低下了头开始反思,但也有一些依旧不以为意。
阿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真的伤害了杜良。
自己好像没有成为英雄,而是故事书里那些反派。
“没事的,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张雅老师摸了摸阿强的头表达善意。
她从自己的老师曾了解过一个案例,有的孩子因为欺负别人被老师批评后,原本被欺负的孩子被大群体接受,而欺负人的那个被大家孤立欺负。
但如果老师能够当众原谅那个坏孩子。想来,其他孩子也不会去把他当做新的坏人去欺凌。
杜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老师处理问题,有些不解。
她明明不像自己一样有读心的能力,却依旧猜到了大家的所思所想,甚至进行引导,让事情向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这是怎么做到的?杜良继续向深处,一个词语从老师的内心浮现,被杜良读取,心理学。
张雅老师面向杜良:“不过撒谎是不对的,或许你只是想要和他们交朋友,可如果你通过谎言和他们交上朋友了,那也没用不是吗?来,向大家认个错,大家也会愿意接纳你的。”
杜良听完老师的话语,同时他也在读取老师的心声。
在老师看来,杜良可能是因为不受欢迎,于是假装自己有超能力,想要吸引同学们的注意。
但适得其反,反而引起大家的排挤,只要认个错,这件事就过去了。在她的协助下,大家都会接受杜良的。
“来,给大家认个错吧,不撒谎就是好孩子。而且你想想,就算靠着撒谎交到朋友,那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吗?”老师期待事情如她所想的那样进行。
通过谎言来交朋友。靠着撒谎得来的友谊算不算真的。杜良有些分不清。
其他同学也抱有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他们想着,只要杜良愿意认错,不再欺骗大家。
那他们也愿意接受杜良,愿意和杜良当朋友。
每个人都在明里暗里的希望杜良认错,抹去自己的不同,融入到这个团体里。
但杜良有错吗?他只是实话实说,可现在,欺负他的人已经被原谅。
而他要撒谎,告诉大家自己不会读心,同时向欺负他的人们道歉。
但就算他真的证实了又如何,那只能让他真正的成为一个异类。张老师苦心营造的局面也会被打破。
那杜良还要坚持告诉大家自己真的会读心术吗?
“对不起,我欺骗了大家,其实我只是想要和大家交朋友,我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玩。”杜良一边发自内心说道,一边低声抽泣。这是他有生第一次撒谎。
小月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走到杜良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杜良,对不起,我以前没有理解你。我想成为你的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
阿强也走了过来,他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杜良,我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你能原谅我吗?”
杜良环视一周,周围原本清晰明了的心声逐渐迷糊,直至完全消失。或许他那自记事起就存在的超能力只是幻觉?
但,不重要了。
杜良看着他们,拍了拍身上在之前打闹时沾上的尘土,脸上挂起完美的微笑,点头道:“当然,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