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襄退到一边。
叶鹤之说这么多,就是希望这些晚辈能够明白,天元宗不是一个只讲规矩没有半点人情可讲的地方。
不管是年轻时,还是现在,他始终认为,规矩是死的,甚至很多规矩还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因而,他支持晚辈们顺从心意地去活。
接着,他们一一跟叶鹤之说了话。
阿厌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而是叶鹤之开口称赞她,弄得她不好意思。
离开议事厅的时候,毫无意外,闻清辞被留了下来。
有关途中被围攻一事,叶鹤之要了解情况。
事情又是因闻清辞而起,自然而然的,把他留下来也能够更加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厌候在外面。
天气冷嗖嗖的。
清冷寂静的夜色中,她立在偌大空旷的院子里,吹着冷风,闲来无事地走来走去。
考虑到阿厌在外面等着,叶鹤之也没有拉着闻清辞说太多话,只是了解了情况后,也没有责备闻清辞过于深沉的心思,摆摆手就将人放出了议事厅。
阿厌围上去,牵住少年冰凉的手。
她也不问。
只是牵着少年往回院落的方向走。
闻清辞以为阿厌有很多问题要问自己,结果一直等回到院落,两人梳洗完毕躺在床榻,阿厌也没有问过有关川槿一事的半个字。
她习惯性地躺在里面,把外面睡得暖和了,就往里面一滚,用柔软温暖且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被子将她跟闻清辞盖住。
下一刻,她拉开他的大掌,冲着他干燥的掌心吹了几口热气,替他搓手取暖。
闻清辞凝视着她在烛光下被照得红润的面颊,目光在她逐渐好转的那道疤痕上扫过。
待一丝丝温暖驱散了他掌心和指尖的凉意,他道:“为什么都不问我?”
阿厌确定他的手暖之后,又用被子将人裹得严实:“为什么要问你?”
闻清辞:“阿厌……”
阿厌:“?”
是准备跟她说明一切吗?
见天色已晚,她拉着闻清辞躺下,手臂环过少年精瘦有力的腰身,并靠在他的胸膛前,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们先安置吧。”
闻清辞眸色一深:“关于川槿,关于明羽山庄,你都可以问我。”
他会一一解答。
谁料,阿厌却没有想要知道的欲望,只靠在他的肩膀处,用身上的温度来暖和着他,闭上眼眸,道:“清辞有很多秘密我知道,我也知道,你还有很多的谋划和想做的事。”
闻清辞:“……”
轻嗅着少年身上淡雅好闻的味道,阿厌满足地勾起朱唇:“但是……这些都跟我要保护你并不冲突。”
闻清辞心神一颤。
少女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热热的,一缕发贴在她的脸颊,散落至少年的颈窝处,为他带来一阵撩人又新奇的酥痒感。
深夜里,她清甜的嗓音添了一分罕见的磁性:“清辞不用顾虑太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施展你的布局即可。而我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因为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活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