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斐喷得浑身都是茶水,还咳嗽了好一会儿。
叶长歌端茶的动作顿住,看到元斐狼狈的状况时,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并万分庆幸刚刚没有喝水。
不然,此刻元斐的状况,就是她的状况。
练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老脸。
想她活到至今,还从未被谁如此不给面子过!
练金枝直接火了:“令狐豫,你瞎说什么呢,你怎能拿祖母的声誉说事!”
令狐豫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他回来接管二长老的位子是不假,但从他回来的时候就表明了态度,不会参与练家的争斗。
是练老夫人忘了他当初的话,非要把他拉进来。
他这人吧,最不喜欢被谁逼迫着做事。
偏偏练老夫人就喜欢逼迫谁做事。
所以啊,别怪他不尊重练老夫人,实在是练老夫人自找的。
他一直不插手练家的内斗,不代表没有脾气。
“我祖上是否欠着练家祖上的恩情我不知道,再说事情过去那么多年,练家家主死了一个又一个,二长老这个位子也换了一个又一个,其中真假,谁能分辨的清楚?”练老夫人想用恩情来威胁他跟练金枝成婚,把他拉拢到阵营里,简直是白费心思。
见练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令狐豫丝毫不在意。
以他手里所积攒的势力,想要练家易主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只是他素来散漫自由,不欲争抢罢了。
见还有一群小辈在场,练老夫人丢了脸,气得一拍桌子:“令狐豫,我毕竟是家主的母亲,在练家颇有声望,你就算不领我的情,不想跟金枝促成好事,也不该轻视老身!”
“老夫人,您别气,您先搞清楚一件事情,不是我在轻视您,是您做的事不值得我尊重。”令狐豫才不管什么长幼尊卑呢。
他一手将茶杯拿起,再啪的一声松开,盖在冒着热气的杯身之上,对守在外面的兆仲吩咐:“命人将院落围起来,既然老夫人说是因为我跟金枝姑娘的流言蜚语才来的,觉得我该对金枝姑娘的声誉负责,那么,我就让练老夫人在我这里多留几个时辰。还有,顺便安排几个人,往外说说我跟练老夫人……以及金枝姑娘的那档子事儿,切记,一定要说得动情一点。”
兆仲就佩服主人整人的劲儿:“是。”
临屿想笑。
元斐跟展月鸣憋得脸都红了。
难怪令狐豫是闻师弟的叔叔,这股子蔫坏儿的劲儿,像极了一家人。
阿厌眯眼笑了。
练老夫人气得呼吸急促:“令狐豫,你这是做什么?”
练金枝满面通红:“你太过分了!”
“再敢拿这些破事儿来打扰我的清静,我就让练家不复存在!”令狐豫的语气稀松平常,可他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让练老夫人不得不忌惮。觉察到练老夫人封锁扶风的另外一层深意后,他补充道:“老夫人,我再奉劝您一句,不该动的人,千万别动。”
练金枝不明白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什么不该动的人?”
练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