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梨拍了拍妖兽的背,“我怎么知道?我还知道,这只妖兽都是三长老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难怪养不熟。”
三长老顿时仰头,看向神舟上的两人,目光阴鸷。
“是你们……你们果然背叛了宗门。”
独孤千亭和岁灵对视一眼,心道不好。
那些事情他们只跟江挽梨说了,江挽梨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不可能向外传递消息。
那……
江挽梨闻言,挑了挑眉,眉眼间兴致更浓了。
只一瞬,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哟,你都烧杀劫掠了,还担心别人说呢?”
江挽梨懒洋洋开口,弄清楚了三长老所为何事,她也懒得再和他周旋。
她居高临下看着三长老,“劫掠了那么多财宝,杀了那么多人,你该死。”
话音浅淡,江挽梨幽深的眸子里闪过暗光。
几乎是话音落下,三长老周身地空气流动猛然发生了变化。
江挽梨摩挲着指尖,轻笑,“你可不能死得太容易。”
“啊!!”
站在地上的三长老顿时惨叫起来。
三人不明情况,抬头看了半晌,这才发现三长老周身不知何时萦绕了一道道蓝色的光。
他被结界笼罩,那些幽蓝又泛着银白的光在他周围活动着,丝丝缕缕,仿若活物。
江挽梨指尖也有一丝蓝光,缓缓注入结界内。
三长老一沾上蓝光就惨叫连连,明明周身无伤,却好像痛极。
江挽梨垂眸,似乎在凝神思索。
许久,在三长老满身冷汗,力竭倒地,大口喘息中,江挽梨终于收回了手。
她沉沉看着三长老,嗤笑。
三长老惊恐地看着她,颤抖不已,却无力脱离江挽梨的视线。
“我暂且不杀你,我要让你看着你的主子跌进地狱。”
江挽梨轻声说,仿若恶鬼低语。
三长老浑身震颤,瞳孔放大,看着江挽梨的目光满是惊惧。
他口水横流,被吓得目光涣散,最后晕了过去。
江挽梨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走吧,去青溪宗算账。”
她声音轻灵,传到神舟上,三人对视一眼,独孤千亭和岁灵都眸子发亮。
江挽梨依旧坐在妖兽上,慢慢将精神力收回。
那老头说得倒是没错,这秘境里已经没有灵物的气息了。
没有必要再留,不如出去看戏。
三长老被绑在妖兽尾羽上,玄七等人也下了神舟,站在妖兽背上。
看着头顶慢悠悠飘着的神舟,三人虽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反正江挽梨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四人一妖兽一神舟浩浩荡荡出了秘境。
在妖兽背上,岁灵别别扭扭跟独孤千亭要了他手中的生死牌。
青溪宗的带队人会拿到全队的生死牌,避免宗门中人做出损害宗门利益的事。
拥有生死牌,就掌握了那些弟子的生命,只要领队人想,那些弟子随时都会丧命。
独孤千亭一脸莫名,现在他已经不怕暴露身份,无论那些弟子生或死,他都不打算再用生死牌。
“你要他们的生死牌做什么?”
独孤千亭问着,却还是把生死牌交给了岁灵。
岁灵拿过生死牌,一手结印,两根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生死牌。
生死牌上,一缕灵力缓缓流出。
独孤千亭瞪大了眸子。
“你倒是下了血本,在他进秘境之前,你已经从青溪宗宗主口中得知他是杀死你父亲的人了吧?”
江挽梨瞥了一眼这边,漫不经心说。
“是,在他进入秘境之前,宗主已经告诉我了,我本来也可以进入秘境,但是我觉得若是有我相伴,他不会放下戒心。”
所以岁灵在秘境之外,窥探着独孤千亭的一切,知道独孤千亭的把柄后,急不可待进入了秘境,用计想套话。
“你为什么不和宗主说?”
独孤千亭咽了口口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早就处在这个女子的监视之下了。
“宗主虽然告诉了我这个消息,但是他不希望我对你下手,我若是没有收集到证据,或者没有可靠的证人,就这么和他说,他一定会以为我公报私仇。”
岁灵淡淡说着。
没有正当的理由,她绝对不会出手。
青溪宗宗主告诉她这个消息,无非是希望他们相互制衡,当时他就说,希望她放下仇恨。
所以,她若是找不出独孤千亭的错处,是无法杀死他的。
本来她想着把独孤千亭带回宗门,交由宗主处置,因为她的修为其实在独孤千亭之下。
可是江挽梨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所以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只是终究还是失败了,鬼符刚出,就被江挽梨察觉。
独孤千亭看着岁灵,这才惊觉这右护法的可怕。
“倒是聪明了一些。”
玄七点评道。
引得两人侧目,他吐了吐舌头,跑到江挽梨那边去了。
几人很快到了青溪宗广场,此时的青溪宗全阵以待。
江挽梨他们出现时,就被困在了阵法里。
“哟,这么大阵仗?”
江挽梨眉眼弯弯拍了拍妖兽,“看,那么多人欢迎我们呢。”
妖兽被她拍得一抖,尾巴甩了甩,挂在尾巴上的三长老被狠狠甩了甩,涕泗横飞。
“大胆小儿,竟敢对我青溪宗长老不敬!”
威严的声音响彻广场,江挽梨与崔无为遥遥相望。
“你就是青溪宗宗主?”
江挽梨看着那正值壮年的男子,挑眉。
“没错。”
崔无为的声音带着威压,狠狠朝他们压了过来。
江挽梨轻嗤,随手一划,威压消弭无踪。
“哦?”
崔无为疑惑看向他们,眸子微眯,“你……筑基初期。”
声音刚落,江挽梨就皱起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看自己的修为都是筑基,但是每次别人知道她的修为后,那发自内心的看不起真是让人火大。
“筑基又如何?”
江挽梨淡淡看他,心中隐隐有些不爽。
崔无为疑惑一下,目光落在他们身后的神舟时,亮了亮,似乎为江挽梨能够抵抗他的威压找到了理由。
“呵,不过一介筑基,你该不会以为有法器护佑,就能够与我抗衡了?”
江挽梨:……
略微无语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神舟,江挽梨抽了抽嘴角,还是没忍住,“你真觉得,我是受后面的飞行法器庇护?”
江挽梨陷入了沉思,深刻反思着自己会不会太看得起青溪宗宗主了?
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穷凶极恶呢?
毕竟那么蠢的东西,能恶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