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展家的近千名修士聚集院落。
阿厌穿着水青色纱裙,柔弱无骨地趴在木窗之上,望着原本占地极广的院落忽然间多出来这么多人,还有些不适应。
接着,她想到元斐在这件事情上流露出来的威势和势必要找庄家算账的魄力,勾唇一笑。
霜姐姐是元师兄的逆鳞。
正如清辞是她的逆鳞一样。
谁若敢伤清辞一分,她必然数倍在对方身上讨回来。
同样的,元师兄对于霜姐姐的感情也是一样的。
当然,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别的逆鳞了。
感情是。
同门之谊也是。
有朝一日,谁若是伤她的师兄师姐半分,她也会站出来为他们讨回公道。
阿厌相信元师兄的想法也是一样的,而长歌师姐与其他同门同样是极其护短的性子。
未来,他们将不问前程,不惧生死,并肩作战!
一人进,则数人进。
一人退,则数人退。
这种感觉,在阿厌看来,简直棒极了!
闻清辞见她侧颜凝着一层漂亮的光泽,目光生辉,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问道:“阿厌在想什么?”
阿厌收回趴在木窗之上的手,侧目望向他,眼底多了几分欢喜,而后身形一歪,环抱住他的腰身。
一缕阳光透过院落的树木洒落在她眼角,衬得她眼瞳明亮极了:“我在想川槿的死法。”
她得先让川槿多受几年的折磨。
且日日生不如死。
宁玉书从外面跑进来,意识到两人正抱在一起,面色一红,又往外面走了几步,背过身道:“阿厌姐姐,清辞哥哥,出事了!”
阿厌:“……”
闻清辞:“……”
就在元斐准备带人打上庄家的时候,庄燕晴先跑出来了。
还带着近百的侍卫招摇过市。
街道上,百姓听闻庄燕晴出来的消息,收摊的收摊,把原本拥挤的街道腾出一条宽阔大道来。
大家看来看去,谁也不敢说话。
护卫中间推着一辆囚车。
囚车里坐着的,正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詹成霜。
她的衣服上全是干了的血,将原本的衣裙颜色遮盖,裸露在外的肌肤往外渗着鲜血,左肩的伤痕深可见骨。
于络身边还用绳索绑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姑娘。
那姑娘名唤秀娘。
就是半个月前因为不小心撞到了庄燕晴,弄脏了对方衣裙,之后被吊起来打得不成样子的那位姑娘。
秀娘如今脱离了被折磨的命运,却被抓着不让走。
秀娘哭着望了眼囚车里狼狈不堪却仍能淡然处之的詹成霜:“姑娘,你还撑得住吗?”
詹成霜没说话,只是望了一眼头顶的阳光。
她那日被庄燕晴身边的人抓住以后,就被带回庄家看守起来,还被封锁了修为,如今连内丹的气息都越来越弱。
这段日子,詹成霜整日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屋里,都不知道阳光照在身上是暖的了。
庄燕晴一身明艳华丽的窄袖长裙,左腮的一颗小痣在日光下异常惹眼,她的眼里,弥漫着一层的波光,一手勒紧马绳。
她坐在马背上,到了一间酒楼后,又让人把詹成霜绑在酒楼外面的柱子上,吩咐掌柜的准备好酒好菜。
庄燕晴唇角斜勾,欣赏着詹成霜的伤势,心情畅快:“你不是能耐吗?不是很能打吗?”
詹成霜闭眼不理:“……”
周围百姓皆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