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专心为川侫处理伤口的时候,澹台悦听就安静地守在旁边,还会老凑上前去帮川侫吹吹伤口处。
川侫唇角微勾,他的眼睛里,倒映出女孩吹得脸颊鼓起的可爱模样。
他会一辈子记得她的。
而她,也是他家破人亡后遇到的唯一的温暖。
抱菊瞧着两人相处的画面,笑出了声。
她想提醒姑娘这样做不妥,哪怕有大夫在场,也不应该跟少年共处一室。
可是想到姑娘眼下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男女大妨,又难得露出这样俏皮的一面时,便没有阻止。
这里不是澹台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也不会有那些个难相处的兄弟姐妹老是酸言酸语的。
夫人虽说只顾着跟代家主斗气,整日耍性子,没对姑娘照顾周全,可这回也多亏了夫人,姑娘才能出来透气。
等大夫帮川侫处理好伤口,澹台悦听让人带着大夫去结算诊金,然后又凑到川侫面前,见他正动作迟缓地去系里衣左侧的带子,她伸手过去,主动帮他把带子系好。
川侫心里一暖:“谢谢。”
澹台悦听很少遇到跟她如此客气的人,对川侫的好感也随之加重。
而且,平时她在家族里面除了抱菊,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难得遇到一个,她便叽叽喳喳个不停:“你饿不饿?你喜欢吃什么?”
川侫:“清淡些即可。”
澹台悦听:“好,我让厨娘给你做。”
她说完,便提着裙子跑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
屋里弥漫着饭香味。
川侫昏迷了许久,体力虚弱,此时闻到香味,当即饿了。
为了便于恢复,厨娘准备的饮食都很清淡,都是常见的饭菜,还煲了滋补的汤。
澹台悦听搀扶川侫走下床榻,陪他一起坐着,见他动作不方便,便帮他盛了碗汤,又拿着筷子,指了指一桌子菜:“哥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川侫对她很是感激。
在养了十日后,川侫的伤便好了许多。
在此期间,澹台悦听每日都会出现,再留在房间里陪川侫说话。
川侫不搭理她,她就会自己找话题,还会找一些话本子读给川侫听。
有趣的是,她老认错字。
最后,还是川侫听不下去了,帮她认错的字纠正过来。
眼看着伤势一天天好转,川侫想到大仇未报,便寝食难安,在决定动身离去时,他望了一眼趴在桌上看话本的澹台悦听:“我叫川侫。”
澹台悦听从话本里抬起小脑袋来:“是你的名字吗?”
川侫:“嗯。”
晚间,两人在花园散步。
澹台悦听端着一盘鱼食,她站在池塘边,白嫩的小手握着鱼食往池塘里一洒,鱼儿便欢快地游过来,那画面逗得澹台悦听笑出了声。
川侫则站在一边陪她。
忽的,一人走了过来。
是一位有些年纪的妇人。
那妇人见到澹台悦听,便姿态恭敬地垂着头,道:“澹台姑娘,我是你母亲派来给你量尺寸的,快入冬了,你母亲吩咐我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澹台悦听正喂鱼喂得开心呢,便让抱菊带着妇人先去屋里等。
川侫的眼神却变了。
澹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