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漫天在马车的颠簸声中缓缓醒来。
她本想抬手扶额缓解一下天旋地转的眩晕之感,却发现手脚皆被牢牢的捆绑住,动弹不得。
“唔唔唔!”
她大声喊着南宇珩的名字,肺都要气炸了。
那个臭男人竟然趁她睡着,点了她的穴,把她给活捉了!把她捆起来不说,还点了她的哑穴!
外头的士兵听到了车里的声响,“哗”的一下掀开轿帘。
正纳闷部队里怎会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娘子,身后传来南将军威严的命令。
“全体都有!都给我快马加鞭,两天内赶到苏国,并做好埋伏,准备九日后的攻城。都给我把士气打起来!”
“是!”
一时间,将士们都士气大增,加快了赶路的步子。
轿帘旁的那个士兵见状,这才斜着眼睛放下轿帘,嘴角扬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奸笑。
他本就是浑水摸鱼,靠攀亲戚混进来的。本想着趁这个什么将军不注意,直接溜走的,现在看来……嘿嘿……
轿子里,花漫天一脸嫌弃地瞥着这一幕,以她混江湖多年经验来看,刚才这个臭小子绝对是个混子。
可恨的是南宇珩这个臭男人,不知是给她打了什么结,她一点也挣脱不开。
所幸,她粉嫩的指甲上涂满了剧毒,若是那个小士兵胆敢对她起坏心思,可不要怪她心狠手辣,都是活命的无奈之举……
“哼”,圆眼半敛,不再挣扎。这种事情,她早已司空见惯了。
由于她被绑在了部队的最后一节的货轿上,除了早上那个小士兵和南将军本人,并没有谁知道她。
这一天在马车的步步颠簸中很快就过去,花漫天倒是尝试过解开绳索逃跑。奈何那个臭男人知道她的本事,愣是给她手脚都绑了三四圈,无奈,她只能等待……
半夜,天色渐黑部队才终于停下。她一听见外面偷偷摸摸的一阵窸窣声,就知道,那个混子要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一个猥琐的长脸从轿帘外面探了进来。胡子拉碴下,正张大了嘴巴,直冲着花漫天坏笑,连凹凸不平的牙齿都丑陋无比。
“小娘子,等很久了吧,我来喽~”
话音未落,就搓着手朝着轿子里面爬去。
花漫天面无表情地歪着头,就这么看着月光下那张猥琐的丑脸飞快的靠近。双手蓄力,微微颤抖,准备好自卫。
就在那只罪恶的小手即将触碰到花漫天脸颊的瞬间,“嘭”的一声巨响,眼前猥琐男被轻松扔下去,撞在地面发出不小的动静。
同一时间,所有浅眠的士兵被动静惊醒,都迷迷糊糊地聚了过来。
花漫天呆住了,水灵灵地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臭男人举起邦邦硬的拳头,砸在了那个猥琐男的脸上。
随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举过头顶,大声道:
“她是本将军的俘虏!没本将军的允许,谁也不许碰她,否则,下场,如你们所见。”
语义明确指向地上血流成河的某猥琐男,抱着花漫天转身就走,只剩将士们衣着单薄地在风里面面相觑。
众将士:刚才发生了什么?
猥琐男:就没人关注一下我的死活吗?
……
将花漫天轻轻放在帐篷里,南宇珩缓步在距她3米远的地方盘腿席地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才犹豫着开口。
“你方才……为何不喊?”
“有用吗?”
甜甜的音色里透露着失望与无奈。
“以后不会了……”
听闻,花漫天余光里看了南宇珩一眼,不忍嗤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话!老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这么不切实际的话。”
笑着笑着,眼角不禁聚积出两滴热泪。
“信任,从来都是自己给的。”
说罢,微微闭眼抬头,忍住泪意,不再理会。
“抱歉,是我没看管好自己的属下,让花姑娘受惊了。”
一个用力,抽剑挑开了捆绑花漫天手脚腕的粗绳,并从怀里掏出一小盒药膏子,笨拙地朝花漫天面前甩去。
“这瓶金疮药,留作给你赔罪的吧。”
“你……”
“不必多礼。”
南将军义正言辞道,以为花漫天还要跟他道谢。
他向来是个话少的,今日不知如何,竟说了这么多。
“不是,老子是想问你,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老子呢。”
花漫天脚尖一挑,将小药罐踢起来,一把接在手里,晃着脑袋询问着。
昨晚她迷迷糊糊睡着,还没得知为何这堂堂偏将军身上非但没有汗臭味,反而有些淡淡的丁香味。
南宇珩却咳嗽了一声,“欻”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今晚你就在我这帐篷里歇吧,我去巡夜。”
“哼”,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花漫天转了转发红的手腕,轻轻放在唇前吹气。
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这个臭男人,莫不是忘了将她绑起来?嘿嘿!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正欲溜走,突然腰间一紧,“嘶!”
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腰际不知何时已被三圈粗绳牢牢系紧。
不觉将拳头攥的嘎嘎响。
“南宇珩!??(◣д◢)??”
……
帐营前,南宇珩一甩衣摆,霸气席地而坐。
面前一篝火堆正熊熊燃烧,树枝被烧焦,发出“哒哒哒”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闪着火光。
夏夜的森林里,微风最是清凉,绕过他滚烫的脸颊上。
不远处的草丛里蝉鸣鸟叫,窸窸窣窣地蹿过几只小兔子,眼睛在夜里闪着红光。
大将军说了,让他这两日就赶快带兵候在苏国各地,看来,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大战来袭了。
心里想着,不觉皱了皱眉毛。
……
不出意外,两日的快马加鞭下,南宇珩带着部队如约顺利到达苏国边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苏国已经是战火纷飞,一片狼藉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南将军严令其余的战士原地等候,自己一个轻功翻上离得最近的房梁,飞快朝苏国皇宫跑去。
被绑在最后面的花漫天见此惨状,神色不禁也骤变,甩出前一日趁南宇珩熟睡从他腰间顺回来的蝴蝶刀,偷偷跟了上去。
可恶,为什么计划又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