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暗乾很顺利的拿到了圣旨离开皇宫。
褚穹启现在出奇的淡定和神采奕奕,也不去什么御书房暗室了,直接起身到了金銮殿,往龙椅上一屁股坐下。
“朕就在这儿坐着,看那魔族宵小如何踏足皇宫一步!”
和祯:“陛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行,没必要非坐在金銮殿上不可吧?”
平时褚穹启来金銮殿都是为了上早朝,因而今天突然过来,整座大殿显得无比寂静和空荡。
空旷的下方点燃了几盏熏香,原本昂贵精致的木地板上也有湿润的痕迹,看起来比之前颜色要深了许多。
因为即使是不上朝的时候,金銮殿每日也要专门做维护和保养,熏香更是不能中断,这样才能保证在需要用上大殿时,里面随时都有庄严提神的香气,如果要办宫宴,同样会提前散味再换成其他味道的熏香,温和还是浓郁就要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场合了。
还有这殿里的物品装饰,从花瓶到烛台,从大门、窗户再到地板,以及褚穹启屁股底下那无比尊贵的金灿灿的龙纹交椅,材质和造价都极其昂贵,也非常娇气,需要时刻注意着护理。
也不是宫里所有的宫殿都这么麻烦和奢侈,主要是金銮殿相当于元启国的颜面,无论自家官员早朝还是他国使臣觐见,以及一些重要的宴会都难免会在这里进行,万一因为年久失修,窗户烂了、地板踏上去咯吱咯吱的响,让别人发现那可是非常丢人的。
“你懂什么,朕九五之尊,当然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守护朕的皇宫,以及后宫的所有美人儿。”褚穹启一脸正气凛然。
和祯:“行吧。”
【你开心就好。】
与此同时,真正负责维持皇宫阵法的邵乐嘉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人在抢我功劳?”
鬼奴远远的站在一边,捂着鼻子开口:“我在这里已经能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气息了,看来辰王府那边的战况非常激烈。”
邵乐嘉立马看向它,“那我怎么没感受到?”
“因为你既没有灵力也不是鬼魂。”鬼奴淡淡回应。
“还有这种歧视的?”
鬼奴没再搭理他,而是转头望向辰王府的方向。
魔族和鬼魂虽然不是一码事,但它们身上部分气息是类似的,魔族体内也有阴气,同样害怕十分强盛的阳气,所以鬼能在很远的距离外就感受到魔的存在,尤其是强大的魔。
现在鬼奴可以察觉,就说明辰王府里的魔气浓郁到阵法不能完全抵挡,泄露出了一部分。
两者根源不同,对彼此也没有威胁和助益,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对于太过浓郁的魔气,鬼魂也会有窒息的感觉。
邵乐嘉没得到回答,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集中起精力。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他得稳住皇宫的阵法。
皇宫是必须要保护住的地方,不是霍妜和邵乐嘉想不到让褚穹启和妃嫔宫女太监们先走,而是他们即便匆匆逃离也带不走太多东西,历朝历代积攒下来的宝物在感受到不好的气息后散发出的龙气或灵蕴既可以挡住魔族,时间长了也会混淆气息。
如果等打完之后再回来,皇宫里绝对会藏着许多漏网之鱼,而且它们不出手就很难被发现,到时候更麻烦。
霍妜这边的战况的确非常激烈,耳边噼里啪啦全是东西被火烧着的声音和各种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感觉自己都有点耳鸣了。
“哎呦我的天,有种在农村烧火然后不小心点燃了炮仗堆的感觉。”
别说,霍妜还真的经历过这种事。
出去旅游的时候去了比较原始的村子,那里其实并不落后,但刻意保留了原始的生活方式,也算是一种特色。
然后她体验烧火时不小心把一根没有完全熄灭的木柴刨了出来,柴火一路从屋里滚到屋外,滚进了不知谁放在那的一大堆鞭炮里。
再然后?
村长说他们村子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跟被导弹轰了似的。
魔族就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一批被烧死之后,下一批又密密麻麻的上来。
它们倒不是无脑直冲,都各自施展擅长的法术或者防御,试图突破杀阵中冲天的金色火焰,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还被疯狂蔓延的火舌给卷入了火海深处。
褚卿看不见更远处的情况,只能瞥见更靠近自己的这一面,无数魔族聚集,肉眼根本分不出来究竟有多少,而且数量还在极速增长。
于是魔族们除了在发起冲锋号角之外,还掺杂了别的声音。
“卧槽,谁在挤啊,要挤死了!”
“怎么回事,怎么全堵在这了?!都散开啊,老子动不了了!”
因为困阵的关系,辰王府中所有的生物活动范围都有限,一旦超过那个临界值,可不就是人挤人魔挤魔了嘛。
这会儿天上已经露出了容纳量达到上限的苗头,毕竟魔族大部分都是可以飞的,空中视野宽阔,一切尽收眼底,它们也更喜欢飞在天上。
褚卿亲眼看到一只通体红里泛着黑的魔族从裂缝里飞出来,下一秒被两旁的其他魔夹住,然后以踉踉跄跄的姿势被夹着飞到了另一头。
“”
他有点庆幸自己还不会御剑,要是飞在天上看辰王府外面的情况,这不得直接被挤到阵法边缘那无形的墙上挂着?
也就是霍妜这会儿身处阵法正中央,周围又都是火光,看不清楚外围的情况,不然她指定得感慨一句,现在的辰王府空中像极了某地铁线。
不知道多少魔的前进和后退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更有甚者直接被挤到了火海边缘,挣扎都没来得及,直接被有意识的火舌席卷吞噬。
终于,地面的魔族也开始迅速增多,有从天上降落的反应比较快的,也有从裂缝中出来的,它们的范围极速扩大,不一会儿就到了褚卿所在的围墙附近。
褚卿并不想和奇形怪状的另一个种族进行一场亲密贴贴,连忙飞身跃上墙头,眼底是带着很少出现的盼望之色。
他从没有一刻这么想念过自己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