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屏障内,对战已经结束。
两个时辰了。
川侫就那样浑身是伤地躺着。
闻清辞则抱琴而立,冷眼看着川侫一次次努力尝试着要捡起佩剑再战,又一次次地失败。
胜负已分。
川侫余下的党羽要么被杀,要么丢掉佩剑投降。
可是,那些投降的人也没能存活。
没有谁会喜欢用背弃主子的人。
澹台页平跟澹台臬文也一样,所以在看到那些人示弱之后,不但没有心软,反而直接杀光。
阿厌一行人或多或少受了伤。
川侫躺在血泊中。
这些血,都是从他身体里流淌而出的。
他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个又一个倒下,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用尽力气爬起来,迎上闻清辞冷冽的目光。
他道:“你想问我什么?”
若非如此,闻清辞不会把他留到现在。
闻清辞站在原地,随着他抬手一挥,冰蓝色的屏障消失。
“我知道你背后之人的目标是伏羲琴,我不解的是,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他的死,是否跟你们有关?”
明羽山庄覆灭那日,闻城子也死了。
却不是被那些人所杀。
而是在帮他输送完真气以后丢了命。
看到闻城子丧命的那一刻,闻清辞是伤心的,也是震惊的。
当然,他还有不解。
他父亲那样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入魔的?
即便他会因为母亲的过世伤心,但也不代表会失去理智。
阿厌站在一旁听着,不去打扰。
川侫:“不知道。”
闻清辞:“……”
川侫想到自己杀了那么多澹台家族的修士,知道这一战澹台家族元气大伤,纵然快要死了,照样心情不错:“我当初在主人面前不算得力,更算不上她的心腹,所以,我只知道按照她的命令行事。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曾经的主人要杀你母亲,并非因为她当时是家族里的代家主人选,也并不单单是她带走了伏羲琴,而是因为别的。”
阿厌:“别的原因?”
川侫:“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她那样防备心重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任何人的。”
正如他也不会把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告诉别人一样。
他选择跟随对方,不过是因为情势所迫,必须要存活下去,以及要依靠着对方的实力站稳脚跟。
但可能是大家在一起久了,难免会产生一点共鸣,并非全然冷血。
否则,那人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放他离去。
澹台页平:“闻公子,跟他何须废话?”
澹台臬文:“直接杀了便是!”
川侫眼里浮现狂妄,扫了眼两个老家伙:“不是因为他们的出现,你们早就是我的剑下亡魂了,所以,我只是输在了计划的不够周全,你们能赢,只是运气好。”
这时,别院传来响动。
几个护卫推着澹台悦听走出来。
川侫目光一紧。
看她安静的样子,估计是想起来了。
来杀他的?
也好。
死在她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好。
澹台应琼一见到被推进来的澹台悦听,察觉到众人的眼神不善,想到这些人中的亲友有不少是被川侫弄死的,而偏偏澹台悦听又跟川侫有着那层人尽皆知的关系在,不免头疼。
两人自幼认识,虽然关系算不上好,但她也没觉得澹台悦听应该从受害者沦落成大家讨伐的对象:“疯子,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