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好几年前还没有成长的阿厌说出这句话,辰瑛一定会觉得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在她这样的前辈面前还大言不惭。
可现在嘛……人家确实有揍她的实力。
且辰瑛发现,以她目前的实力,竟然无法感知阿厌的修为境界。
这只能说明——阿厌的境界在她之上。
这种强到令人汗毛倒立,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之颤抖,为之兴奋的感觉,是辰瑛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二次遇到!
第一次让她产生这种感觉的对象——是木蓁儿。
第二次则是——阿厌。
一想到阿厌的境界竟然已经把自己甩开时,辰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觉得挺委屈的。
这回喝进嘴里的酒,味道依旧,却多了一点苦涩的味道,好似她此时的心情般。
辰瑛长叹一声,无语望天,神伤极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叶长歌对此深有体会,想到回回被打击时的感受,顿时跟辰瑛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前辈说的是。”
辰瑛:“唉……”
叶长歌:“唉……”
展月鸣跟着学:“唉……”
琴襄笑了,一看辰瑛跟叶长歌拉长的脸,再看满堂宾客笑颜以对的画面,立即就觉得这二人跟婚宴的场合格格不入,提醒道:“别太沮丧了,这是天玄宗的婚礼呢。”
她一说,辰瑛就立即活了过来,并大笑出声:“哈哈哈!辛有湶老想撮合自家儿子跟宁家那姑娘,结果啊,他怎么都没想到,辛从囿竟然喜欢的是木南嫣那个小丫头!”
叶长歌听出点味儿来了:“前辈,您好像不太喜欢辛掌门?”
辰瑛直言:“我每回一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年教导我的先生,那眼神,那动作,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他们还特能掰扯,大道理一堆接着一堆,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她才会看辛有湶不顺眼。
此次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里,也有宁家的人。
宁家姑娘也在其中。
当看到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出来,接受着在场所有人的祝贺声时,宁姑娘面色发白。
感觉到同族女子们嘲讽的眼神时,宁姑娘只觉屈辱!
偏生,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她还得强撑大度,扯出笑容,以免被人瞧出失态之处,徒添笑话。
阿厌望着这场婚宴的盛大和隆重,也露出笑意。
辛从囿是她的朋友。
木南嫣也是。
她祝福他们。
由衷的。
就如同他们也祝福自己跟清辞一样。
元斐跟元宝龄站在一起,大大方方接受着詹宜山跟蒙氏的打量。
最后,还是蒙氏招呼着元斐跟元宝龄一起坐下,并趁机了解了一番元斐家中的情况。
元宝龄挨着詹成雪坐下,察觉到詹宜山始终皱着眉头,对待自家哥哥的态度也不热情友好时,悄声道:“阿雪姐姐,你父亲好像不满意我哥哥啊。”
詹成雪夹了一筷子开胃爽口的酸辣藕尖在嘴里,辣得她舌尖发麻:“我父亲满不满意不重要。”
元宝龄:“那什么重要?”
詹成雪:“我母亲满意就成。”
元宝龄:“懂了。”
这场婚宴,在宾客们的欢笑声中结束。
离开的时候,叶鹤之等人跟以前的旧人道别,阿厌一行人则等在不远处。
江伯远忽然朝元斐走来,他望向元斐,定眸了会儿,最终,还是将内心所有的不甘统统化作对现实结果无法更改的无奈和妥协,道:“元公子,若我发现他日你对我师妹三心二意,我必会千里追踪,取你项上人头!”
元斐冲他作揖,知晓江伯远这是放下了。
这一动作,也把他在大家族里自小被培养出来的气度仪态展现出来,气势在顷刻间跟江伯远不分伯仲。
元斐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霜姐姐。”
霜姐姐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人。
自然是要放在心尖尖儿上宠着的,爱着的。
江伯远得到答案,见元斐目光坚定,便也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