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无为看向她身后的两人,眸子里满是阴冷,“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白费我付出那么多心血在你们身上。”
闻言,独孤千亭和岁灵都冷了脸,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恨意。
但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江挽梨身后。
崔无为似乎终于发现不对劲,妖兽背上一行四人,三人都站在江挽梨身后,隐隐有以她为首的架势。
他心中有些疑惑,目光触及妖兽尾巴上的三长老时,终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些许。
他清楚左右护法的实力,这两人是不可能让三长老如此狼狈的,可是剩下两人都只是筑基初期……
细细思索,他皱着眉,看向江挽梨时,目光满是审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崔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贵宗少主和小姐还是我救回来的,虽未见面,但是崔宗主就没有感恩之心吗?”
江挽梨轻笑。
“原来犬子和小女承蒙道友搭救,老夫失礼了。这样,看在道友曾经救过吾儿的份上,只要道友把我宗长老放下,放了两位护法,我既往不咎,让道友离开,如何?”
崔无为命令弟子们后撤了些许,动静很大。
表面是放松对江挽梨他们的封锁,其实是在彰显青溪宗实力,也在告诉江挽梨,若是两方真打起来,自己这边可是有着压倒性力量的。
江挽梨轻嗤,“崔宗主未免太天真了,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既要又要还要啊?脸皮未免厚了些。”
“且不说这位三长老是咎由自取,先砸了我的法器,我只是反击;就说贵宗两位护法,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抓来的俘虏,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崔无为皱紧眉,沉下了脸,“既然道友不肯,那就别怪老夫无情了。”
闻言,江挽梨笑得眉眼弯弯,“巧了,三长老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眼看崔无为眸子一冷,一挥手就朝自己攻来。
江挽梨眉梢一挑,手指微动,巨大的神舟顷刻间到了她身前。
崔无为的攻击全部落在了神舟上,神舟顿时裂开一道豁口。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玄七更是心疼的直抽抽,眸子里满是惊愕和破碎。
“啧,崔掌门,本来我无意冒犯,既然你先动手破我法器,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江挽梨清泠的声音响在耳边,崔无为大惊失色,刚要退回,却发现自己的灵力被禁锢了。
江挽梨笑眯眯出现在他身后,随意地划拉着手指,一道结界顿时把他困在其中。
“这怎么可能?”
崔无为瞪大眸子,试图使用灵力将结界破开,却发现自己的丹田中平静无波,他丝毫感知不到灵力的存在了。
这个结界一瞬间切断了他和灵力的联系。
后知后觉的崔无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看向江挽梨,“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明明只是筑基初期,怎么可能封我灵力,你用了什么妖术?”
江挽梨浅笑嫣然,“崔宗主这话真有意思,张口就造谣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只是不喜欢太暴力,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算算账了。”
江挽梨话音落下,看向站在广场中的青溪宗弟子,眉眼凌厉。
无视他们所布下的阵法,江挽梨双手结印,一个更大更强硬的阵法缓缓成型,将整个青溪宗笼罩其中。
见状,不仅是身处她周围的人,就连青溪宗弟子都瞪大了眸子,惊悚地看着那升腾而起的结界。
江挽梨缓缓落下,手里握着一股灵力,灵力尽头,是庞大的妖兽,以及被困在上面的三长老和崔无为。
她落在了广场前方的高台上,看了一眼身后的宝座,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施施然坐下了。
一时间,崔无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是要和整个青溪宗为敌吗?”
崔无为怒喝,“青溪宗可是大陆第十宗,与青溪宗为敌,你得做好被整个大陆的修士追杀的准备!”
见江挽梨所为,青溪宗的人都慌了。
能够顷刻间布下如此巨大的结界,她绝非筑基修为。
崔无为分明看到,刚才有弟子想冲出去,却被结界狠狠弹了回来,更有甚者,触碰结界后直接被灵力反噬到吐血昏迷。
自己整个宗门一瞬间被一个女子掌控在手中,他如今已经顾不得震惊,只觉恐惧。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江挽梨是有能力一举灭了青溪宗的。
江挽梨歪了歪头,懒洋洋坐在属于青溪宗宗主的位置上,笑了,“被整个大陆的修士追杀?”
“我可没那么大能耐。”
在崔无为的忐忑中,江挽梨轻声说:“我也没打算与青溪宗为敌。”
以为自己的话震慑住了江挽梨,崔无为隐隐松了一口气。
“不过,若是我没记错,大陆所有宗门修士都受顺益堂监察,若是宗门做出有违道义之事,严重损害大陆修士的利益,顺益堂有权对宗门罪责进行清算?”
她话语中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看向了独孤千亭,“左护法,是吗?”
“是。”
独孤千亭点头。
广场里所有的青溪宗弟子都仰头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崔无为闻言,刚稍稍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
他震惊地看着江挽梨,话语断断续续,“你……不可能,顺益堂不可能知道。”
青溪宗潜伏在顺益堂的人已经处理了别人呈交顺益堂的证物,顺益堂不可能抓到青溪宗的把柄。
思及此,崔无为脸色愈发难看,看着独孤千亭和岁灵的目光满是阴鸷,“你们果然背叛了宗门。”
崔无为突然笑了起来,他死死盯着江挽梨,咬牙切齿道:“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可没有顺益堂那样的权力断宗门事务。”
“只要你敢对青溪宗动手,修真界就不可能容下你。”
他冷笑连连,似乎被自己这番话所说服,即便被困住,处于被动,也没有先前的慌张了。
江挽梨却勾起唇,起身踱步到崔无为身前,好整以暇看了他半晌,这才悠悠开口。
“谁说我没有顺益堂的权力?”
话音落下,在崔无为不可置信地注视下,江挽梨手中拎着一枚令牌,笑靥如花,“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了,我是顺益堂新晋客卿长老,拥有顺益堂一切处事权……”
“另外,你以为那些证据被青溪宗卧底处理了就没事了?”
“太天真了,那些证据,我可是直接交给了白洛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