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陈小满按照老张头的嘱咐,照顾了李呈茹几天,果然如老张头所说,李呈茹这几天入睡比较困难,但入睡之后能看得出来,睡得很好,也没有再做噩梦,这让陈小满如释重负。
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试,居然找对了人,这一趟也让陈小满对梦境充满了好奇,如果真如老张头所说,梦境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世界,那么自己从小到大从不做梦这件事,是不是也有某些特殊原因,而不是自己想的只是一种怪病那么简单。
这几天陈小满照顾李呈茹的同时,翻阅了大量的资料,翻看了不少关于梦境的书籍,西方书籍中关于梦的记载,大多都是大脑神经元的反射,亦或者是想象,记忆等等,包括关于对梦境设想最牛的电影《盗梦空间》,她也看了不下十回,但这部电影中所说的,梦是人类潜意识的映射,也不曾像张五叔说的那般奇幻,在这些理论中,梦境似乎都是来自于人的大脑,但也都有说明,以上的学说都只是假说,并没有明确的给梦境下一个准确的定义,人类的科学已经这么发达了,探索宇宙深海,却至今还是无法探究梦境本源,陈小满越看越好奇,她对老张头所说的梦境满是疑惑,梦境到底是心理学还是老张头说的另一个世界,亦或者是人们大脑的幻想,这一切不同的观点,疯狂刺激着陈小满的探索欲。
终于陈小满再也按捺不住,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天后,一早起来,陈小满便打开了手机,联系了老张头。
“张五叔,您好啊!我是陈小满,就是上次找您解梦的那个女生的朋友,您还有印象吗?”
“这才几天啊,老头子我当然记得,你很好奇吧?今天有时间就过来吧!”
老张头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陈小满听到这话,喜出望外,挂了电话直奔老张头的住处。
来到老张头住处,老张头早就备好了茶和水果在院子中等她,陈小满听着老张头的招呼坐在石桌前,简单的寒暄几句,便聊起了解梦,陈小满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老张头倒是自然而然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丫头,你这么感兴趣,就先听我老头子说说我的经历吧!”
原来老张头本名张士方,已经70岁了,一生从事教育事业,是一名非常出色的中学教师,和老伴二人却一生无后,虽然没有儿女,但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感情很好,本以为就这样安度晚年,却在60岁那年,他的老伴得了一种怪病,便是噩梦缠身,每天只要睡下就会做噩梦。
通常人做噩梦,一般在惊醒之后会心有余悸,但慢慢睡下也就没事了,可老张头的老伴却在噩梦之中无法醒来,导致每次都惊吓过度,以至于大喊大叫,把老张头吵醒后,老张头要把老伴叫醒,才能使她脱离梦境,这让夫妻二人连连叫苦。
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并且两人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病,于是四处奔走求医,历时多年,耗光了积蓄却仍不见效,时间久了,夫妻二人也郁郁寡欢,直到有一天二人在河边散心之时,遇到一位老者,这名老者看起来和老张头岁数差不多,几人在河边相遇,擦身而过之际,这名老者直接将老张头叫住。
“这位仁兄且慢行。”
老张头闻声站住,回头观瞧,面前一老者,须发皆白,但精神足满,身着一身绸子裤褂,双眸神采奕奕,老张头看到老者先是一愣,随后赶忙答应:“老先生,您是喊我吗?”
老者点了点头:“正是”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老者捋了捋胡须道:“我看您眉头紧皱,有心事吧?”
听到这句话,老张头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谁知老者又开口道:“梦境之事,老夫我倒是有些个法子。”
一语中的,老张头闻听此话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一把上前抓住老者的双手,“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您真有法子吗?”
老者拍了拍老张头的手背,“别急,别急,老夫我既能看出,就有办法,你家离这不远吧,咱们去你家里说话。”
老张头引着老者回到家中,随后便按照老者的吩咐,准备了一面镜子,两支蜡烛,老者将老张头夫妻二人叫来,让老张头的老伴坐在镜子之前,将蜡烛点燃摆在镜子前后,又从怀中掏出红线,系在了老张头老伴的食指上,自己则攥着另一头,口中念念有词,看到这一幕,老张头内心紧张,心想这是封建迷信啊,但如今老伴被噩梦折磨,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随着老者口中念罢,张老头的老伴趴在桌上竟响起了鼾声,见到这一幕,老张头不由得起了提防之心,双眼紧紧盯着老者,老者不以为然,解下红绳,将蜡烛吹灭,转过身来笑了笑道
“仁兄,放心,令夫人这一觉睡醒就没有大碍了。”
老张头当听到这话将信将疑,但看自己的老伴睡得香甜,也稍稍安心,这才赶忙让坐,自己则去沏茶,老者也不客气,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便开口道:“仁兄,贵姓啊”
“免贵姓张,我叫张士方,还不知您如何称呼。”
老者笑了笑,:“我也姓张,叫张不同,你也不必困惑,这梦境之事,是我毕生所行之事,所以有此手段。”
老张头还没发问,老者却率先解答,这让老张头一阵脸红,甭问,肯定是人家看出来自己不放心了,想到这,老张头略显尴尬。
简单寒暄几句,老张头才开口发问:“不知道您所用的方法是什么?能否解答一二。”
老者点了点头:“我所用之法,名叫周公之术,自然是我老师所授,我们自称为执梦,世间则称我们为解梦人,从古至今以传承三千余年,开派祖师便是世人皆知的周公,后续发展成为四个派别,分别是日叟,月旦,星势,云乌,我所在的门派名为月旦,解梦人曾经发展兴旺,我们致力于探索梦境的奥秘,相信通过梦境能够修行自身,参悟大道,可是越探究就越奇怪。
我们逐渐发现梦境并不是虚幻的想象,它是独立存在的,不是人做梦,而是梦引人,它就是另一个世界,引人入梦,人在梦中如真如幻,但我们却无法参透这梦为何如此,引人入梦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门人努力探索,可却一个接一个在梦境中迷失,或长睡不醒,或醒来疯癫,也因此我们逐渐没落,直到四大门的天才联手,用尽心思参悟发展周公之术,这才有了方法能够脱离梦境之困,但此方法极其难掌握,四门再也没有崛起,苟延残喘至今,我是这一代月旦门的门长,今年已经九十有六了,游历天下寻找门徒,希望重振门派,可惜这么多年只收了六个徒弟,今天路过这里,看到您夫人受梦境所困,也不是大事,便出手相助而已。”
老者正讲到此处,张老头的老伴悠悠转醒,老张头刚忙跑到近前,一番询问,老伴这一睡虽然短暂,却非常安稳,并没有再做怪梦,这才深信老者所言,自己的老伴受这噩梦的侵扰这么多年,四处求医问药无果,想不到却被眼前这老者短短片刻就治好了,不由得感叹这老者所学之术的神奇,于是一转头便给老者跪下了,老者一惊赶忙上前搀扶。
“张兄这是为何啊?”
张老头起身深施一礼:“老先生,我一生从事教育,今天所经历之事颠覆我的认知,我想拜您为师,了解这梦境之谜,也希望学得此技,为人解困。”
老者笑了笑:“张兄,看年纪我确实大于你,但与你也算是同辈之人,做你的师父怕是不妥。”
“这有什么,有能者为师,不拘泥于年龄,还望您教我。”
老者看老张头一片诚心,反倒乐了,“我说张先生,您可想好了,您上面六个师兄最大的才四五十岁,你拜我为师可要吃亏的。另外,这解梦之法实在难掌握,之前徒弟都是我来挑,今天你硬要学,我本不该收,但眼看我年迈,恐也时日无多,唉!我就教你,至于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