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瞧着十五六岁,生得桃腮杏眼,面色苍白。
她望着阿厌一行人的眼神怯生生的,瞧着又乖又软,像极了一只柔弱可怜需要被保护的小动物,软声道:“对不起,姑娘,好像是我的许愿牌砸到了你。”
她身后跟着的丫鬟立即弯腰道歉:“还请各位谅解,我们家姑娘不是有意的。”
砸了阿厌的许愿牌还在脚边,她见对方看起来很乖巧好揉捏的样子,便蹲下身将许愿牌捡起来,还给对方。
少女望了眼许愿牌上的内容跟字迹,见阿厌没有躲开自己,先是愣了愣,而后眼底浮现一丝欢喜与好奇,并以双手接过许愿牌。
见对方如此,叶长歌放下叉腰的手,收敛了凶巴巴的架势。
元斐深知叶长歌是什么性子,见她不准备冲上前找人家计较了,打趣道:“长歌师妹,你还要教训她吗?”
叶长歌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你闭嘴。”
元斐憋笑,屈服在叶长歌的凶悍之下:“行行行,我闭嘴。”
那姑娘接了许愿牌,见他们一行人样貌不俗,气质非凡,也没有厌恶自己时,不禁勾起嘴角。
阿厌望着不知因何缘故在那里笑的女子,觉得这姑娘怪怪的。
忽然,周围响起其他女子的议论声。
“她怎么来了?”
“早知道宣念今日来姻缘庙,我说什么都不来了。”
“一个从死了的孕妇肚子里挖出来的孩子,生来带着晦气,谁遇到她都会倒霉的。”
“她是来求姻缘的吧?”
“就她这样的,会有人喜欢?”
“听说为了这事儿,宣长老快愁死了。”
“二长老也是没事找事儿,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非得带一个祸害到府里养着。听说之前她也有定下两门婚事,可是刚一定下,那两户人家的公子就出了事。”
“我还听说,宣念生来就有无法根治的心疾,这些年二长老花费了不少药材精细地养着,这样孱弱的身子,将来也别指望为夫家生儿育女了。”
“……”
宣念听着大家的议论,本就比旁人要白一分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
她握着许愿牌站在原地,眼眶含泪,无措地咬了咬唇。
丫鬟听着这些难听的话语,想到宣念被众人排挤只能待在小院里度日,好不容易才在二长老的鼓励下出来一趟,却又被人指指点点,道:“姑娘,我们回去吧?”
宣念:“好。”
元斐听了会儿,总算意识到这位就是宣翀收养的那名女子,再一听这些女子还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忍不住道:“就你们这张讨人嫌的嘴,能嫁的出去才怪。”
女子们:“……”
宣念转身的动作一顿,朝元斐投去感激的目光。
阿厌则盯着宣念手里握紧的许愿牌,不再计较被砸了额头的事,问道:“你不将许愿牌抛上去吗?”
宣念一呆。
叶长歌则在想:这位姑娘看起来很好欺负啊,软软的,说话也温声细语。
琴襄:“宣姑娘,你不是来许愿的吗?”
元斐:“就是,既然都来了,那就抛完许愿牌再走。”
一旁的丫鬟觉得这话在理:“姑娘,不如等会儿再走?”
宣念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周遭面露不善的女子,再看了看手里的许愿牌,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