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天丰:“你想去哪儿?”
乌轻轻:“去做你跟我都想做的事情,尽你我所能,除不平之事。”
宣天丰:“好。”
乌轻轻:“……”
乌蓬小船在河流之上渐渐飘远。
夜色清幽。
一直等两人消失,躲在大树后面借着树干遮挡住身形的乌越才走出来,他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摇头笑了笑。
年轻就是好啊。
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咔嚓——
很轻的一声。
乌越回首,看了眼传出声响的某处:“出来吧。”
乌轻风:“……”
婚宴告吹时,沙海门的人就盯上了乌轻轻,觉得宣天丰逃婚跟乌轻轻脱不了干系,所以在乌轻轻离开客栈后,沙海门的人便悄悄尾随。
乌越跟在后面,顺手给解决了。
见无处可躲,乌轻风只好站出来:“父亲。”
乌越一笑,将他的想法道破:“怎么?以为我想把他们抓回来?”
乌轻风:“……”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毕竟从乌越处处阻拦宣天丰跟乌轻轻的事情来看,乌越明显是不满意两人这事儿的。
不过乌轻风没有想到的是,乌越跟上来,不是为了抓回乌轻轻,而是来送她走的。
乌越两手背在身后:“宣天丰还算不错,你妹妹没有看走眼。”
乌轻风抬步跟上:“那父亲为何不同意他们的事?就因为您不希望这桩婚事打破八大派之间的平衡?”
乌越:“嗯。”
有些平衡,是绝对不能够打破的,也不可以冒险。
“你祖父还在的时候,跟我讲过,万事万物都必须要有规律,而我们不管是做人,还是维持门派长久,只有按照规律学着去平衡方能生存。”乌越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往来时的路返回。
清冷的光线洒落周身,将他投射在地面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四大宗门,八大派,包括在云洲大陆选择隐世数百年乃至数万年的家族,都在按照这套规律存活。”
没人能打破。
也没有人有胆量打破。
苟了许多年的乌越表示,想要维系门派或家族的长久,要么,一家独大,凌驾其他家族之上,要么,像现在这样各家鼎立,各不干扰。
若世间的法则是他强任他强,他弱任他弱就好了。
偏偏不是。
这世上,有的是利欲熏心,争强好胜之人。
两父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晚间的街道上,一些形容脏乱的乞丐还在为吃食奔走。
闻清辞见阿厌睡得熟,克制了一晚上的他终于找到了冷静的机会,他将阿厌揽着腰身的手臂拿开,轻声下了床榻。
窗户一开,凉爽的风吹拂进来。
他立在窗口,深吸一口气,浑身的燥热被风吹得冷了几分。
随着阿厌一日日长大,她身体方面的变化也愈发明显。
闻清辞的身体同样如此。
某些与生俱来又难以抑制的渴望,会成倍地开始在体内增长。
待冷静的差不多了,他低眸轻笑。
姻缘庙。
许愿树上挂着的无数许愿牌随着晚风飘荡。
被扔在最高处的那一块许愿牌上写着:以我残躯,护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