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峪叫醒了正要睡下的小二,准备了一桶桶冷水。
待小二走后,一直躲在床上的辛织霍然起身,她甚至来不及脱掉脚上的鞋子,就快步进了木桶之中!
噗通——
由于她的动作太快太急,溅起了一地水花。
泡在冰冷刺骨的凉水里,辛织浑身的痒意终于得到了缓解。
被她挠得渗出鲜血的皮肤在被清水浸泡过后,还没有干涸的鲜血一点点融入水中,将水染红。
冷水的疼意和寒意,让辛织舒服不少。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季节泡冷水澡对女子的身体损伤有多大?
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隔着一层层薄纱幔帐,江峪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时,手脚冰凉。
怎么会这样?
还没等江峪自责完,就传出辛织充满恨意的声音:“是天元宗的人!”
屋顶的三人:“……”
下一刻,辛织的声音里饱含杀意:“一定是天元宗的人!他们嫉恨我对阿厌出手,嫉恨我毁了阿厌的容貌,所以伺机报复!”
屋顶:“……”
看够了辛织的狼狈,三人偷偷摸摸地将揭开的两片瓦恢复原样,然后身姿飘逸的从屋顶跃下。
白日比试的时候,元斐便察觉到了辛织的异样,方才听苏倦说辛织事先服用了丹药强行提升修行,他一把拉住苏倦的衣袖,问道:“苏小六,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够让辛织在一晚上提升了几十年的修为?”
苏倦:“……”
他想开溜。
展月鸣却站在他的另一边,一手搭在苏倦的肩膀:“说说呗。”
苏倦:“……”
元斐跟展月鸣默契的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这个苏小六,比他们想象当中的要复杂啊。
……
翌日。
早饭时间。
众人照例围坐在一起用饭。
当阿厌扯下遮挡住面颊的薄纱,露出真容时,一些人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不舒服。
叶长歌则盯着阿厌脸颊的伤口瞧了好一会儿,在发现阿厌脸颊的伤痕没有出现恶化情况的时候,悬着的心顿时放下:“还是闻师兄有办法,控制住了阿厌的伤势。”
阿厌手里拿着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用手扯开包子外面那层软软的面皮,将包着的肉馅露了出来,结果发现里面竟然还有热乎乎的汤汁儿。
听完叶长歌的话,阿厌三两口将肉包解决掉,赞同地点头,秀了一波恩爱:“听清辞的,准没错。”
叶长歌:“……”
实话实说啊,起初她对这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闻师兄是毫无信任感可言的。
但是吧,随着这几次下山,叶长歌也对其产生了一种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信任感。
无法修行,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
至少在脑子方面,闻清辞总是最清醒理智的那一个。
元斐喝了一大口热粥暖胃。
客栈里,大家先是齐齐望了眼阿厌毁容的脸颊,再无法直视之后逃离似地移开视线。
之后,大家就发现天玄宗那一桌少了一人。
韩宴倍感意外,盯着那个空位看了好几遍:“江师兄,辛织师妹呢?”