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尉迟境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朦胧的绿光。
他略显困惑地轻眨双眼,视野中依旧是一片青翠之色。随后,他将视线下移,惊觉自己手中紧握的竟是伏羲剑。
他一贯没有抱剑的习惯。
尉迟境皱眉。
然后他微微动了动。
就在他稍微调整姿势的一刹那,身下的树枝发出了细微的断裂声。
下一秒,尉迟境失去了平衡,直接从树上坠落下去。
原来是在树枝上。
他刚醒来,落下的一瞬间也没来得及御剑。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
尉迟境感到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地面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尉迟境才慢慢地恢复了知觉。
他艰难地用手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
灵力散尽,连伏羲剑都召唤不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
尉迟境咬着牙,忍受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最终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他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为什么自己会在树上,谢自扉和萧珀他们人呢?
尉迟境突然捂住胸口,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护心镜碎了,里面的碎片里面还藏着一丝魔气。
“难怪。”尉迟境喃喃自语。
护心镜是地极法宝。
催动护心镜的条件就是调动全身灵力,以他现在的筑基实力强行使用,严重些甚至会导致内里经脉寸断。
他昏迷期间碰见了魔族,逼的自己使用了护心镜?
怎么会有魔族呢?
金蚁兽入魔了?
尉迟境迅速开始打坐调息,吸收天地灵气,把紊乱的灵脉给重新疏通。
然后,他站起身来,看到了东南方的不远方向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悬浮在上空。
那东西他恰好认识。
是司明璃九节鞭上的第一重妖兽魂——伏兽,他下山被迫和这位师妹一起历练的时候,他见她施展过此术。
看来这次,对方是遇到了棘手的对手了。
尉迟境握住伏羲剑,打算换个方向走。
但脚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给踩到了。
因他储物袋里装了些带不进秘境的东西,所以尉迟境这次也就没带储物袋。
他的弟子命牌悬挂于腰间。
刚刚不慎掉落之时,他未能察觉,本就因为高空的跌落后令牌变得有些脆弱了,而他这一脚下去,竟被他乌龙得给直接踩碎了。
还没等他思考,就被直接传送出了玄天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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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天广场,众多人影攒动,焦急地期盼着第三关的最终前五名人选的揭晓。
当萧珀怀抱谢冰凝现身时,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几名医修迅速上前,将她紧急带离。
若不是为了谢冰凝,担心她的安危,他绝对不会提前出来的,说什么也必须和尉迟境争个高下。
萧珀有些不甘心地盯着那出口。
这一次,他只能将第一名拱手让给那尉迟境了。
秘境出口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他的脸色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和之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有着天差地别。
尉迟境的衣袂沾染尘埃,发梢挂着几叶残叶,那曾经光彩照人的容颜,如今却似明珠蒙尘,黯淡了几分。
尉迟境以手捂胸,面露痛色,他的经脉因强行催动护心镜而发生了逆流。
刚刚被弹出秘境的那一刻里,似乎又受了些影响。
见到尉迟境出来后,让在场的修士们纷纷侧目,议论声此起彼伏。
“又有人出来了。”
“竟然是尉迟师兄。”
“今年我怎么看好的的种子选手都给提前出来了。”有修士嘀嘀咕咕起来,“好像就只有外门弟子司明璃没出来了,另外两个也不清楚是谁?”
“看来,这次第三关的第一名应当是司明璃修士了吧。”
尉迟境因为自己的犯蠢而离开了秘境,他的脸色并不算太好。
他环视人群,目光急切地在众人中搜寻,却始终未见谢自扉的踪迹。
第三关比赛,除开受了重伤的弟子,必须要等所有的参赛修士比完后,才能够直接离去。
谢自扉要么是还在秘境之中。
要么就是,受了重伤。
尉迟境的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涌动。
“你竟然也出来了。”萧珀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
他本觉得最棘手的对手无非就是尉迟境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也后一步给出来了。
“那金蚁兽出现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缓缓开口,看着萧珀。
声音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尉迟境虽内伤严重,但外表上却看不出来,只是强行撑着和萧珀说这话。
萧珀摇了摇头,却咬牙道“我敢肯定,和谢自扉肯定有些关系,她一定对谢冰凝做了什么,导致冰凝现在还昏迷不醒。”
尉迟境突地想起自己抱剑的姿势。
那是谢自扉一向喜欢的动作,抱着她那堆从凡间买来的破铜烂铁当成了她的宝贝似的。
难道,是她把自己放到了树杈上
尉迟境眉宇间隐现不悦:
“萧珀师弟,空口无凭。”
萧珀眼含讥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声回应:
“尉迟师兄,我素来敬重于你,但若是师兄心志被谢自扉那种庸脂俗粉所动摇,恐怕尉迟家的列祖列宗都要为之蒙羞。”
尉迟境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坚定而淡然,徐徐答道:
“我与她,唯有同门之谊。”
他语气微顿,随后补充:
“此外。”
“自扉师妹品性如何,非你一人所能定论。”
说完后,尉迟境走到一边,这才开始运行功法,修复自己破损的经脉。
也没再理会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