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画扇说罢,心情极好,像喝了蜂蜜般沁入一丝丝的甜。
贺兰宜章蠢吗?
不。
他一点也不蠢。
他只是选择栽在她手里罢了。
似乎是感受到长鱼画扇的注视,贺兰宜章偏头望去,留意到她嘴角的笑意时,再一想医仙谷被灭一事,仍心有不悦。
贺兰庸说完医仙谷的往事,刚喝了口茶,瞥见贺兰宜章的举动时,往前面那艘船只的身影瞧了瞧,道:“我还以为小叔叔将来喜欢的肯定是对你百依百顺的女子。”
这位小婶婶,美则美矣,可一看就绝非善类。
贺兰宜章是喜欢长鱼画扇,即便得知一次次被骗之后,还是很喜欢。
每当看到她在长鱼家族跟那些阴险狡诈的人孤军奋战,夜不能寐时,他也从一开始的硬心肠,一步步软化。
从此,他整个人从头到脚,从身到心便是她的了。
她要什么,他都成全。
她被常家的人刁难欺辱时,他会站在她的身后;
她被人刺杀时,他会站出来替她解决危机;
到最后,甚至是猜到了她需要依靠小家主来复兴长鱼一脉时,他也没有犹豫,选择施展贺兰家族的禁术,用以命换命的方式完成她的心愿。
这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能做的,都会做的女子。
当年,她独自来到医仙谷外,为了接近他,更是用尽了手段。
贺兰宜章并非不谙世事的人,他不去费心思,不代表看不透她的心机,只是甘愿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面对贺兰庸打趣又带着点遗憾的语气,贺兰宜章一笑:“有的时候,不是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最终就能对这一类的女子动心。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她会打破你的所有标准和原则。”
于他而言,长鱼画扇是那个人。
于闻清辞而言,阿厌也是那个人。
遇见了,心动了,便一辈子都栽进去了。
……
阿厌在听完长鱼家族的起起落落以后,也从最初的震惊转变成为冷静。
她不会被长鱼家的恩怨所牵绊,也始终记得进入恒域的初衷。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一如往昔。
要说如今的阿厌与跟闻清辞在初见时的眼神有何不同,便是她的眼睛里多了一股在历经种种事情以后所产生的坚定。
在见到长鱼画扇的那一刻,闻清辞放下了最初的担忧。
他担忧致使阿厌重生的背后之人是坏的。
可在此时,他能够感受到长鱼画扇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对方没有伤害阿厌的意思,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地陪着阿厌走完这一程,再无遗憾地踏上属于他的那条归路。
长鱼画扇说完这些,见阿厌并没有感动,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感激以及见到亲人的喜悦时,暗暗欣赏:“等入了恒邑,我会暂时把你们二人安置在你父亲生前的一处别院。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安排你正式出现在长鱼家族那群人的面前。至于你的同伴,我会另外给他们安排住处。当然,他们也可以在恒域随便游历,不受拘束。”
阿厌对家主的位子不感兴趣,只问:“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