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的眼神很冷,看得人心里直发毛,在澹台臬文的注视下,她一张手,又是几片叶子落入指间!
闻清辞垂眸,掩住眼底涌出的笑意,眼尾微挑。
他家阿厌这是醋了啊。
也好。
有她如此粗暴直接的方式来堵住澹台臬文的嘴,还能省去他不少口舌功夫。
澹台臬文显然还没意识到是哪一句话把这位小祖宗给得罪了,他的笑容透着僵硬,哪怕尴尬,也不好表露出来:“闻小公子,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话惹你生气?”
闻家的人,能讨好,不能得罪。
若是旁支那些无关轻重的人物就罢了。
眼前二位可不是啊。
阿厌拿了一片叶子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绿叶上面的根茎纹理,原本温顺的眉眼变得凌厉不少,连目光也透着一丝凶狠:“我家清辞不议亲。”
澹台臬文觉得此言荒谬:“……”
世间男子,哪有这等不议亲的说法?
更何况还是闻清辞这样优秀的人。
可见阿厌面色难看,他也不敢再说要往闻清辞身边送女子的事,只笑着道:“闻小公子跟我开玩笑呢?”
阿厌认真的不得了:“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澹台臬文:“……”
不像。
像是要吃人。
闻清辞见该说的都说了,没了留在这里的兴致。
若澹台家族还处在兴盛状态,他不会轻视澹台家。
如今的澹台家,也就剩下一个还能再撑数年的澹台臬文了。
闻清辞拉着阿厌离开。
澹台臬文气得咬牙,又不敢当面发作,只能憋着,还得好声好语把人送走。
两人出去时,宴会还在继续,甚至因为没有了澹台臬文在,底下的那些子弟再无拘束,竟拉着舞女公然调情,连衣带都弄得乱糟糟的。
阿厌等人见状,倍觉不适。
出了宴会,他们相视一笑,纷纷都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元斐面带嫌弃:“这什么宴会啊。”
叶长歌哼哼两声:“以后再也不来了。”
宁玉书支持她的决定:“长歌姐姐说的对!”
展月鸣走的时候,顺手拎了壶酒。
等回到院落,众人总算得以放松。
没了香风阵阵,曼妙歌舞,也没了那些荒唐子弟的调笑声,众人只觉得入眼的一切都是赏心悦目的。
阿厌披散着发,走到案几前,见闻清辞正在看书也没打扰,只是盯着他的头顶瞧。
见他头发茂盛,阿厌松了口气。
闻到她身上令人着迷的味道,闻清辞心神一动,伸出长臂将她的腰身揽住,见她站在身前不动,而是盯着自己的头顶,还用手摸了摸时,他问:“阿厌在想什么?”
阿厌抬手拨弄着他的发:“清辞,你可不能秃啊。”
闻清辞揽住她腰身的手一僵,回想起她之前盯着澹台臬文的头顶看,顿时失笑:“你当时看澹台臬文的头就是因为这个?”
阿厌:“嗯。”
闻清辞:“……”
接着,就听她对澹台臬文的头颅做出了一番评价:“实话实说啊,代家主的头虽然圆,但是形状不好看。尤其他还秃顶,头发稀疏,瞧着忒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